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急切：“你是林瑶吗？
我是林然的朋友。
他出事了！”
我一愣，问：“什么事？”
“他喝酒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在医院抢救。
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林然出事了？
抢救？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他活该。
可另一个声音又冒出来：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去看看，是不是太绝情了？
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护士推着车来来往往，空气里满是紧张的气息。
我找到抢救室门口，看到几个男人站在那儿，低声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看到我，迎上来：“你是林瑶吧？
我叫张磊，是林然的朋友。”
我点点头，声音有点哑：“他怎么样了？”
张磊叹了口气：“还在抢救。
酒喝太多，摔下去时头撞到了台阶，脑子里有血块。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我听着这话，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得喘不过气。
我没说话，只是靠着墙站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林然可能会死？
那个我恨了这么久的人，那个让我崩溃了无数次的人，就这么要走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
前几天我还在想着怎么让他后悔，怎么让他为这三年的欺骗付出代价。
可现在，他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我却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慢得让人抓狂。
我站在那儿，盯着那扇门，手不自觉地摸着肚子。
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躺在里面，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张磊站在旁边，几次想开口安慰我，可看我表情，又咽了回去。
终于，他低声说：“林瑶，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他跟我说过，跟那个女人分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他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我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地板。
林然对不起我，这我早就知道。
可他现在这样，像是用命来还债，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表情沉重：“病人颅内出血太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