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颇感诧异,谢临渊怎么来了?
她听萧戟提起过,谢临渊很不喜欢出席各种京城宴会——他连自己的生辰宴都不会筹办。
众人让开一条道,谢临渊一袭暗金蟒袍,指间摩挲着墨玉扳指,步履沉稳地踏入厅中。
他眸光淡淡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江初月身上。
谢临渊道:“今日来镇南侯府寻一柄红缨枪。”
众人安静聆听。
接着,谢临渊话锋一转:“本王似乎听到,有人质疑本王的决断?”
江初月想,这人耳朵果真灵。
刚才说风凉话的三个贵女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
皇后妹妹战战兢兢地说:“王爷明鉴。我三人刚才只是随口胡言,并未冒犯王爷。”
谢临渊抚摸着墨玉扳指:“喜欢胡言,割掉舌头就好。”
三个贵女惊恐万分。
纷纷想到以前谢临渊的可怕手段——丞相之女曾冒犯摄政王,当场被削了一双手臂。
如今他说要“割掉舌头”,就真的可能会割掉她们的舌头。
其中两个贵女吓得眼皮一翻,晕厥倒地。唯独皇后的妹妹强撑着,开口道:“王爷,小女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冒犯王爷。”
谢临渊笑了笑,眸光转向一旁的江初月。
江初月一直低头,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缕碎发从脸庞垂落,她看上去很乖很温顺,仿佛那个暗中使坏的人不是她。
“王爷,镇南侯的长枪已经取来。”王府管事捧着一支红缨长枪走来。
谢临渊继续抚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道:“去教场。”
谢临渊从容离去。
笼罩在镇南侯府上空的乌云散去,压抑的氛围消失。皇后的妹妹已经吓得仓皇离去,恐怕短期内都不敢再抛头露面。
江初月暗暗盯着萧戟的背影,她以为谢临渊今日前来镇南侯府,是要参与镇南侯老夫人的五十大寿宴会。
可他大张旗鼓来一趟,居然只是为了取一柄红缨枪?
堂堂摄政王想要镇南侯珍藏的红缨枪,直接派人上门取就行,居然还亲自来一趟?
他这么闲?
谢临渊的心思弯弯绕绕,江初月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镇南侯府外,乌金檀木马车静静停驻。
谢临渊端坐车内,指尖轻叩案几,眸色深沉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