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重。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被剥离了。
是那个沉重的玩偶头套。
然后,一双冰凉但有力的手臂将我打横抱起。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清冽的,干净的,像冬日清晨的雪松。
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
熟悉到,哪怕隔了七年,哪怕我已经烂在泥里,也能在一瞬间辨认出来。
是宋祁言。
我猛地睁开眼。
对上了一张冷峻的,七年未见的脸。
......
再次醒来,是在商场的医务室。
宋祁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和我手背上那道因为搬货而划破的伤口,格格不入。
他见我醒了,并不问我身体如何。
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栀夏,七年不见,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我看着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瓶玻璃装进口矿泉水,拧开,递给我。
我没有接。
他也不恼,把水放在柜子上,发出「叩」的一声脆响。
「你们主管说,是你硬要上的,你这不算工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瓶水上。
「这瓶水3块,刚才医生给你开的药200。」
他抬眼,视线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所有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