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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生子系统后,绝嗣帝王放肆宠无删减+无广告

楚芊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陛下,此女子浑身是伤,面上还有勒痕,说不定是路遇盗匪,死里逃生才遇到陛下,若能救人一命,也是陛下的仁慈。”刘德旺是宫内的大内总管,在皇帝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若论揣测圣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皇帝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翻身上马道:“回行宫。”纪云欢终于放心了,伴随着颠簸的马车,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自从被关到尼姑庵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庵里的姑子都使劲折腾她,就等着她扛不住了主动寻死。昨晚是她这些天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软和的床,温暖的锦被,淡雅的熏香,这些以往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居然已成了奢望。“吱呀……”大门被推开,纪云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皇帝扭头瞪了...

主角:刘德旺纪云欢   更新:2024-11-27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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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德旺纪云欢的其他类型小说《绑定生子系统后,绝嗣帝王放肆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楚芊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此女子浑身是伤,面上还有勒痕,说不定是路遇盗匪,死里逃生才遇到陛下,若能救人一命,也是陛下的仁慈。”刘德旺是宫内的大内总管,在皇帝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若论揣测圣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皇帝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翻身上马道:“回行宫。”纪云欢终于放心了,伴随着颠簸的马车,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自从被关到尼姑庵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庵里的姑子都使劲折腾她,就等着她扛不住了主动寻死。昨晚是她这些天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软和的床,温暖的锦被,淡雅的熏香,这些以往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居然已成了奢望。“吱呀……”大门被推开,纪云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皇帝扭头瞪了...

《绑定生子系统后,绝嗣帝王放肆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陛下,此女子浑身是伤,面上还有勒痕,说不定是路遇盗匪,死里逃生才遇到陛下,若能救人一命,也是陛下的仁慈。”

刘德旺是宫内的大内总管,在皇帝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若论揣测圣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皇帝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翻身上马道:“回行宫。”

纪云欢终于放心了,伴随着颠簸的马车,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自从被关到尼姑庵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庵里的姑子都使劲折腾她,就等着她扛不住了主动寻死。

昨晚是她这些天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软和的床,温暖的锦被,淡雅的熏香,这些以往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居然已成了奢望。

“吱呀……”

大门被推开,纪云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皇帝扭头瞪了一眼旁边的刘德旺,心里却没有多少怒火。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滚吧!”

刘德旺知道陛下没有动真火,他麻溜的滚了,临走前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皇帝大刀阔斧的坐在桌前,下意识就想喊人上茶,撞上纪云欢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他心头一软,纡尊降贵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抿了一口。

罢了,宫外的女人肯定是不懂规矩的,他就不计较了。

“身上的伤都好了吗?还疼吗?”

皇帝自以为语气很和缓,可女人却被吓得抖了一下,慌张的摇了摇头。

“不……不疼了,你……你到底是谁?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请公子出去。”

皇帝轻笑出声,原来这女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倒是有点意思。

“也不知昨日是谁揪着我的衣裳不松手,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纪云欢的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手忙脚乱的从床上下来,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床架,疼得呜咽了一声。

“对……对不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皇帝心情大好,笑得更加开怀了,“还记得就好,私以为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守在门口的刘德旺听到了陛下的笑声,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能让天子一展笑颜,也是这个女人的本事。

这趟差事他算是办成了,日后这女人得宠了,少不得要惦记着他的好。

纪云欢局促的站在原地,羞得耳根都红了。

顶着皇帝调笑的目光,她硬着头皮行了一个礼,小声道:

“公子莫开玩笑,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公子。”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换上了一件干净的中衣。

这身衣裳并不合身,上衣太紧,胸口被勒得有些难受,下裤又太长,她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裤脚,才撞到了头。

行礼的时候,布料自然的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高耸。

落到皇帝的眼中,大好的风光简直是一览无遗,雪白的山峰,撩人的深沟,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这样的冲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压下了心里的燥热。

纪云欢又使用了“小鹿乱撞”,这个道具不限使用次数,不过只能对一个人起效。

皇帝忽然站了起来,他自诩阅女无数,于男女之事上向来定力超群,今日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他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既然有了欲望自然就要纾解。

皇帝身高腿长,两三步就跨到了床边。

纪云欢堪堪到他的肩膀,单薄的身体笼罩在他巨大的阴影之下,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别这样……”

纪云欢伸手推了推皇帝的胸口,她没用多大的力气,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贴着皇帝的炙热的胸膛,倒像是在调情似的。

皇帝把人禁锢在怀里,轻轻一勾就解开了她的上衣带子,绯红色的肚兜露了出来,包裹着两团雪白的浑圆。

宽大的手掌覆盖住了那团柔软,在上面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

纪云欢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哭声,身体一抽一抽的,甚至说不清一个完整的句子。

“不……不要……”

皇帝松开了怀中人,一身的欲望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的,冷声质问道:“你真的不愿意?”

纪云欢颤抖着双手合拢了衣衫,系了好几次都没能系上带子,急得又掉了好多眼泪。

本来就傲然的身材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是左摇右晃的,她身上香汗淋漓,脸上一片绯红。

趁此机会,纪云欢又用上了“暗香浮动”。

“暗香浮动”:美人独有的体香,闻之不忘,魂牵梦绕!

皇帝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妙的幽香,不是屋内点的熏香,而是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这女人还真是个尤物,居然自带体香!

如若到了床上,动情之时,必定更加娇艳动人。

皇帝满腔的怒火瞬间散了大半,他堂堂天子,何必跟一个女子计较。

“行了,别哭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纪云欢擦干了眼泪,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她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帝。

“公子虽然救了我,但无媒无聘,小女子自然是不愿意的。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还请公子自重。”

第一次有人跟皇帝说这样的话,还怪新鲜的。

皇帝慵懒的坐在床上,忽然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这么说,还要我三媒六聘,你才愿意?”

纪云欢站在床边,发现自己跟坐着的皇帝差不多高。

皇帝肩宽体长,而且常年习武,身材健硕,抛开帝王的身份,他还有一副好样貌,只是他常年身居高位,不怒自威,无人敢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罢了。

比起那个弱鸡似的的侯府世子,皇帝倒还真是个良配。

纪云欢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许久才叹息道:“就算公子三媒六聘,我也是不愿意的。”

“公子气度不凡,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云尼只是水月庵里一个小小的姑子,无才无德,实在是配不上公子,还请公子莫要戏弄云尼了。”

“请公子送我回去,日后我必当日日烧香拜佛,祈求公子平安顺遂,福泽绵长。”


纪云欢被摸得有些痒,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公子别闹,还有人看着呢。”

李太医在角落里站成了一根木桩,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皇帝不由分说的把纪云欢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片刻也舍不得放手。

“欢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纪云欢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皇帝抱着,还要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宫里的太医个个都是人精,谨慎过头了,诊出了喜脉也不说,她也只能跟着装傻。

好不容易熬到刘德旺带着一群太医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民间的妇科圣手。

太医轮番诊断之后,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互相交换着眼神,却是一句准话都没有。

最后轮到了民间的大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把了一下脉,脸上露出了笑意。

“恭喜老爷,夫人这是有喜了啊!”

纪云欢感觉皇帝的身体在颤抖,尽管他极力压制着声线,但她还是听出了皇帝声音里的哽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没诊错吧?”

老大夫并不知皇帝的身份,他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道:

“老爷既然不信老夫,为何要请老夫过来?老夫行医数十年,难道还会诊错喜脉?”

皇帝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有离得最近的纪云欢看到他眼眶微红,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意,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出声。

刘德旺不愧是陛下跟前第一人,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你们几个也上前诊脉,若真是喜脉,自当重重有赏!”

几个民间大夫心眼实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快就诊出了喜脉。

“恭喜老爷,夫人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此乃滑脉之相,而且夫人身体康健,老爷不必忧心。”

“夫人是有福之人,怀相极好,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顺利生产。”

刘德旺这才放下心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洪福齐天,必定子嗣繁茂,大昭国千秋万代,繁荣昌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太医立刻带着一群太医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几个民间大夫也稀稀拉拉的跪了下来,还有人大着胆子抬眼去瞧皇帝,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啊,他们居然见着活的皇帝了。

皇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挥了挥手,脸上的喜气挡都挡不住。

“赏!加倍的赏!这几个民间大夫好生的送回去,不要吓着他们了。”

“这一胎若是能顺利生下来,整个太医院都重重有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的脑袋都别要了!”

“别跟朕玩什么法不责众的把戏,朕的孩子要是没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此事不准透露出去,你们今日是来给朕看诊了,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太医们整整齐齐的退了出去。

刘德旺也带着民间大夫离开了,屋内只剩下纪云欢和皇帝两人。

纪云欢仿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挣扎着要下床给皇帝行礼,皇帝把她按在床上,温言安抚道:

“不用多礼,朕心悦你,所以才瞒着你,怕你被吓到了,反而不敢跟朕说心里话。”

“不管公子是什么身份,欢儿都不在乎,欢儿喜欢的就是公子,无关身份地位,能为公子生儿育女,欢儿心里很高兴。”

皇帝激动不已,一把抱住了纪云欢,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朕有孩子了!朕的江山后继有人了!欢儿,你可真是个宝贝,你不知道朕有多期待这个孩子,朕真的是太高兴了哈哈哈……”

纪云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皇帝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她被吓得不轻,大逆不道的拍打着皇帝的胳膊,惊呼道:“放我下来,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皇帝小心翼翼的把纪云欢放在床上,手足无措的像个毛头小伙子,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碰纪云欢了。

“对对对,欢儿说得对,不能吓到孩子,以后我一定小心,不会让你有一丁点闪失的。”

纪云欢噗嗤一声笑了,拉着皇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陛下放心,欢儿一定好好保护咱们的孩子,就算欢儿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有事……”

皇帝堵住了她的嘴,亲亲一吻就分开了,“别乱说,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你还要教他读书识字,看他长大成人……”

一男一女依偎在床上,谈着一些关于孩子的闲话,宛如一对普通的夫妻。

纪云欢睡下之后,皇帝却激动得一夜未眠,他隔一会儿就要摸一摸身旁的纪云欢,再看看她的肚子。

他实在是期盼了太久太久,久到他都失去了希望,现在美梦成真,他觉得有些不真实,生怕眼睛一闭,纪云欢和孩子都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太后就来了。

太后本来想连夜赶过来的,还是身旁的严嬷嬷劝了又劝,她才勉强等到天亮再动身。

太后也是一夜未眠,但精气神却很好,甚至比以往更加精神,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喜气。

皇帝终于有子嗣了!慧空大师算得没错,皇帝肯定能子嗣繁茂,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纪云欢亲自给太后娘娘奉茶,温柔娴静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

纪云欢刚跪下去,就被太后身旁的严嬷嬷给扶起来了。

太后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的看,脸上带着慈爱的笑,丝毫没有太后的架子,反而像是长辈在拉家常。

“哀家还没见过这么齐整的姑娘,就跟那仙女下凡似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别说皇帝了,哀家见了也喜欢得不得了。”

“皇帝也是瞎胡闹,早就该接你进宫了,今日哀家做主,你就跟哀家回宫吧。”


“不!玉佩是真的,老爷,你再信我一回,对了,毒药!毒药是长公主给我的,我派人涂抹在了屏风上,所以徐君婉才难产……”

“闭嘴!”纪公明疯了一样把张柔的脑袋撞到墙上,一下又一下,张柔嚎叫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晕死过去。

张柔被人拖了下去,纪永莲也被关了起来,下人们无声的打扫着庭院里的鲜血,宗祠内一片死寂。

族长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就记张柔和纪永昌病逝吧,过些时日再发丧,纪永莲毕竟是你的亲女儿,关几天就算了,莫要害她性命。”

纪公明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刚才的暴怒似乎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气,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诸位散了吧,今日搅扰各位长辈了,此事并不光彩,还希望诸位能隐瞒下来,这也是为了纪氏一族的声望着想。”

族老们纷纷点头应了,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住。

更何况赵强和纪永昌都活得好好的,这就是天大的铁证!

纪云欢忽然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请留步,我还有事想请诸位族老做个见证。”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是不是要了我的命你才满意?”纪公明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悲痛。

“纪大人多虑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是……”

话还未说完,一个小厮就冲了进来,满脸的喜色,大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宫中来人了!听说老爷和小姐都在宗祠,他们一刻也等不得,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小人腿脚快,特意过来报喜,看宫中贵人的脸色,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队仪仗入了宗祠,明晃晃的旌旗漫天,一看就是宫中之人。

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五十的女官,头戴官帽,身着紫色官袍,面容沉寂,颇具威严。

“宣,太后娘娘懿旨~”

族老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宫中之人,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纪公明到底是个官,见多识广,立刻就带着众人跪了下去,他自然是跪在最前面。

纪云欢心中了然,知道这是太后封妃的旨意到了,早在太后为她造势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女官冲着纪云欢和善的笑了笑,“太后娘娘特意嘱咐过了,大小姐就不必跪了。”

纪云欢也不客气,浅浅行了一礼,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女官高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宗祠,“太后懿旨,纪氏云欢,德才兼备,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堪为女子表率,实能赞襄内政。兹以印册,封为淑妃,望今后克尽敬慎,绵延后嗣。”

“臣领太后懿旨,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纪公明心神激荡,面上却是一副恭敬谦卑之态,伸手去接太后懿旨。

族老们面露喜色,大喊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官却越过了众人,笑眯眯的把懿旨交到了纪云欢手中,“娘娘万福金安,此次入宫之秀女,唯有娘娘位份最高,身份最贵重,太后娘娘特意差我等前来,操办娘娘入宫事宜。”

纪云欢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感叹道:“太后娘娘对臣女厚爱如此,实在是愧不敢当。”

女官面露赞许之色,别说普通官宦之女了,就连当年的柳贵妃,入宫之时不过是个嫔位,也是喜形于色,恨不得昭告天下。


苏鸿朗被抬出去了,纪云欢才笑着从里屋出来,她点了点桃红的鼻尖,亲昵道:“你呀你,真是个调皮鬼!”

桃红撇撇嘴,“奴婢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正好打一顿给小姐出出气!”

严嬷嬷在一旁笑道,“我倒是觉得桃红姑娘有勇有谋,大有进步!倒是跟小姐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

白日之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气得摔了桌上的砚台,“好你个苏鸿朗!都已经退婚了还敢纠缠不休!我看定远侯也是个老糊涂,养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来人,拟旨,定远侯年事已高,就不必在京兆府任职了,日后就在侯府颐养天年吧!”

“侯府世子也该立起来了,江南那边还缺几个闸坝官,就让苏鸿朗下去历练一番,日后也好替朕分忧啊。”

所谓的闸坝官就是下去修水坝的,压根算不得什么正经官职,当官肯定是留在京城好,被放到外面去,可见皇帝是厌恶了定远侯府。

皇帝处理完了苏鸿朗,可心里的火气却没散,反而更加焦躁不安了。

他立刻去见了太后,一脸急色,“母后,儿子觉得不能再等了!欢儿怀有皇嗣,终究不能一直留在宫外。”

太后难得见到皇帝着急上火的模样,打趣道:“我儿莫急,纪府如今被盯得犹如铁桶一般,侍卫暗卫一堆,安全得很。”

“哀家还听严嬷嬷说,欢儿如今还胖了些,可见是喜欢住在秀竹苑的。”

皇帝焦躁的走来走去,“哪里安全了!那苏鸿朗随时都能闯进去,还有那些十几岁的小崽子,三天两头就往纪府递拜帖,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朕如何能放心?”

太后终于笑出了声,“我儿可是醋上了?这倒是新鲜!皇儿莫急,苏鸿朗那厮轻浮放浪,哪里比得上我儿英武俊朗?”

“哀家看欢儿对苏鸿朗也很是厌恶,欢儿一心都是你,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可不能迁怒于她。”

皇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朕知晓,母后您就别笑了,赶紧下旨封妃吧!”

太后嫌弃道:“用得着你来提醒哀家,哀家也想给欢儿妃位,但也不能太突兀了,立身不稳,日后如何在后宫立足?”

“所以哀家这些日子替欢儿造势,欢儿出身是低了点,但容貌,才情皆是不俗,她虽未参选秀女,但名声在外,等秀女入宫之时,哀家就封她为淑妃,也是合情合理。”

皇帝朝着太后拜了下去,感叹道:“还是母后考虑得周全,选秀之事就拜托母后了。”

******

月末,在外求学的纪永昌回来了。

纪府上下都忙碌起来,大小姐再受宠也是要嫁出去的,昌少爷才是纪府未来的主子,下人们自然可劲了巴结。

纪永昌先去了纪公明的院子,给纪公明请安。

他穿着书院统一发的学子服,青色打底,点缀银白色的纹路,本该是雅致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实在是太健壮了,看起来不像书生,反而更像武夫。

不过在纪公明眼中,自家宝贝儿子自然是样样都好,长得壮说明儿子健康。

“让为父看看,一个月不见,昌儿又长高了,也更壮实了。”

“来人,去把柳姨娘叫来,今日昌儿回来了,就让她来主院这边伺候吧,去把大小姐也请过来,今日是她弟弟回家的好日子,她总该来见见的。”


纪云欢低着头,一脸的娇羞,“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

严嬷嬷搬来了绣凳请纪云欢坐下,纪云欢连连推拒,“不用不用,臣女站着伺候太后娘娘就行了。”

太后笑得更开怀了,她原本还担心纪云欢恃宠而骄,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到底是小户人家的姑娘,胆子小了点,但规矩却是极好的。

“别拘着了,坐吧,哀家用不着你伺候,你能给哀家生个小孙儿,就是对哀家最大的孝顺了。”

“让严嬷嬷帮你收拾一下,宫里什么都是齐全的,也不用带太多东西。”

纪云欢小心翼翼的只坐了三分之一的绣凳,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好孩子别怕,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哀家都会满足你的。”

纪云欢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后面前,旁边的严嬷嬷想拦都没拦住。

“承蒙太后娘娘关爱,民女感激不尽,自从昨日知道了公子的身份,民女就一直惶恐不安,民女何德何能,才能得到陛下的恩宠。”

“民女自知身份微贱,也不求什么位份,只求这辈子能长伴公子左右,可民女见识浅薄,胆子又小,宫里规矩多,贵人也多,想到现在就要入宫,民女实在是有些害怕,怕自己做的不好,丢了您和陛下的脸面。”

太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示意旁边的严嬷嬷把人扶起来。

她一听到纪云欢有孕的消息,就想着立刻把人接回宫,亲眼看着皇帝的第一个孩子降生,却忽略了后宫里的暗潮涌动。

选秀在即,各宫嫔妃都不安分,再加上皇帝许久未踏足后宫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个女人回宫,简直就是众矢之的。

尤其是柳贵妃,无事都要闹几场,如果纪云欢有孕的消息泄露出去,宫里肯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不过这些话她不好当着纪云欢的面说,没得吓到这个孩子,她让纪云欢坐在她身侧,温言安抚道:“好孩子别怕,不进宫就不进宫,这里也清静,很适合养胎。哀家把严嬷嬷留下来,有她照顾你,哀家也放心些。”

“欢儿有孕之事,要先瞒着才好,怀孕头三个月最危险了,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皇帝笑道:“朕知道轻重,早就敲打过他们了。”

纪云欢又要跪下给太后谢恩,被太后拉住了,“你这孩子也太守礼了些,以后这些虚礼都免了,你要是再跪,哀家可要恼了。”

纪云欢这才作罢,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

她知道太后这一关算是过了,太后的心思其实很好猜,不过是喜欢恭敬守礼的姑娘,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严嬷嬷是个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接手了纪云欢的衣食起居,水月庵的厨房也被她看住了,以后纪云欢的吃食,全都由她带着宫中女官负责,闲杂人等一概不能插手。

不过贴身伺候纪云欢的依旧是桃红,桃红也被严嬷嬷教导了一番,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太后和皇帝都留在了水月庵用膳。

当着太后的面,皇帝不好动手动脚,但那粘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纪云欢身上,惹得纪云欢面红耳赤,娇媚极了。

纪云欢自然不会在太后面前勾搭皇帝,她压根就不看皇帝,而是朝着太后道:

“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自从到这水月庵为祖母祈福,臣女还未回过家,实在是想念家中亲人,臣女想回家看看,还请太后娘娘恩准。”

皇帝闻言就皱起了眉头,“不行!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回去!”

纪云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既然不合规矩,那臣女就不回去了,陛下不要动怒,臣女再也不敢了。”

皇帝哪里是生纪云欢的气,他已经调查过纪家了,知道纪家对纪云欢并不好,可欢儿心肠软,还是念着骨肉亲情,他也不好挑破。

太后看纪云欢哭得可怜,心软得一塌糊涂,对皇帝就越发不满了。

她瞪了皇帝一眼,怒道:“你吓着欢儿了!女子孕期本就情绪不稳,想念亲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哄着就算了,你还敢凶她!”

“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回家就回家,孕妇心情不好,也会影响胎儿的。你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懂,别跟着瞎掺和!”

皇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现在在太后眼中,纪云欢可比他这个亲儿子贵重多了。

太后拿着帕子亲自给纪云欢擦眼泪,柔声安抚道:“好了,别哭了,咱们不理他,哀家给你做主,你想什么时候回家都行,但一定要带上严嬷嬷。”

“还有就是别委屈了自己,虽然你还未进宫,但你是皇帝的妃子,谁也不能欺负你,胆子大一点,不要怕,就算你把天捅破了,哀家也给你撑着!”

纪云欢心中涌过一股暖流,虽然知道太后是为了子嗣着想,但太后对她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

“欢儿谨遵太后娘娘教诲,谢娘娘成全!”

皇帝在旁边根本就插不上话,只能火急火燎的给纪云欢安排了一队侍卫,还给她安排了两个暗卫,这才算放心了。

不管纪云欢想去哪,这些人手足够护她周全了。

送走了太后和皇帝,纪云欢累得不轻。

严嬷嬷是个有眼色的,打理好一切就退下了,无事并不会过来打扰纪云欢。

纪云欢对严嬷嬷很恭敬,但严嬷嬷却事事都听她的意见,还教她一些宫中规矩,俨然是把她当成了正经娘娘伺候。

桃红还留在屋子里给纪云欢按腿,手法也是严嬷嬷教她的,说是可以防止孕期腿脚肿胀。

桃红按得格外认真,直到手酸得不行了才停下来。

“小姐,咱们真的能回府吗?您是老爷下令送到水月庵的,张姨娘费尽心机把您赶出来,怎么会轻易让您回去?”

纪云欢冷笑一声,那双温婉多情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杀意。

“由不得她不让!我筹谋许久,就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张姨娘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我不会放过她的!”

太后本就不喜他,他开口只会火上浇油,他相信莲儿能明白他的难处。
如今只能委屈莲儿了,太后不会打死官员之女的,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
太后环顾四周,“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是日后再让哀家知晓有谁造谣生事,哀家决不轻饶!”
众人把头压得更低了,齐声道:“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纪云欢心中感动,朝太后福身道:“多谢太后娘娘还臣女清白,娘娘英明睿智,实为天下女子表率!”
奉承话谁都爱听,太后心情大好,“只要自己立身中正,那些俗人的言语不必放在心上,心胸开阔,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居然跟定远侯府有婚约,侯府世子背信弃义,把婚事当儿戏。婚约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男子当皆退婚的?岂不是惹人笑话?”
“依哀家看,这婚事退得好!他既然已经变心,当街悔婚,丝毫不顾及你的脸面,你嫁过去也是受罪。哀家看你是个有福气的,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纪云欢站在太后身侧,乖巧的点头称是。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鸿朗,如今时移世易,居然轮到苏鸿朗跪在地上求她了。
“欢儿,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受人蒙蔽,一气之下才悔婚的,咱们青梅竹马的情分,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这婚事我不退了,欢儿你说句话啊,告诉太后咱们情投意合,我一定会娶你的!”
纪云欢在心中冷笑,什么情投意合,不过是看她得了太后喜爱,才想巴着她不放。
等她没了利用价值,苏鸿朗压根就不会管她的死活!
“臣女无话可说,一切任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苏鸿朗,你忘恩负义悔婚在先,哀家今日便做主,两府婚约作废,日后各自婚嫁,互不干涉,你可有异议?”
定远侯夫人慌乱的赶过来,发髻凌乱,跪在地上哀求道:
“还请太后娘娘开恩,都是这孩子糊涂,犯下此等罪过,侯府一定登门谢罪,让两家重修旧好。”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座婚,太后娘娘向来和善,想必不会无缘无故毁人姻缘吧?”
太后怒气更盛,“什么叫无缘无故?哀家本想给你们留几分脸面,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哀家就明说了,就是苏鸿朗配不上纪家嫡女,所以哀家才替她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侯夫人还想再争取一下,严嬷嬷冷声道:“夫人,太后懿旨已下,您是想抗旨吗?”
侯夫人脸色惨白,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余地,只能跪地谢恩。
苏鸿朗瘫坐在地上,连谢恩都忘了。
直到纪云欢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才猛的站起来,想去追纪云欢。
“啪”的一声响,侯夫人狠狠地给了儿子一巴掌,怒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即使纪云欢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侯爷给你定下来的婚事!”
“当年徐家对我们有恩,你贸然退婚本就不占理,如今还闹到了太后跟前,以后整个京城,还有哪家贵女愿意嫁给你?”
纪云欢跟着太后入了水榭。
这里视野开阔,整个百花园尽收眼底,湖边上水波粼粼,倒映着满园春色,美得不似人间。


她头戴祖母绿的宝石抹额,身穿一件圆领对襟,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福字,看起来富贵逼人。
身旁伺候的丫鬟各个打扮得油光水滑,头上皆插着三五件配饰,甚至比纪云欢这个嫡女还要讲究。
张姨娘倒是卸了妆发,头上只插了一根银簪,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扶着纪老夫人。
“我本不想惊扰老夫人,可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打伤了莲儿,还纵容恶贼闯入纪府,搅得纪家上下天翻地覆。”
“我奉老夫人之命管家,可我年轻不中用,竟拦不住大小姐,无奈之下只能请老夫人出面了。”
纪老夫人拿拐杖敲打着地面,气得浑身发抖,“纪云欢,你给我滚出来!”
“纪家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孽障,我好心送你去尼姑庵,给你一条活路,你反而还猖狂起来了,是不是要我请家法,打死你才算完!”
纪云欢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用帕子轻轻的按了按嘴角,又在桃红的服侍下净了手,才慢悠悠的走出了大厅。
“祖母在此狂吠什么?我怎么就不孝了?我去水月庵替祖母祈福,孝心感天动地,祖母还有什么不满的?”
纪老夫人捂住了胸口,一副随时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罢休?你给我跪下!来人,请家法!”
张姨娘低着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却还在假意替纪云欢求情。
“老夫人息怒啊,大小姐年纪还小,做错事了慢慢教就好了,她毕竟是嫡女,不像我的莲儿那么懂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纪老夫人怒火更盛,“莲儿比她还小一岁,却比她识大体,比她孝顺。”
“她就是被徐君婉宠坏了,纵得她无法无天,做出了那等丑事,居然还有脸回来,今日不把她打死,纪家就不得安宁!”
纪老夫人有备而来,身边的老嬷嬷拿着手掌宽的长棍,朝着纪云欢扑了过来。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一脚踹飞了两个嬷嬷,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场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两个嬷嬷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纪云欢朝前走了两步,冷冷地盯着纪老夫人,“我本不想为难你,可你偏要提我母亲,当年我母亲惨死,我苦求父亲寻仵作来验尸,父亲不准,我便偷偷跑出去找人。”
“祖母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你趁我不在,烧了我母亲的骸骨,你毁尸灭迹,到底是在心虚什么?”
纪老夫人脸色一变,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张姨娘在后面扶了老夫人一把,想起一些往事,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纪老夫人毕竟活了几十年,转念之间就想明白了,纪云欢不过是在诈她,更何况人死灯灭,纪云欢不可能有证据。
“我有什么心虚的!你母亲死在八月,天气炎热,你守着尸体不让她下葬,满屋都是浊气,再闹下去怕是要生瘟疫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劝你别胡闹你又不听,我只能烧了你母亲的骸骨,让她入土为安。”
严嬷嬷垂手立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纪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乱。
纪云欢也没指望祖母会承认,她确实没有证据,可她不会放过这些人!
“祖母年纪大了,还是好生歇着吧,没事就不要出门了,以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不劳祖母操心了。”
桃红搬来了一把椅子,纪云欢坐在廊下,悠然自得。
站着的纪老夫人气得不轻,大吼道:“你敢!你一个晚辈,居然敢禁足祖母,你这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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