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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的秘密热门小说花溪高明川

钱堆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麦子比谷子稍微多一点。后面她就没办法骑,一直是走着到镇上的。加起来有好几十斤,挺有负担的。办法是好办法,但这个自行车似乎不太行。人家来换东西都是开着三轮车来的。她只有一个两轮的自行车,有点过于想当然了。“卖面皮,换面皮嘞!”王兴华从边上的商店出来:“卖面皮的。”喊了一声,花溪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一个年轻男人朝自己跟前走过来:“面皮怎么卖的?”“米做的三毛一斤,面做的四毛一斤。”人家问怎么卖的花溪就直接说价格。要问怎么换的花溪就直接说一斤粮能换多少。到了镇上基本上就没有人拿粮食换了,因为镇上都是居民,他们也缺粮食。“米做的和面做的有什么区别吗?”桥头上有一家面皮店,里面就是用米做的。分凉和热两种。“米做的稍微软和一点,面做的稍微筋道一些...

主角:花溪高明川   更新:2025-07-07 1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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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溪高明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花溪的秘密热门小说花溪高明川》,由网络作家“钱堆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麦子比谷子稍微多一点。后面她就没办法骑,一直是走着到镇上的。加起来有好几十斤,挺有负担的。办法是好办法,但这个自行车似乎不太行。人家来换东西都是开着三轮车来的。她只有一个两轮的自行车,有点过于想当然了。“卖面皮,换面皮嘞!”王兴华从边上的商店出来:“卖面皮的。”喊了一声,花溪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一个年轻男人朝自己跟前走过来:“面皮怎么卖的?”“米做的三毛一斤,面做的四毛一斤。”人家问怎么卖的花溪就直接说价格。要问怎么换的花溪就直接说一斤粮能换多少。到了镇上基本上就没有人拿粮食换了,因为镇上都是居民,他们也缺粮食。“米做的和面做的有什么区别吗?”桥头上有一家面皮店,里面就是用米做的。分凉和热两种。“米做的稍微软和一点,面做的稍微筋道一些...

《花溪的秘密热门小说花溪高明川》精彩片段


麦子比谷子稍微多一点。

后面她就没办法骑,一直是走着到镇上的。

加起来有好几十斤,挺有负担的。

办法是好办法,但这个自行车似乎不太行。

人家来换东西都是开着三轮车来的。

她只有一个两轮的自行车,有点过于想当然了。

“卖面皮,换面皮嘞!”

王兴华从边上的商店出来:“卖面皮的。”喊了一声,花溪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一个年轻男人朝自己跟前走过来:“面皮怎么卖的?”

“米做的三毛一斤,面做的四毛一斤。”

人家问怎么卖的花溪就直接说价格。要问怎么换的花溪就直接说一斤粮能换多少。

到了镇上基本上就没有人拿粮食换了,因为镇上都是居民,他们也缺粮食。

“米做的和面做的有什么区别吗?”桥头上有一家面皮店,里面就是用米做的。

分凉和热两种。

“米做的稍微软和一点,面做的稍微筋道一些。你要软和一点的还是要筋道一点的?”

“这个要怎么调?”

“凉拌菜一样就可以,这会儿天热,凉拌就可以了,天冷的话可以烧点汤,烧醋汤和浆水汤都行。”

“那给我一样来一斤。”

花溪扯两个小食品口袋分开给他装的,面的那个里面他给他加了一小把面筋。

“这什么东西啊?”

“面筋啊,这个面不是直接调面浆做的,是洗了之后面水沉淀了蒸出来的,这个面筋就是洗剩下的面,拌起来也挺好吃的,送你一点。”直接用面浆蒸出来的面皮跟洗过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洗过面筋,蒸出来透亮透亮的。

“那你再送我一点?”

“那不行,还有这么多没卖出去呢,先等一下送完了后面拿什么送给别人?”面面皮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有面筋。

但凡是买的,她都会给放一点点。

但十斤面的面筋真的没有多少,肯定是要省着来的。

这种白送的东西谁都不嫌少。

所以这话也不是第一个人说。

花絮已经习惯了,拒绝的干脆利索。

对方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做生意还是要大气一点,不能太抠了,太抠了,做不长久。”

花溪一下子就笑不起来了,看了他一眼:“做人也得大气一点,知足常乐,不能总想占别人便宜。”

看着人模人样,年纪轻轻的,大男人嘴巴这么毒。

诅咒谁呢?

真讨厌!

虽然说买东西她就要耐心的对待。

但是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王兴华就是说着玩儿的,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怎么对方就不高兴了呢?

看着那个推着车子的年轻小媳妇走远了,他才提着两个小食品袋进了门。

花溪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喊,从桥这头到桥那头,就从农贸市场里面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卖完。

毕竟她这个是要买回去在家里调味儿的,做生意的没办法买了直接在摊子上吃。

她正准备在往上面走一截的时候,走到农贸市场那个口子上阴凉的地方现在又碰见了之前在她这里买面皮的男人。

小伙子停留在一个水果摊子上,摊子上有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看起来少说也得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花溪看到了对方。

王兴华也看到了她:“面皮都卖完了?”

“还剩下点儿。”

“看吧,我就说要大气一点,这样生意才能好,你还不信。”

花溪没有直接回答他,问了一句:“这水果摊子是你的吗?”

“是呀!”


花溪也是早先听大人说的。

乱的很,风气特别不好。

当然,现在风气也依旧不是很好,不过比早先收敛很多了,至少大白天不会那么乱了。

她看见桥边上还有支锅在那卖油饼的,也有推着自行车卖包子米糕的。

脑子里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法一冒出来压都压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也能试一下。

因为这个,她甚至还花了一毛五的巨资去奢侈的买了一块酥饼,打算回去尝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来这个味道。

因为她站在那看了半天,发现这些在街边上扎小摊的就这个生意最好。

像她这样抠搜的买一个的并不多,都是两个三个的买,甚至还有买很多的。

有钱人任何时候都有,不是穷人觉得日子难过这个世道所有人都那么难过的。

花溪觉得镇上这地方真的好,有点头脑有点手艺就能挣钱。

没地又能怎么样,只要有点门路,远比他们这些有地的人过的滋润多了。

种地是真的没有钱,辛辛苦苦一年只能是饿不死。

她甚至还看见了镇上税务局的人来收税的,要五毛钱的税。

但是能卖出来钱,五毛钱又算的了什么呢?

花溪觉得自己真的是膨胀了,穷的叮当响,五毛钱都觉得不是大事了。

脑子里有了想法之后花溪根本就忍不住了。

一路上踩脚踏子跟踩风火轮似的,连几个上坡都很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狂跳的心在小心翼翼的捧着草纸包着的酥油饼啃了一口之后逐渐的平静下来。

这东西真的好吃,香死了。

但是她能肯定,自己做不来。

她做饭的手艺不错,会做很多。

但是受到条件的限制,其实也就是家常便饭能行。

这种香的她分辨不出来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种好东西的食品,她做不出来。

酥油饼啃了一半被她收起来,等傍晚接了英英回来喂点给她,让她也尝尝味儿。

雨过天晴这个太阳烈的有些离谱,花溪不敢这会儿下地,怕还没好透又被晒翻了。

她去地里摘了一把早豆角,洗了两个土豆,然后在锅里一起煮了撒了点面疙瘩进去就是一顿饭。

也不知道是没好透还是怎么的,花溪坐在灶台后边被火一烤热突然就觉得有一股心神不宁的感觉,很慌。

眼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跳起来,伸手搓了好几遍都没法安分。

一碗热乎乎的面疙瘩汤吃的她满头冒虚汗,糟糕透了。

下午去地里,高明海已经在地里了。

带着个草帽,高翠萍跟他一起在地里面干活。

“幺娘!”高翠萍招呼了她一声。

花溪应了一声,把背篓放下往上看了一眼:“你妈呢?”

“啊,回我外爷家去了,说我外爷病了。”这会儿怕是还没到地方。

毕竟半天晌午捎信的人才到他们门上来。

“成亮跟成才也都去了?”

“嗯,说病的严重,不太好。”所以她俩弟弟都跟着去了,说不定这回就是最后一面。

至于她为什么没去,因为家里还在忙,有活要干。

而且她本身去的也少,其实没什么印象,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这么大热的天啊,她宁愿干活也不想心急火燎的走那么远的路。

花溪叹了口气:“从这边过去得翻好远的山吧?”反正她从来没去过,只听高明川说过。

说是他大嫂二十到的高家。

娘家是花溪河上游山里的,离这边挺远的,也是人托人给介绍的。

说起来离现在也十八年了。

现在他们这边也穷,但是十八年前更穷,各个都穷,都是贫农,一条裤子兄弟几个轮流穿这种事情都是常见事。

那会儿就打着口号说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

可山里面的人依旧想要男孩不喜欢女孩。

城里实行计划生育,但是山里基本没人管,没节制的使劲生。毕竟有一个人就能占一份人头粮。

但是女孩依旧不受待见。

许桂芳也是如此。

家里姐妹三个,还有哥哥有弟弟,没饿死就不错了。

本身个头就矮小,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二十了看起来完全就还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的样子。

叫人看着总觉得就是那种没法生养的,所以在那个十六七就嫁人的年代,她硬生生拖到了二十。

而高明海家那会儿也困难,两背篓毛皮洋芋换了这么个媳妇来。

说白了,就是便宜。

许桂芳却感激的不行。

因为来了这边她能像个人一样跟大家一起正儿八经的吃饭了。

来了这边她总算能有一件换洗的衣裳了,即便衣裳也是用补丁拼凑起来的,但是她再也不用大热天的去河里洗个澡顺带的洗个衣裳要光溜溜的躲在野蓼丛里等着衣裳干了才敢爬出来了。

那会儿之所以说起这么个事情是因为花溪过门都快三年了肚子都没见动静。

高明川倒是勤快的很,乐此不疲,但是就迟迟怀不上。

花溪愁的很。

高明川就跟她说了自家大嫂的事情。

许桂芳跟高明海在一块也是很久了才怀上。

他说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的。

许桂芳在高家慢慢把身体养起来了,先后也生了好几个。

但每次都不是那么容易就是了。

高翠萍嗯了一声:“是好远。走路要走六七个小时,当天没法来回。也不知道我外爷到底什么情况。”要是情况很糟糕,她妈去了一时半会儿不见得能回来。

要是真的人没了,她爸也得去,家里这一摊子就得全部丢给她。

想想都觉得可怕。

花溪没再跟她讨论这个事情,腰间挎着装着尿素的竹篓,手里拿着锄头,一勾,一只手抓着肥料扔下去,再一填,化肥就给埋了起来。

傍晚她从山上回去直接到了高明海家,高翠萍给她舀了一瓢水她洗了个手就去抱英英。

高翠萍留她:“幺娘你干脆在这边跟我们一起吃了吧。”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

花溪拒绝了:“不早了,再不回去圈里的猪都要飞起来了。”她站在这梁上都能听见圈里面那两货扯着喉咙在那叫,跟要被宰了一样。


花溪听见这一声脑子里嗡的一声,扶着前排座位的手大力的恨不得将座位当着高明海的脑袋一样直接给拧下来。

高明海在外边的座位上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下流至极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花溪深呼吸一口气,打定主意这一路上都不再理会他。

唱戏也得有人搭腔才行,她不理,就不信高明海一个人能在那一直唱独角戏。

所以她干脆趴在了窗户缝边上,假装睡着了。然而假的就是假的,她趴在那,身边那个人的目光越发的肆无忌惮,半点不加收敛了。花溪闭着眼睛都无法忽视,总觉得他的目光灼热的能把人烧着。

从南山村到地区的班车一路走走停停,因为路况不好,近两百里的路经常都要四到五个钟头才能到。

坐车来回车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是一种折磨。

花溪晕车,上公路闻见车子的那个尾气就受不了,可自从高明川出事之后她一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人来来回回在这条路上趟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次次出门想着一路上那种难受劲都发愁,又因为高明海这个大哥在身边觉得格外的安心。

但是以前有多安心这会儿就有多忐忑。

然而她却不后悔,无论如何她都要走这趟的。

她得让高明川知道,自己在等他,等他回来。

虽然他人进去了,但是家还在。

花溪就上了个三年级,会写一点字,磕磕绊绊的给高明川写了一封信,但是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递的进去。

如果能,那以后她可以不来,她可以给高明川写信。

省下的车费钱能让高明川在里面也宽裕一些。

脑子里这样盘算着,到底还是被车子给摇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靠在那闭目养神的高明海四下看了一圈,没有面熟的,却也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举动,只是在路况不好的时候伸手过去挡在花溪的脑袋和窗户的缝隙之间,免得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撞到了头。

花溪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只手被他包在手心里,全是汗。她本能的使劲的一下子抽出去。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有晕车的人下了车,在路边上嗷嗷的吐,那动静让原本还没晕的花溪也跟着有些反胃了。

她一动,高明海就醒了。

“继续睡,不然等下要晕了。”

花溪还有些懵,下意识的摇摇头。

醒了的人再想睡哪有那么容易睡着的,何况花溪满脑子的事情。

她没再理会高明海,继续趴在那脑子里开始算账,算她一年得需要多少钱来应对开支,算她今年到年底能落下多少钱。

地里面的粮食交了公粮剩下的也就只够吃,刨去高明川那一份,就算是卖也卖不上多少钱。可能她吃盐灌醋什么的够了。

鸡圈里的几只母鸡还在继续下蛋,每个月逢集能去两次,但是她有经验,知道这个收入维持不了多久,要不了几天就入伏了,天特别热的时候鸡会停蛋,争气的等到秋凉就又开始了,要是不争气,得停很久。

所以这个也算不得稳定的长期收入。

年底看看猪的价格怎么样,卖一头毛猪。过年猪,杀了之后也卖一半吧,她一个人,半扇猪肉加上肚子里那些也足够下一年吃了。

算来算去还是不行。

还要养英英。

高明川不是今年进去明年就出来了。

英英一年比一年大,要不了几年要上学。学杂费书本费是一笔必须的固定开支,还有孩子的吃喝穿戴,还不能去想万一有个三灾两病的这个事情。

这些钱是一点都省不下来的,还得提前存着。

更别说这过日子,开销并不是都在计划里面的。

监狱不在地区中心地带,在地区北边的郊区,班车从那边路过,但是还要步行差不多半个小时。

这次高明海走在前边,花溪提了个口袋走在后面。

越接近目的地,她越难受,心里像是装着秤砣一样沉甸甸的。

来都来了,但是她没资格进去,只能将所有的东西交给高明海。

一路上都没跟高明海说话,这会儿却不得不说:“大哥!你告诉他我来了,就在外边。不管以后能不能来看他,我都会在家里等着他,英英也在家里等着他。”

高明海看着她点点头,提着东西转身就走了。

到监狱之后一路闻着去了指定的地点登记,出示了自己的户口本和高明川的户口本,以及村上的证明。

分了家,户口也分了,户口本只能证明他的身份,证明不了他跟高明川的关系。

拿出户口本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高明川家的户口本上到现在为止就两个人的,英英还小,还没上户口。

户主是高明川,底下就是花溪。

虽然当时签了离婚协议,但是户口本没动。

上边跟户主的关系还是夫妻关系。

要是只审查户口本来证明这个,花溪是可以进来探监的,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但是,很快他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假装一无所知。

不过还是守诺的将信递出去让人审查。

这封信没有什么好审查的,就那么几句。

花溪没有提他们离婚的事情,也没提自己后悔的事情。

只是签了协议,她不认!

心里只有两句话,她会等,让高明川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其实让高明海转达也是一样的,但是花溪却觉得自己不能亲口说但是亲自写下来给高明川看见跟别人转述还是不一样的。

高明川是个性格开朗样貌很英俊的男人,可从出事到现在,整个人大变样。

虽然进了这里面,一切都按着要求规范化,可是人的精神气是不可能规范的起来的。

心如死灰的时候,眼睛里,脸上,表现的明明白白。

胡子剃的很干净,头发也剃了,但是枯槁的脸,深陷的眼窝,依旧将隐约的青茬显得那么的突兀。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又没死,可是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

软硬兼施的磨着花溪签了字,看着她哭着离开的时候高明川就后悔了。

他怎么能跟花溪离婚呢?

他应该自私一点的,他不该主动放手的。

说是十二年,离了婚,十二年后花溪在哪啊?他的家在哪啊?


花溪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就是想着这段时间麻烦他太多了——”

“自家的事情怎么能是麻烦?你麻烦他不好意思麻烦我不好意思,麻烦林正清好意思?你听听他婆娘都在说你啥玩意,好听是不是?”

平时棒槌都敲不出个响屁的男人这会儿噼里啪啦的一通。

说完再不开口,转身就进了自家屋。

真的是!

反正他的脑子是想不通花溪怎么这样。

老幺才进去,这就跟他们生分成这样了?

林正清跟高明川臭味相投,都长了一张嘴,比起高明川,他就是那个嘴上不把门的。

说过的话说完就忘,根本没想到一句话他媳妇能记这么多年。

更不能理解自己被窝里的人怎么是这样的人。

平时脾气大一点就算了,他是个男人,只要这日子还继续过,让一点就让一点了。不然他一个男人,打起来还能让女人占了便宜?

这让着让着直接上天了,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这张嘴他真的恨不能给缝上。

这些话是随便说的吗?花溪男人进去了,孤儿寡母的,以后还要不要做人,还过不过了?

这一生气就完全不存在让不让的了。

动真格了,唐雪英也懵了,懵完了就气疯了。

林正清个畜生,要不是心里有鬼,被她踩到了痛脚,会这么大反应会这样对她?

狗男女,奸夫淫妇!

花溪原本没细听,但是这会儿被高明江一点,往路口上走了几步,唐雪英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清清楚楚的进了她的耳朵。

花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往跟前去,涨红着一张俏脸,忍着眼中的酸涩装聋作哑的沿着水沟边上的小路走了。

没有男人在家,日子就是这么难。

不管她怎样,似乎都干净不了。

但是这日子还要过。

她想着,不行她学学吧,学学耕地。

用牛需要手上有一把子力气,能摁的住犁头扛得起耙子。

她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

总要试一试的。

以前有人依靠,以后暂时没有了呢!

但是眼下还是要找人给她干的,季节到了不能耽搁。就算是学也得抽空去沙地,板田强度太大了,她不敢。

先把水引到田里泡着,不行就找高明江吧。

那是个老实人,总不可能像高明海那样表里不一。

她一个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妇女,不是什么天仙,总不可能哪个都对自己有企图吧?

如果自己钻牛角尖心不正了,那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地里面秸秆还没拔完,水还没排到跟前没引到田里来,高明海扛着犁头赶着牛到了田坎上。

这会儿趴在背上睡觉的英英刚醒,她放下来把完尿正坐在地头树荫下喂奶。

听见动静本能的一把将微微掀起的衣裳一把拽了下来,直接盖在了英英脸上。

“大,大哥!”

高明海嗯了一声:“这会儿谁家在放水?啥时候轮到这边?”

花溪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要到下午天黑的时候。”

高明海知道她在害怕,也不跟她为难:“那还早,田这边不用你操心,傍晚你大嫂过来给糊田坎,你忙别的去吧。娘说让你把英英送回去给她,她给你看着。”

花溪麻溜的起身准备走,就听见他又来了一句:“能大吃饭了,要是觉得喂奶不方便,给断奶吧!”

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话,听的花溪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红透了。

话是正常的话,但是不该高明海跟她说!

王八蛋!

花溪几乎是逃回去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狼狈的。

想了想,还是把英英送去了梁上给了老太太。

家里有个木盆,把她放在盆里,尿布还有换洗的裤子都给带了。

她这才能利利索索的背着背篓出门。

路上好巧的又碰到了林正清。

早上闹那一出,前后院都听见了。这会儿路上碰见,花溪尴尬,他也觉得尴尬。

不过到底还是林正清先开了口:“遇到你大哥,他说他们家忙的差不多了,耕田他去就行了。”

花溪胡乱的嗯嗯两声,背着背篓从路边跟他擦身而过,脚步子前所未有的快。

直到到了地里,手里拽着猪草,镰刀割到了手指头上,疼痛传来她脑子才回笼。

忙不迭的丢了镰刀用右手死死的捏着左手,死死的抿着嘴四下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看见了能止血的白石花,起身去抠了不少下来止住了血才又蹲了回去。

那会儿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自己。

她在害怕。

她觉得自己这大半年下来变的陌生,陌生的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细想起来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她控制不住的去想,又不敢往深了想,手上不敢停,太多的事情要等她去干了。

扯了猪草回去她还是去田里看了一眼。

倒是没想到意外的看见了她娘跟她哥哥。

“娘!大哥!”花溪满心惊喜的沿着田坎从这头跑到田那头。

娘家来人了,看着自己的娘和哥哥,她高兴的不得了,又难过的不得了。

花溪的娘原本就是南山村这边的人,娘家在一队,花溪河对面,姓黄,叫黄绣兰,今年也五十好几的人了。

大哥叫花庆安,比高明海小一岁。

“你们咋来了?”这会儿地里面忙的很,花溪也没想到娘家会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

高明海赶来的牛在他手里使唤着,水还没到田里,田已经耕了三分之一。

黄绣兰看着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儿,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拉住她的手就在田坎边上难过起来了。

“昨天才把秧苗栽进田里,你二哥今天在耕苞谷地了,都不放心你,也不晓得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就跟你大哥过来看看。”

花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高明川判了,判了十二年,娘,十二年啊!”这几个月她都感觉度日如年难过的不行,这十二年她要怎么熬?

黄绣兰也哭,哭自己女儿咋就这么命苦,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情。

末了,脱口而出抱着她道:“不然,不然这回来了我跟高明川他娘说说,你们离了吧。到这份上,也不是你对不起他高明川。这也不是三五年,你还这么年轻——”一个年轻女人守着那么点大娃儿这日子不好过。

黄绣兰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早先年头不好,她男人也是在花溪不大一点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好在那会儿两个儿子稍微大一点了,能帮着照看着花溪,帮衬着她。

可是那日子依旧难过,谁过谁知道。


高翠萍觉得她真的不用这么着急。:“那也是他的亲弟弟,他不管谁管啊。幺娘,你不要给自己身上压那么重的思想包袱。”

“不是啊,本来就是这个理呀。要是没结婚就算了,结了婚分了家了,就又是一家人了,哪能大事小事都靠着哥哥的。

他也有一家人呢,再说了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家,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钱,是跟你妈共同辛苦得来的。

他还有你还有你两个弟弟要养。你们都得成家,都得要钱。

再说我这日子总要过下去。

你幺大在的时候我能依靠他,他现在不在我只能靠自己呀。”

因为有高翠萍在,所以花溪干脆烧了两口锅,在那口锅里煮了一点早饭。

高翠萍在她的指挥下帮着洗了面,然后又坐在灶台后面帮着烧火。

花溪在那边忙活边跟她说话。

“昨天压面的时候,你爸倒是给了个好的建议。让我边卖边换,所以今天我走的时候要拿两个蛇皮口袋,到时候有麦子就要麦子,有谷子就要谷子,有钱就收钱。”

高翠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幺娘,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你小小年纪的见过几个人啊?我这算什么?我感觉我自己可能是最没出息的人了。”

不然也不至于男人一不在家就被人欺负。

“咋能呢?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又勤快又能干,啥都会。

我听人家在那里说闲话,但凡要是换一个出了这样的事情,要在里面蹲那么多年,肯定不可能守着,说不定早就跑了。”

这话她也就是在花溪面前说说,在家里肯定不敢说的。家里大人要听见她说这些,挨骂都是轻的。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我估计我也待不住。”

花溪在那里呵呵的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会是我?你以后肯定会比我好过。找一个对你好的人顺顺利利的过一辈子的。”

“那也不好说,我可没有你有出息。”她长得没有她幺娘好,会的也没有她幺娘多,也不识几个字,以后能找个啥样的还不知道呢。

高翠萍在这边吃了个早早饭,然后直接抱着英英走了。

花溪不用专门去送一趟,还省时间了。

因为今天早上有个给她帮忙的,所以今天虽然做的多,但总体也还算是好。

主要是面浆沉淀是需要时间的,中间还是耽误了一下。

两个篮子加起来一共六七十斤啊,一左一右沉甸甸的栓在货架子后面。

光绑这两个,花溪都折腾了好半天。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先绑了两个木板子在货架子上。然后把篮子放在木板子上,再用绳子捆上。

但关键在于过河的时候又得拆下来,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才把东西弄过去。

大早上的光折腾这个就整了一脑门子的汗,把人弄得累的不行。

上了国道之后,她就慢悠悠的边骑边喊起来:“卖面皮,换面皮!”

一路走一路喊,倒确实是个办法,换的人比花钱买的人多。

用个两三斤粮食,换点这个东西回去,让家里大人孩子吃个稀奇。

也不是天天都这样整,还是有人舍得的,比直接掏钱买舍得多了。

毕竟粮食家家都有,但钱这个东西,这边真的是没有什么来钱的路子。

一路走一路喊到镇上的时候,两边篮子里都下去了差不多有一半。前面的大杠上搭着两个蛇皮口袋,里面各有大半袋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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