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鞭狠狠一甩,又要抽打梁岁岁。
却被梁岁岁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唇角一抹讥诮的弧度:“上个月你上当受骗,花费两万块大洋,从法国药贩子手里购买了一批假中药,求救无门,是穆宴给你解决的。”
言外之意,他胆敢再动手,以后穆宴就再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梁富昌下意识松开握紧长鞭的手,往后挪了两步。
他手里头的生意越做越大,人脉越来越广,认识的权贵高官越来越多,都是托了穆宴的福。
如果穆宴撒手不管,他沪市首富的位置,也将坐到头。
梁富昌满腔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梁岁岁攀上穆宴,为他带来巨大利益,是件好事。
但她性子冷硬不听话,居然拿穆宴来压迫他这个父亲,那就把她换掉。
他不是只有梁岁岁一个女儿。
梁富昌脸色阴沉,眼眸狠戾地落在梁岁岁身上。
怒极反笑道:“你最好有本事,把穆少将一辈子栓住,否则……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没有为苏雪媚讨回公道,反而被威胁了一把。
梁富昌愤怒极了,长鞭也不要了,阔步走了出去。
梁岁岁脚尖抵住鞭梢,用力往前一踹,甩向梁富昌后背。
“把你的垃圾带走。”
梁富昌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背脊隐隐生疼。
男人的权威,父亲的威望,被梁岁岁狠狠挑衅。
他气得呼吸粗重,重重地吸气,呼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省的气我。”
“你说的对,也省的你气我。”梁岁岁眸色平静,淡淡地扫了眼暴跳如雷的梁富昌,拍了拍手转身关拢雕花木门。
眼不见为净。
梁富昌咬牙对管事伙计们道:“回去!”
他在梁岁岁手底下吃了亏,再呆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回到书房,苏雪媚脸上的伤口被大夫处理完毕,顶着鼻青脸肿的脑袋在等他。
见梁富昌手背皮肤烂了,渗出嫣红的血珠子,大惊失色道:“老爷,你的手怎么了?被岁岁砸伤了?”
梁富昌低头一看,想着估计是被梁岁岁砸他的杯子划烂了,又气又恨。
“别提她了,那个不孝女,不仅反抗我,还拿穆宴来压我,我真后悔,生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苏雪媚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表情,柔声宽慰:“姐姐病弱,养育孩子有心无力,岁岁从小没有得到很好的教导,性格难免骄矜刁蛮,但毕竟是老爷的骨肉,你就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