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我在女儿的卧室瞪着眼睛等待天明。
破晓时分,房间里传来了巨大的打斗声。
其间夹杂着王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赵伟安,你竟然敢耍老子!
说好的让老子玩你老婆,没想到老子竟然被你个龟儿子给上了!
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是不是!
赵伟安不住地求饶:王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不是故意的?
这种事情你跟老子说不是故意的?
踏马的,你敢还手?
你还敢还手!
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
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赵伟安的惨叫传来,而后又是砰砰几声。
踏马的,欠老子的钱十天之内你要是还不上,你那边身子也别要了!
王哥气冲冲地打开门,砰的一声,将房门甩地震天响。
我起身,慢慢踱进了他的房间。
屋内被砸的一团糟,床上一滩血,已经干涸了。
赵伟安半躺在地上,右侧小腿与大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连接着,左手捂着右手,满脸血渍,正不住地哀嚎着。
我微微勾唇:老公,你还好吗?
要不要报警?
见我进来,赵伟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是你!
是你干的对不对?
昨天晚上你给我吃了什么?
贱货!
臭婊子!
老子早晚弄死你!
哦?
弄死我?
我随手抄起保温杯,在桌上磕了两下。
老公,你看,这个杯子,多可爱。
我记得这是安安小时候我给她买的,她可喜欢了,可惜啊,那一次,你用它打我们,打坏了。
我这人念旧,一直没舍得扔。
我扬起保温杯,狠狠在他右脸上来了两下。
旧物打旧人,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赵伟安头被打得偏向一边,一颗牙齿顺着嘴角的血水流了出来。
贱货,你敢打我!
老子杀了你!
他双目喷火,恨不得撕碎我。
呵!我为什么不敢?
你打我的次数还少吗?
你打得我,我为什么打不得你?
你想杀了我?
来啊,起来杀啊。
我踢了他的断腿一脚,赵伟安发出杀猪般地嚎叫。
吵死了,闭嘴!
我放下保温杯,脱下脚上的拖鞋,照着他的左脸,啪啪又是几下。
赵伟安被我打的发懵,却仍旧叫嚣:贱货,婊子养的!
万人骑的臭婊子!
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咱俩谁是婊子养的,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我冷笑一声,手拿拖鞋,他叫骂一声,我就给他两拖鞋。
赵伟安不叫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他换了语气,兰兰,我错了,我以前不该打你。
我右腿和右手都断了,你能不能帮我叫救护车?
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