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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陈安结局免费阅读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番外

南国的红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与此同时。江宁县的街市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拉着朱元璋的大手来回摇晃着。“皇爷爷,孙儿还想要糖葫芦!”他手中拿着一根穿糖葫芦的签子,只是空空如也,所以眼巴巴的看向摊贩手中的糖葫芦垛。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小脸蛋上捏一把。但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说话也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的感觉,一看便知是身体虚弱。朱元璋朝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慈声道:“大孙,你已经吃过一串,咱们过些时候再吃可好?”“还有,咱不是交代过你了,出来以后,要喊咱爷爷,而不是皇爷爷。”小男孩点点头:“知道啦,爷爷。”他接着嘟起小嘴,委屈道:“可是爷爷…孙儿还是想吃糖葫芦,在宫里平日吃不着,爷爷就给孙儿再买一串吧!”“唉,真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朱元璋哈...

主角:朱元璋陈安   更新:2025-04-27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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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陈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朱元璋陈安结局免费阅读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番外》,由网络作家“南国的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此同时。江宁县的街市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拉着朱元璋的大手来回摇晃着。“皇爷爷,孙儿还想要糖葫芦!”他手中拿着一根穿糖葫芦的签子,只是空空如也,所以眼巴巴的看向摊贩手中的糖葫芦垛。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小脸蛋上捏一把。但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说话也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的感觉,一看便知是身体虚弱。朱元璋朝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慈声道:“大孙,你已经吃过一串,咱们过些时候再吃可好?”“还有,咱不是交代过你了,出来以后,要喊咱爷爷,而不是皇爷爷。”小男孩点点头:“知道啦,爷爷。”他接着嘟起小嘴,委屈道:“可是爷爷…孙儿还是想吃糖葫芦,在宫里平日吃不着,爷爷就给孙儿再买一串吧!”“唉,真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朱元璋哈...

《朱元璋陈安结局免费阅读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番外》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
江宁县的街市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拉着朱元璋的大手来回摇晃着。
“皇爷爷,孙儿还想要糖葫芦!”
他手中拿着一根穿糖葫芦的签子,只是空空如也,所以眼巴巴的看向摊贩手中的糖葫芦垛。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小脸蛋上捏一把。
但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说话也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的感觉,一看便知是身体虚弱。
朱元璋朝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慈声道:“大孙,你已经吃过一串,咱们过些时候再吃可好?”
“还有,咱不是交代过你了,出来以后,要喊咱爷爷,而不是皇爷爷。”
小男孩点点头:“知道啦,爷爷。”
他接着嘟起小嘴,委屈道:“可是爷爷…孙儿还是想吃糖葫芦,在宫里平日吃不着,爷爷就给孙儿再买一串吧!”
“唉,真是拿你这孩子没办法!”
朱元璋哈哈大笑,满脸的慈祥,然后牵着小男孩的手来到摊子旁边,掏出四文钱买下一串糖葫芦,递到小男孩手中。
小男孩心满意足,这才跟着朱元璋继续沿着江宁县街市往前走。
越往县城中心,街市上便越是繁华,行人也愈发多了起来。
街市两旁的商铺也都早早开了门,客人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朱元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江宁县并非什么地理位置十分紧要的关键枢纽,亦不是朝廷着重发展的府县。
若说唯一优势,大概也只有距离应天稍近一些了。
但为何如此的繁华?!
最重要的是,街市虽人来人往,但却整洁有序。
所有小摊贩都被集中在一片区域内,各自吆喝叫卖,这点便连应天,都是极难做到。
朱元璋甚至还看到几个拿着扫帚专门打扫卫生的人。
这里无人敢于当街纵马,连马车都是缓缓而行。
因为每片区域都有挎刀捕快不住巡逻,随时随地维持秩序,打击扰乱街市安定的人。
最令朱元璋惊讶的是,这些捕快对待寻常百姓摊贩态度极好,虽然面色不善,但却没有打骂的行为。
至于顺手牵羊的事,他更是一例都没有看到。
他能看得出来,百姓们敬畏这些捕快,但心中却是极为爱戴。
朱元璋心中不禁赞叹,陈安那小子虽然懒散了些,但终归还算是有些本身。
他低头看去,发现孙儿手中的糖葫芦不知不觉又要见底,便俯下身子,耐心道:
“雄英,爷爷先前就教导过你,凡成大事者,无一不是能够控制自己欲望之人。”
“就拿你吃糖葫芦的事来说,咱们家是能供得起你天天吃,但你却不能因此就放纵自己,毫不克制。”
“万一养成习惯,将来长大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穷奢极欲,届时遭殃的,可就是咱大明的百姓了!你能明白爷爷的意思么?”
能让朱元璋这般耐心教导的,整个大明唯有一人,便是朱标嫡长子——皇长孙朱雄英。
此时他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朱元璋。
“爷爷,孙儿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但您是怎么知道孙儿想让您再买一串糖葫芦的啊?”
朱元璋呵呵一笑:“你爷爷咱一生纵横天下,什么人没见过?你这点小小心思,咱一眼就瞧出来了!”
朱雄英点点头:“皇爷爷真厉害!”
他接着用手帕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
“那孙儿不要爷爷买新的了,孙儿把最后一颗收起来,等到实在想吃的时候再吃!”
朱元璋欣慰的点点头,“这才是咱的好大孙!”
祖孙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在江宁街市上闲逛。
行至一处僻静地方时,一名身穿布衣,体魄精壮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
他拱手行礼,恭敬道:“老爷,县衙那边是晨光将现时摘下的放衙牌子,辰时刚过,一干胥吏便进了县衙。”
“这些人都已在门房处点卯,无一人迟到。”
朱元璋紧皱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些。
时辰卡的刚好,更无一人迟到,这倒是十分难得。
要知其他各地的县衙,散漫成风,基本不到最后一刻,胥吏们是绝不会进衙门的。
朱元璋接着冷声问道:“那江宁县令呢,什么时辰当值的?也是辰时?”
中年人低下头去,低声答道:“回老爷,不是......”
朱元璋一瞪眼:“那是辰时一刻?”
“也不是。”
中年人感受着朱元璋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气,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是辰时三刻?!”朱元璋面色阴沉。
“老爷......不是。”中年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额角上已是渗出丝丝冷汗。
“直接说,他是什么时辰当值的!”
朱元璋大手一挥,中年人瞬间如坠冰窟,膝盖一酸,险些跪倒在街上。
他深吸口气,道:“回老爷,他是巳时当值的。”
“混账东西!”朱元璋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但他并未当场发作,而是深吸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
他接着安排道:“你去吧,继续监视他,务必将他今日的行程、还有所做之事,分毫不差的记下来!”
“若有半分差池,你这颗脑袋,也别要了!!”
“是!”中年男人领命离开。
待到离开朱元璋视线,他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浸湿了。
心悸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疑惑。
陛下一向杀伐果决,从不姑息这种当值迟到的行为。
要是换做别的人,只怕此刻早已身首异处,尸体都凉了。
可这陈安,却只是被骂了一句混账,真是奇也怪哉。
虽然他搞不明白个中原因,但他身为贴身跟随朱元璋的锦衣卫,对一些事看的是极为通透的。
陛下既然对这年轻县令这般态度,莫说砍头,连板子都不打,便足以说明这县令不是普通人。
起码在朱元璋心里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这种人是他绝不能得罪!
日后若有接触,还需谨慎对待才是。
他这么想着,再次快速向县衙方向而去。

朱元璋自然便在其中。
不等那张孙氏接着狡辩,朱元璋怀中的朱雄英便大声开口了。
“你撒谎!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众人的目光立时便被这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吸引了过去。
有人高声问道:“小孩儿,你怎的就知道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了?”
朱雄英略微思索,道:“因为我每次挨打,娘亲也都是这样护着我的。”
他这一句话,瞬间点醒在场众人。
方才张赵氏的反应,不才是一个母亲会做的么?
眼看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不惜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这根本就是天性使然,根本做不得假!
而张孙氏却观望一番后,才后自后觉想要上前。
如此,此案自然便有了决断。
众人此时脸上纷纷露出“你看,我就知道陈县令没毛病”的表情来,对陈安夸赞不已。
陈安亦是隔着人群,向被朱元璋抱在怀里的朱雄英点了点头。
他接着冷声问道:“张孙氏,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孙氏此时再也无法嘴硬,坐在地上自顾自哭了起来。
陈安摇了摇头,心中亦是长出一口气。
他用这个方法的时候,也在赌。
赌的便是孩子的生母会奋不顾身。
虽然也有例外,但好在他赌赢了。
如此,便皆大欢喜了。
接下来的数桩案子,陈安如鱼得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判完。
案子之曲折,他断案方法之新奇,都让围观百姓看的不亦乐乎。
甚至于散场的时候,有人还觉得看的不够过瘾。
其实这倒也不是因为陈安多厉害,也不是因为古代百姓多愚昧。
实在是陈安之前所处的时代,早已步入信息化,他看过的离奇案子不计胜数。
在这等信息差的加持下,他在古代百姓眼中,自然如同文曲星下凡一般。
陈安做出最后一桩案子判决的时候,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一拍惊堂木,声音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激动:“退堂!”
众衙役有节奏的上下敲击手中水火棍,“威武!”
众人还未来得及散去,陈安便一马当先,闪身回到了县衙后院。
自己马上都算加班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衙役们随即将水火棍放好,冲到门房签退以后,便挂上放衙牌子,三三两两回家去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很少自觉,他们都知道陈安的习惯,在陈安走的同时,也都散去了。
衙门外除了行人,只剩下了朱元璋与朱雄英祖孙二人。
朱雄英嘟了嘟嘴,问道:“爷爷,咱们是要回去了吗?”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不情愿却写到了脸上。
难得出来一次,江宁县又这么热闹,他还没玩够呢!
朱元璋怎能不明白自己大孙的小想法,当即笑道:“咱们先不回去,爷爷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朱雄英立马精神起来,高兴道:“谢谢爷爷!”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
月亮已经悄然露头,将柔和的光芒尽情挥洒在大地上。
陈安正坐在屋里,享受着小娥给自己锤捏肩膀。
“舒服,左边稍微用力一些,对,就是这里......”
“小娥,你真厉害!”
陈安半靠在小娥身上,少女幽幽的体香飘荡在鼻尖,让他有些飘飘然。
“那是当然!为了给大人按的更舒服些,我可是专门去隔壁王大娘家学了不少时候呢!”
小娥莞尔一笑,俏脸上写满了骄傲。
“王大娘?”陈安顿时警觉起来,“她家没有姓西门的人去吧?”
“大人问这个干嘛?当然没有了。”
陈安这才稍稍放心,“这就好,不过日后还是少去为好。”
“知道了。”小娥虽然不明白他话中深意,但还是点头答应。
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了大人,王大娘家有架织机,我也想要一个,这样就能自己织好看的料子了!”
陈安点头答应:“这有何难?等到大人得空了,就给你做个更好的。”
“大人连织机都会做?”小娥惊喜道。
“这是自然,你家大人无所不能!”陈安拍拍胸脯。
他倒是没说大话,他来到大明之前,是农学院的学生,对这些东西颇有涉猎。
小娥闻言却是俯身在陈安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俏脸羞红,飞速跑了出去。
陈安倒是不以为意,嘿嘿笑着大声追问:“小娥,今晚咱们吃什么?”
“涮羊肉!一会儿我备好了喊你!”小娥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安拈起一块点心,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这朝九晚五、还有美女相伴的日子,当真美得很啊!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娥便在院子里喊陈安了。
忙活了一天,陈安早已饥肠辘辘,立马窜了出去,坐在桌前。
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但大部分都是些青菜,肉类就比较少了,只有三盘羊肉片,还有锅里一些当做底锅的羊骨头。
陈安立马抱怨道:“小娥,怎么就这么点肉?不是跟你说要多买些羊下水,尤其是羊肚的么?”
小娥轻哼一声,道:“大人还好意思说,就你那点俸禄,要是多买些肉,咱们月底去喝西北风啊?”
“你这小丫头,还学会顶嘴了!”陈安笑道,“小心本大人打你屁股!”
“你来呀!”小娥笑嘻嘻的挺了挺丰满的小胸脯。
见陈安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笑意更盛:“大人不高兴啦?厨房还有呢,一会儿吃完我再切!”
“好!我就知道小娥你对大人最好了!”陈安一拍手。
“今天中午没吃你做的饭,心里着实想的紧!”
小娥一听这话,脸颊立时飞上一抹绯红,她略显羞涩的深深望了陈安一眼,便转头去喊刘师爷了。
刘师爷一听有涮羊肉吃,也顾不得给陈安与小娥创造环境,立马便跟了过来。
三人正坐下准备吃饭,不料一道冷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嫌弃朝廷俸禄给的少,那便辞官就是!”
陈安呵呵一笑,“看来又有人来咱们这儿蹭饭吃了。”
刚刚走进院子的朱元璋恰好听到陈安这句话,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小子,你说谁是蹭饭的?”
陈安呵呵一笑:“您不吃,不就不是蹭饭的了么?”

除了路面平整以外,街道两旁还修了排水渠。
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刚刚完工不久。
江宁县地处江南,雨季漫长,若是没有排水渠,届时雨水倒灌无法排出,城内定然一片汪洋。
不过修建排水渠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没有足够财力支持是不行的。
如此看来,陈安倒是的确没有将商税自己挪用。
而是用到了百姓身上。
朱元璋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
但陈安的这些举措都是前无古人,这让朱元璋仍旧觉得看不透他。
过不多时,朱元璋便带着朱雄英来到了江宁县衙门口。
此时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是人山人海。
朱元璋征战多年,虽有了年纪,但身子骨却硬朗得很,他抱起朱雄英,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了条路。
来到前排之后,县衙内便一览无遗。
两列怀抱水火棍的衙役在院中站定,个个脸上都是肃穆神情。
陈安则是在刘师爷的陪同之下,端坐在队伍尽头的椅子上。
两个衙役合力撑着一个打伞,给他遮阴。
他一改平日的慵懒,穿着官服,神色威严。
一众小娘子指指点点,不时流露出羞涩笑容。
陈安面容俊朗,身材高挑,免不了被姑娘们青睐。
此时案件已经开审,陈安面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年龄、打扮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的满脸怒容,有的掩面哭泣。
朱元璋低声问身边的一中年男子:“老弟,这些人都是案犯?”
“老爷子不是咱们江宁本地人吧?”
男子看了朱元璋一眼,才道:“不全是,有的也是来打官司的,咱们县令大人七天审一次案,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都是当场断绝,而且几乎没有错判的!”
朱元璋眉头微皱:“审理案件一般不都是典吏来做么?实在遇上棘手的大案子,县令才会亲自审理,怎么你们江宁大事小情都是县令来审?”
“这衙门里的事,咱们怎么说得清楚?反正自从陈县令来到咱们江宁,咱们这儿就一直是如此审理案子的。”
男子一边摊手说着,一边踮起脚来探着脑袋往里瞧。
朱元璋粗略点了点人数,约摸有十多个,便继续追问道:
“这么多人,案子不少吧?”
男子道:“九个而已,此次案件不多,所以开始的也晚些。”
“老爷子你运气着实不错,刚好赶上这热闹。看完这次,可要再等七天才有的看喽!”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道:“是么,看来这县太爷倒是清闲!”
“这是什么话?”男子立马正色反驳,“咱们县令大人可绝不清闲!他忙着哩!”
“七天审理一次案子,还不叫清闲?”
男子解释道:“这老爷子你可有所不知了,咱们县令大人每日都忙着干铺路、建学堂这等利于咱老百姓的活儿!因此才会七天才审理一次案子!”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立时引得周围一阵不满。
“喊什么喊什么?让不让人好好看热闹了?”
朱元璋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真把县衙当成消遣之地了!
不过他也没阻拦,而且与百姓们一道,开始看起陈安判案。
因为他是半道插进来的,因此听的有些不明所以,便继续问身边的中年人。
“老弟,现在这判的是个什么案子?”
中年男子倒是好脾气,压低了声音继续给朱元璋解释:“这是今儿的第二个案子,是上次未判出结果的!”
“看来这陈县令也没有你们说的那般断案如神么,都有积压了。”朱元璋哼了一声。
男子却道:“嗨,这是例外!毕竟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家务事?”
“不错,这案子算是家务事,县里老李家两个儿媳妇在争夺孩子。”
“争夺孩子?”朱元璋吃了一惊。
“正是,这老李家颇有家资,一大家人住在一栋大宅子里,他这两个儿媳妇同时怀孕,却有一人生下了死胎,为了家产,他这俩儿媳妇便有人将死胎遗弃,想要把对方的孩子抢过来抚养。”
“这事儿越闹越大,最后便到了陈县令这儿来了。”
朱元璋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案子。
实在是令他惊叹不已。
“孩子究竟是谁的?”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男子接着说道:“不过有陈县令在,肯定很快就能辨认出来的。”
“就这么确定?”
男子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咱们县令大人可是包青天在世!”
“甭管多复杂多难断的案子,到咱们陈县令手里,便是手拿把掐。”
“而且陈县令还说了,他审理案子就跟韩信点兵一般,多多益善啊!”
朱元璋点了点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未曾想到,这江宁县的百姓,对陈安竟已崇敬到了这般地步。
仿佛只要陈安在,任何天大的事儿都能十分轻松的便处理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陈安懒散是懒散了些,能力倒是的确出众。
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陈安,倒是看着手中状纸,眉头逐渐紧锁了起来。
他跟朱元璋一样,根本想不到竟会有争夺孩子这等荒唐的案子。
此案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李家在江宁县算是大户,家主李老爷的两个儿子相差不到一岁。
因此这两个儿子成亲亦是一前一后。
更巧的是,两个儿媳竟也是前脚跟后脚,几乎是同时怀孕。
就在前几日,这对妯娌在同一天生产了。
但有一人生出来的却是死胎。
两人当然都不承认死胎是自己生的,于是矛盾就此产生。
李老爷当时并不在家,因此也无法断定究竟孰真孰假。
遂一纸诉状递到了陈安这里。
陈安虽然觉得头疼,但奈何李老爷是纳税大户。
用陈安自己的话来说,是为江宁县的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人,他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此案。
现在李老爷的两个儿媳都在他面前站着,一人掩面哭泣,一人却是气的杏眼圆睁。
陈安扶额问道:“你二人各执一词,都说孩子是自己的,着实令本官为难啊。”
那掩面哭泣的女人闻言,立马跪在地上,一边大喊冤枉,一边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大人,孩子是民妇亲生的!求您明鉴!”

是凌迟处死?
还是剥皮充草,挂城门上?
还是......
“爹,咱们今天出来有一阵了,不如先回去。”
朱标在一旁,也暗自惊讶江宁县令的大胆。
自己的爹什么脾气,朱标清楚的很。
刚才那个“杀”字都说出了口,刘师爷居然能听差了!
朱标觉得再说两句,眼前这主仆三人要被当场拿下,千刀万剐。
“回去?”
果然,朱元璋怒目一瞪。
这能回去的?
咱朱元璋是微服私访一趟,碰到陈安的这样的县令,连头都没砍就回去?
“爹,我看陈县令待人和气,温文尔雅,实在难得。”
朱标一听老爹不对,急忙说话缓解气氛。
“咱们一路上走来,就数江宁县民生殷实,百姓安居乐业,街上商贾小贩络绎不绝,陈县令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你就只看到了这点?”
朱元璋现在怒意上涌,见太子居然还心存仁慈,便更加的生气。
“一个县令,当值时间不务正业,躲在县衙后院烤鸡翅膀!”
“一个师爷,每月俸禄五十两,比大明县令一年的俸禄都多!”
“咱一个商人,就因为兜里揣了几个钱,一脚把县衙大门给踹开了,县令不仅不问罪,反而笑脸相迎?”
“都钻钱眼里去了!”
皇帝想砍一个人的头,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
何况朱元璋也认为自己有理有据。
“可想而知,江宁县的政务荒废到了何种地步,官员搜刮民脂民膏又到了何种程度!”
“哈哈,黄老爷你误会了!”
刘师爷很满意朱元璋当前的震惊状态。
这还不够。
县令大人的政绩,远不止如此。
必须要让黄老爷震惊加倍!
“我家大人上任一年以来,不仅没有多收一文钱的税,反而给农户免了一半的税,黄老爷随便去田里找个人问问便知。”
“胡说八道!”
朱元璋还没老糊涂,江南地区哪个州府免税了,哪个县赋税没有征收足额,他这个做皇帝的能不清楚?
“免税了咱能不知道?”
“县令手下的师爷,每月都有五十两银子的俸禄,百姓的赋税,加重十倍都不够用!”
“黄老爷,莫要多想。”
陈安笑道。
“您来江宁做生意,交点商税那是应该的,要是来种地,比周围的县,也的确能少交一半的赋税。”
“若是一切顺利,再过一年,江宁县的农户就完全不用缴纳赋税。”
“农户不用交税?”
朱元璋震惊加倍,再加倍。
惊讶的甚至连刚才的怒火都忘记了。
“朝廷什么时候有这种政令?”
“百姓若不交税,国库哪来的收入?”
“没有收入,国家如何能运转?”
要说眼下有什么是比贪官污吏更令朱元璋头疼的,那就是国库没钱!
明初和蒙元的对外战争,平定四方的势力,国内各地的赈灾,民生的恢复......干什么都要钱。
而钱,只能才老百姓那儿收税来。
百姓本来就过得很苦,老朱也不能多收,左右为难。
“农户不用交税,又没说商人不交税。”
“自古无商不奸,商人能老老实实交税?”
朱元璋没好气道。
这下,轮到陈安惊了。
“黄老爷,您自己也是商人,何以说出这话?”
“就是因为咱是商人,咱才知道商人的奸恶!”
朱元璋平时骂顺嘴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好在他反应的快,及时圆了回来。
“士农工商,商人最贱!”
“不出力劳作,低买高卖,祸害百姓,实在该杀!”
“他们是百姓身上的吸血鬼,国家的虫豸!”
啪啪啪!
陈安鼓掌。
“黄老爷说得对!”
“奸商该杀!”
“您来江宁县做生意,可一定要遵守市场规范,不能当奸商,也千万别偷税漏税。”
“偷税漏税,牢底坐穿!”
“大明商税,三十税一,就算没人偷税漏税,你又能收多少?”
朱元璋不相信陈安的鬼话,他颁布的政令,重农轻商,不光光是因为个人的喜好。
商人奸猾,难以管理。
商税的数额又难以核对计算,收上来的钱很少,对国库的帮助不大。
“商税那一点点钱,是够县令大人填补上农户该交的赋税,还是能让县令大人每个月给师爷发五十两银子?”
“黄老爷,尽管放心!江宁县收商税,绝对是按照朝廷律法来的,三十税一,不会多收您一文钱。”
陈安还道这老头怕被坑,出言安慰。
“听陈大人的意思,江宁县的商税,已经到了不需农户交税,便足以充盈府库的地步?”
朱标在一旁听的许久,不禁好奇,小小的商税,竟有如此的作用?
“真能如此,可谓是天下百姓之福!”
“是,也不是!”
陈安却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啃起了手里的鸡翅膀。
“故弄玄虚!”
朱元璋则认为这不可能的,纯粹是陈安胡说,“陈县令,还有什么道理,你就快说。”
“要是没话说了,那咱不跟你不客气了!”
“黄老爷,您既然想听,我就和你多说两句。”
“看黄老爷这一身穿着,再加上言语行动,想必您的生意做的一定不小?”
陈安又给朱元璋递上一个烤好的香辣鸡翅,好整以暇说道。
“黄老爷做成一笔大买卖,三十税一,能抵得上多少户农户一年缴纳的赋税?”
“咱做的生意是不小。”
朱元璋也跟着啃鸡翅,再喝口冰镇二锅头。
别的不说,陈安这狗县令是真会享受!
“至于一笔大买卖,交的税能抵多少农户......陈大人,你是想说,商人一笔买卖能收的商税,远多于农税?”
朱元璋笑了。
朱标赶忙道,“陈大人,话虽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商贾一年能做成几笔大买卖?就算能抵得上一千户,一万户,天下百姓千千万,那点商税实在太少了。”
太子监国多年,政务熟练,不少政令都出自太子之手,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也明白为啥刚才老朱会发笑。
朱元璋说的不客气,那是真不客气啊!
朱标还是希望,陈安能多辩解几句。

“大人,才过申时,您就关了县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就算您不怕有人报知州府,也应该多为自己的仕途考虑!”
“您这样怠于政事,何时才能升迁啊!”
洪武十五年,大明江宁县。
陈安哼着悠闲欢快的小曲,拿起毛笔往鸡翅膀上刷蘸料。
一旁的刘师爷,一边端着调料盘,方便陈安蘸取,一边苦苦婆心的劝道。
“上报州府,我为何要怕?”
“本官治理的江宁县不好吗?”
陈安动作不停。
“师爷,今年江宁县的收成如何?”
“县衙里的粮库堆满,新建的粮库也满了,堆不下的粮食还在屋檐下放着......”
“税收如何?”
“今年上半年收上来的税抵得上以往一年,下半年抵得上以往五年!”
“那百姓又过得如何?”
“在大人的治理下,即便本县的财政收入增长了十倍有余,百姓的负担却更轻了,江宁县今年的户口又增加了八百户!”
刘师爷翘着的胡子微微抖动,一说起陈安上任江宁县令的这一年,他就很激动。
甚至端着蘸料的胳膊都在发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没来之前,江宁县百姓穿破烂,饿肚子,卖儿卖女者过半,冬天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大人来了,吃得饱,穿得暖,小孩都能读书了!”
“那不就得了?”
陈安撇撇嘴。
他运气不太好。
在21世纪的现代,陈安是一民农学院的学生,在试验田里脚下一滑,摔了个跟斗,就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年间。
身份还是一名即将刚上任的县令!
在朱元璋手下做官!
要不是已经踏入了江宁县境内,身边还有一队护送的官兵,陈安都打算脚底抹油跑路了。
众所周知,朱元璋杀官吏,比杀鸡还狠。
公鸡打鸣,天还没亮的时候,官吏就要起来办公,一直到天黑才能下值。
待遇还十分的苛刻!
若是不贪,县令那点俸禄,堪堪只够一个三口之家吃饱饭。
可若是贪了?
千刀万剐,剥皮实草!
“本官就在江宁县,哪都不去,你跟着本官吃香的,喝辣的,岂不快哉?”
“本官要是升迁了,江宁还能有我这么好的县令?”
“绝对没有!”
刘师爷连连摇头。
他当师爷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跟过陈安这么好的县令。
“这就对了!”
“只要本县还有一个人不能买车买房,三妻六妾,本县令就绝对不离开,不升迁!”
“为了江宁的父老乡亲,本县令要奋斗终生!”
陈安的话,令刘师爷肃然起敬。
刘师爷只是想陈安能升迁,自己这个师爷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荣华富贵。
大人想的却是全县的老百姓!
这就是格局啊!
刘师爷不禁汗颜,举着调料盘的手臂,不由得抬得更高,让陈安以更加舒服的姿势蘸料。
“还不够味,去把我那个辣椒粉拿来,咱加上两勺。”
陈安咬了一口烤鸡翅膀,外焦里嫩,就是差点辣味。
大明洪武年间,调料还是奢侈品,也没有后世的辣椒。
陈安用的,都是自己这一年种的。
一年前,他在试验田摔了跟斗的时候,身上就带的几包种子,跟陈安一起来了大明。
数量不多,种下去也就刚好够吃,外加赚点小钱,还没那么多种子去给百姓种植,扩大生产。
“好嘞!”
刘师爷已经被陈安刚才那番话,感动的心服口服,当起狗腿子来也格外的有劲,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弄辣椒粉。
一想到能品尝到香辣鸡翅,刘师爷也不禁学着陈安轻哼了起来。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
县衙这边烤着鸡翅,县衙外面的大街,一位富商打扮的老者也正啧啧称奇。
此人正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
他素来体恤百姓,今日有了点空闲,便乔装打扮,带着太子朱标微服私巡,探查民间疾苦。
走了半日,老朱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咱大明立国十五年了,虽然把鞑子赶出了中原,但离太平盛世还远着啊!”
此时正是二月末的春耕时节,一路上却有不少田地荒废,无人耕种。
路边还时不时的能看到衣衫褴褛,饿到皮包骨头的百姓。
“应天乃是咱大明的都城,都城附近的百姓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跟随在朱元璋身后的太子朱标,亦是忧心忡忡。
“很多百姓连春耕的种子都没有,又要如何度过今年?”
“户部发放到个州县的农耕工具和种子,远远不足......”
突然,朱标停住了话。
朱元璋狐疑的捋了捋胡须。
“标儿,没记错的话,咱们刚走过的两里地,似乎和其他地方不同?”
“不错!这两里路,两边不论是田是地,俱已耕种。”
“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户,没有之前我们看到的那般悲苦,虽是一身粗布衣裳,却还整洁,连补丁都没有几个......”
“个个身强体壮,不似别处的农户那般瘦弱,他们脸上还都有一种满足喜悦。”
“不同寻常!”
朱元璋心思缜密,沉吟道,“咱记得是走入了江宁县地界,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咱们继续往前走,再多看看!”
在朱元璋的印象里,江宁县并不出奇。
朝廷每年都会对治理百姓有功,政绩斐然的官员予以表彰嘉奖,从来没有江宁县的官员。
“街道铺设的倒是很平整,走起来方便。”
“路上来往的马车也不少,街上的贩夫走卒不仅多,还非常的忙碌......”
种种景象,都在彰显着江宁县城的繁华。
朱元璋不禁有些好奇,江宁县令是如何治理的。
这时,一阵奇异的香味钻进了朱元璋的鼻子。
“从墙那边传过来的!”
“这是什么味道,辛辣中带着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朱元璋估摸着是个大户人家的院子,也没多想。
然而又往前走了一阵,绕过了围墙,到了大街前面,朱元璋赫然发现,这座院子,竟然就是江宁县的县衙。
更让老朱错愕的是,县衙居然大门紧闭!
“《大明律》规定,每日卯时,官吏至衙门报道,称点卯;下午酉时,击鼓散堂,方可归家!”
“现在申时刚过,离散衙还有足足一个时辰,为何江宁县衙就已经关闭大门?”
“是菜市场的刽子手不够用了,还是挂在城门上的脑袋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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