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妻纲,你是我的夫人,这贱婢还叫小姐不该学规矩吗?”沈云泽怒气冲冲。
看到林晚棠讥讽的眼神,沈云泽的心中裹着一团火。
以前,她总是对他含情脉脉!
“你的夫人?呵,很快就不是了!”
“你说什么?”沈云泽怒道。
“我们和离吧!”林晚棠道。
“你休想!你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沈家。”沈云泽气急败坏道。
他向前一步,想要去扯林晚棠。
素心素影悄无声息的挡在面前,“沈大少爷请自重!”
“滚开!”沈云泽的眼睛猩红,一个个的目无尊卑。
两个婢女也敢挡他的道。
他才是林氏的天。
岂容下贱的婢女三番五次阻拦。
他抬手就朝素影的面门攻去。
只是,素影像影子一样飘到了他的背后。
提着他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
沈云泽摔了个狗啃屎。
林晚棠干脆坐了下来。
她刚重生归来,总是一副疲倦的样子,坐在那里就是一副柔弱的病美人模样。
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沈云泽刚要冲口而出的脏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怔怔的看着林晚棠,以前,怎么不觉得她如此勾人。
他此时心中很后悔,怎么没有早点要了她。
沈云泽吞了吞口水。
他眼中的怒火一点点消失,渐渐蒙上了一层欲色。
林晚棠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一阵恶心,她就真的吐出来了。
彩星立刻端来漱口水。
彩霞拿来帕子。
沈云泽的脸色黑了,她竟然嫌弃他。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呕吐。
她以前不是盼着自己留宿在她的院子里吗?
只是,她和他成亲的那日,祖父多喝了几杯酒,新婚夜那日就去了。
从此后祖母一直觉得林晚棠就是一个丧门星。
不准他宿在海棠院。
非要等孝期守满三年才能圆房。
只是,他是个正常男子。
守孝守到了徐清蓉的榻上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林晚棠喝了几口热水,才压下了再次呕吐的冲动。
沈云泽感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哪里就这么不堪了。
她是他的妻,她就应当伺候自己。
沈云泽爬起来道:“你准备一下,我今日宿在海棠院。”
和离,做梦!他偏要破了她的身子,让她没有退路。
这个时候,他把徐清蓉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忘了自己来海棠院的目的。
府医去看了徐清蓉,说是孩子保不住了,要一支百年人参入药调理身子。
他是来讨人参的。
只是看到林晚棠他就生气。
林晚棠竟然不要他了,她怎么敢的?
如今府中鸡飞狗跳,都是因为她。
林晚棠就是罪魁祸首。
她凭什么要和离!
“不怕死你就来。”林晚棠冷冷道。
她此时特别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素心素影找来了。
不然,沈云泽真要霸王硬上弓,她还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沈云泽涨红着脸,“你不要太过分,你伺候我是天经地义。”
“林姨娘身子不方便,你可以去外面的牡丹楼,那里的花魁娘子比你的蓉儿不会差。我劝你还是不要硬闯海棠院,否则素心素影的手脚没轻重,我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好好走出去。”林晚棠不紧不慢道。
沈云泽看了看恶狠狠看着他的两个婢女心有余悸。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浑身都疼。
见自己确实占不到便宜,他悻悻的走了。
刚走出院子,春草又哭哭啼啼的来了,“大少爷!姨娘快不行了,求您快去看看姨娘吧!”
这时沈云泽才发觉,自己忘了正事。
沈云泽刚被下了脸面,他不好再去讨没趣。
他一脚踹开春草,“滚开,别挡了爷的道。”
春草惊愕不已。
大少爷对表小姐一直宠爱有加,连带着对表小姐身边的婢女也是和颜悦色。
这怎么刚把人纳进来就变了一副面孔。
见沈云泽空着手,春草爬过去,死命的抱住沈云泽的大腿,“大少爷,姨娘等着人参救命呢!她真的熬不住了。”
“小产的女子多如牛毛,怎么就她娇气。”他甩开春草。
想到两人平时的温柔缱绻,沈云泽对林晚棠又多了一份怨气。
都是她害的,她怎么就不能大度些,他只是要了一个女人而已。
他狠狠的朝海棠院的方向瞪了一眼。
......
外面的声音消散了,林晚棠再次躺回榻上。
不过此时怎么都睡不着了。
刚才春草的话全部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徐清蓉流产了。
上辈子徐清蓉是在足月后生下了一个死婴。
因为这个孩子,彩霞还丢了命。
沈云泽娶平妻那日,她气得大病一场。
侯府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唯有海棠院一片死气沉沉。
听到沈云泽亲自去膳房吩咐做些好吃的菜送到新房。
彩霞气不过。
她趁人不备把准备好的巴豆粉洒进了新娘的膳食中。
平妻!呸,说得好听,还不就是个妾!
彩霞下药后还不忘狠狠的啐了一口。
洞房!想得美,今晚要让她蹲在茅房。
小姐被气病了,彩霞愤恨难平。
凭什么小姐一个人在海棠院落泪,他们倒是快活极了。
只是彩霞做梦也没有想到,徐清蓉竟然这么不要脸,还没成亲就怀了孩子。
徐清蓉是蹲了一晚上茅房,差点流产。
被查出来是彩霞下了巴豆,徐清蓉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撺掇着沈云泽把彩霞打死了。
没想到报应不爽,如今彩霞什么都没有做,徐清蓉自己就流产了。
沈云泽刚踏进芙蓉院,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徐清蓉的哀嚎声不断。
沈云泽皱了皱眉头。
蓉儿也太娇气了些。
踏进内室,看到徐清蓉惨白的脸色,沈云泽愕然。
府医看到沈云泽立刻道:“大少爷!姨娘的身子受损,恐怕......”
“恐怕什么?”
沈云泽心中隐隐有猜测,只是他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