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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个亲亲狂,公主请怜惜裴牧周菁宓最新章节列表

没电皮卡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本是累得满头大汗,随意一瞥时,却怔愣在地。呆呆开口,“她怎么...怎么这么好看...”听到他的话,周菁宓有些无奈。这姑娘如今命在旦夕,他却还有空关心她长得是否好看。韩骐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大步出了房间。周菁宓听到他让掌柜的派人去最近的药铺买金疮药,顺便让人找身干净的衣裳来。芍药和蔷薇常年跟在周菁宓身旁,二人皆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伤口。但好在金疮药来得很快。换衣、上药,周菁宓在一旁看着,而韩骐则被她赶去外间。直待这一切做完,房门被敲响。周菁宓抬眸,清凌凌的眸子里有些警惕,直待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是我。”裴牧应声推门而入。韩骐一看到他,连忙站起身,“牧哥。”裴牧没有应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由门口洒进来的光亮,...

主角:裴牧周菁宓   更新:2025-01-04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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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牧周菁宓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是个亲亲狂,公主请怜惜裴牧周菁宓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本是累得满头大汗,随意一瞥时,却怔愣在地。呆呆开口,“她怎么...怎么这么好看...”听到他的话,周菁宓有些无奈。这姑娘如今命在旦夕,他却还有空关心她长得是否好看。韩骐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大步出了房间。周菁宓听到他让掌柜的派人去最近的药铺买金疮药,顺便让人找身干净的衣裳来。芍药和蔷薇常年跟在周菁宓身旁,二人皆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伤口。但好在金疮药来得很快。换衣、上药,周菁宓在一旁看着,而韩骐则被她赶去外间。直待这一切做完,房门被敲响。周菁宓抬眸,清凌凌的眸子里有些警惕,直待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是我。”裴牧应声推门而入。韩骐一看到他,连忙站起身,“牧哥。”裴牧没有应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由门口洒进来的光亮,...

《将军是个亲亲狂,公主请怜惜裴牧周菁宓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他本是累得满头大汗,随意一瞥时,却怔愣在地。

呆呆开口,“她怎么...怎么这么好看...”

听到他的话,周菁宓有些无奈。

这姑娘如今命在旦夕,他却还有空关心她长得是否好看。

韩骐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大步出了房间。

周菁宓听到他让掌柜的派人去最近的药铺买金疮药,顺便让人找身干净的衣裳来。

芍药和蔷薇常年跟在周菁宓身旁,二人皆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伤口。

但好在金疮药来得很快。

换衣、上药,周菁宓在一旁看着,而韩骐则被她赶去外间。

直待这一切做完,房门被敲响。

周菁宓抬眸,清凌凌的眸子里有些警惕,直待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是我。”

裴牧应声推门而入。

韩骐一看到他,连忙站起身,“牧哥。”

裴牧没有应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由门口洒进来的光亮,第一眼便是先寻找周菁宓。

“宓儿,你没受伤吧?”

周菁宓站起身,摇了摇头,“我没事。”

裴牧不放心,上前几步,正想握住她的肩膀好好查看,想起她不喜接触,举起的手复又放了回来,只以眼神上下梭巡。

确认她真的没事,这才放心。

“具体怎么回事?”

周菁宓抬手指了指里间已经换过衣裳的姑娘,“从通觉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受伤的姑娘,就倒在路旁。”

裴牧剑眉微蹙,抬步入内。

其实今日周菁宓外出,他是知道的。

他知晓她去了城东的客栈,出来后去了趟药铺,之后又一路往北,去了通觉寺。

沧州城位于边境,说到底不比裕京安全,更何况她调了侍卫出门。

若他真的无所察觉,那这个将军也是当到头了。

只不过侍卫去到军营时,他正好外出,是以耽误了些时间,现在才过来。

侍卫大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因此他还带了名老军医。

韩骐也跟着进来,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简单。

床上的姑娘面容清丽,五官似比汉人要更加深邃一些,可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异常苍白。

军医上前号脉,片刻后幽幽叹了口气,“这姑娘伤得重,但也算命大,好在遇到了殿下,不然只怕是要丧生树林被野狗啃食。”

“金疮药止血,但还需要服药才行。”

韩骐在一旁焦急道,“她何时才能醒来?”

军医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差不多两日吧,她失血过多,急不得。”

话落,他抬笔写下药帖,韩骐很积极,连忙接过,“我马上让人去抓药。”

说罢便风风火火出去。

裴牧幽沉的目光落在那姑娘脸上,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凌厉。

不过客栈总归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吩咐随行过来的手下守住这间房,便带着周菁宓直接离开。

——

裴牧来时骑了马,归时便同她一起乘马车。

男人身高腿长,坐下来时,长腿抵着她的。

周菁宓指尖下意识攥紧裙摆,感觉自己被他的气势所包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掉他的气息。

适才她发现不对劲时,只想着赶紧通知他,现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她才反应过来,她今日着装明显与平日不同,马车亦不是常用的那一辆,以裴牧的敏锐度,怎可能不会发现异样。

若是待会儿他问起,她该怎么说?

毕竟怀枳的事,她一直是瞒着他进行的。

还有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沧州城?


这回来的是林高樊,应是有事向裴牧禀告。

芍药和蔷薇陪着周菁宓站在小露台上,裴牧下意识朝她那儿看了眼,见她注意力全被角力赛吸引,这才低声朝林高樊示意,“说吧。”

林高樊带来的是沙陀内部的消息。

朱邪律在沙陀内部大肆清除曾经与朱邪莫廷交好的人,引起不少怨言,也有一部分曾经与朱邪莫廷一样亲瑨的大臣已经转投至朱邪律帐下。

如今的沙陀王庭可以说是人心惶惶。

裴牧和林高樊商议着如今这局面的应对之策,而另一边,周菁宓被比赛吸引,连带着芍药和蔷薇也多看了几眼。

在擂台上两位选手再度战平之时,隔壁包间突然传来响动。

紧接着,是几名男子说话聊天的声音。

“这比赛不是还没结束么?急什么。”

另一人说,“韩骐,我就说得到最后时刻才能分出胜负吧。”

叫做韩骐的男子不甘示弱,“来来来!今日再打赌,这回小爷我必定赢你!”

......

茶楼包间的隔音并不好,尤其周菁宓站在小露台上,与隔壁的小露台几乎是“隔空相对”。

想不听见都很难。

隔壁包间门开启又关上,随即有脚步声传来。

小露台上赫然出现几道男子身影,走最前边的那个比较年轻,一身华服,瞧着像是有钱人家的少年公子。

初秋时节,手中却装模作样地摇着折扇。

他目光先是往楼下空地的擂台梭巡了一圈,待见第三局比赛还未正式开始,便又懒怠地收回视线,四处瞥了瞥。

视线里陡然出现个丹青色身影。

纤细苗条。

定睛一看,眼底擦过抹惊艳。

在他身旁的几人显然也看到隔壁这位女扮男装的美人。

但见她脸生,却又有能力在这风华楼单独包了个包间看角力赛,心知或许此人有些来头。

几人互相对了对眼神,其中一人以手肘顶了顶韩骐的胳膊,低声道,“啧,美人啊。”

韩骐没有多想,笑了笑,故作风流潇洒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女扮男装偷跑出来玩耍了?”

他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甚至还带了些许调侃的语气,与他一起的其他几个人也一同看过来。

眼前的小娘子虽然穿着男装,可即使未施粉黛也依旧眉眼如画,仙姿玉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韩骐收起折扇,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小娘子有礼。”

周菁宓从隔壁传来动静时便散了些注意力,如今见这小公子眉目清秀、仪表堂堂,却故作纨绔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话里话外并不算客气,周菁宓没有理他的打算。

她抬眸微微扫了一眼,便又平静地移开眼,不曾开口,目光也不曾多停留一会儿。

与韩骐一起的人见美人如此高傲,心中颇有不忿,脑子一热,正欲出口给她来个下马威,就被韩骐制止住。

他低声道,“君子莫动怒,君子莫动怒”

那人冷嗤一声,不再出声。

韩骐再看向隔壁小露台时,脸上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吟道,“晓露凝寒妆素脸,丹青画出海宫姿 。”

“小娘子卓绝之姿,须得用上好的胭脂相配才是,”他摇了摇扇子,语气有些自豪,“在下近日正欲将城中钰香阁收于家中产业,小娘子若是不介意,可挑上一挑,报上我韩骐的名字便可。”

钰香阁......

周菁宓听到这熟悉的店名,眸光微动。

一旁的芍药悄声嘀咕着,“沧州的钰香阁分明是承安王妃送给咱们殿下的新婚礼,怎的到他口中便成了他韩家的家产了...”

周菁宓没想到韩骐居然看上了钰香阁,估计是想买下来,但还未成行。

可对面的人却也不知,沧州钰香阁的真正主人,就在他面前。

如此一来,事情便有趣了。

底下擂台的第三次对决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但周菁宓没有心思再看下去。

她示意芍药莫声张,转身就想离开露台回到包间。

韩骐的话倒是提醒她了,来到沧州这些时日,她还从未去钰香阁看过呢。

对面的韩骐见她要走,情急之下又喊了声,“小娘子留步,在下......”

“韩、骐。”

他话还没说完,倏地从包间里传出一道冷沉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威压。

韩骐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紧接着便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小娘子所在的包间里走出来。

男人步伐沉稳,眸色阴沉,初秋的时节里,明明阳光还算暖和,可他的出现却带来了阵阵阴森寒意。

“牧哥!”

然而慢半拍的韩骐却并未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到裴牧那张惯常冷着的脸时,惊喜喊出声。

“牧哥,你也来看角力赛吗?”

裴牧声音冷得吓人,“谁是你哥。”

周菁宓没想到他们二人居然相识,脚步顿住,好奇地看向裴牧。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韩骐想歪了。

纤细美人和威武将军,怎么都该是绝美相配的佳偶,可韩骐却抬起手,惊诧不已。

“你你你...你们...”

“牧哥,你才新婚不久啊。”

他顾忌着裴牧是自己从小就敬仰崇拜的人,压低了声音,“公主可还在将军府呢。”

你怎么能这样!

抛下公主带着美娇娘出门,还故意女扮男装!

就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是吧?

听到他的话,裴牧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冷喝道,“闭嘴。”

韩骐立刻委屈地闭上嘴,可那瞪大了的眼睛,分明还在控诉他这个“薄情汉”。

周菁宓听了这么一遭,倒算是听明白了。

她掩着唇轻声笑开,朝裴牧小声道,“你是不是该和他说清楚。”

裴牧低头看她。

小公主笑得眉眼完全舒展开,犹如沐浴在秋日中的娇花一般。

他心底微松,却在再度抬头看向韩骐时,眼眸微眯,“还不快向锦安公主赔罪。”

“什...什么?!”

这下不只是韩骐大吃一惊,他身后的那群公子哥儿,个个瞠目结舌。

刚才还想着给周菁宓下马威的那一位腿一软,直接跪下,“小人有眼无珠,望...望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落,便“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这几人都是沧州城中小官小吏家的公子,裴牧锋利的眸光扫了一遍,再重新看向周菁宓时恢复温和,以眼神询问她想如何处置这些人。

周菁宓秀眉微蹙,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裴牧会意,大手一挥冷喝出声,“滚。”

那几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韩骐也想跟着一起,却未能如愿。

“站住!”

他猛地顿住,屏住呼吸,慢吞吞地转过头,“牧哥...我不是故意的。”

老天爷啊,他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来人是裴牧的副将,叫林高樊,一身武将打扮,看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说完话后又向周菁宓和向佩英作揖行礼,之后便候在原地。

能让林高樊来到将军府通知的急函,必定是十分紧要的事。

裴牧起身,来到周菁宓身旁,低声道,“我先去处理军务。”

话落,他便直接迈步离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菁宓还未反应过来时,男人的气息已经稍稍靠近又离开。

抬眸望去时,就只看到裴牧高大劲瘦的背影。

林高樊一路跟在他身边,低声不知说着什么,裴牧侧眸睨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然而这只是周菁宓看到的,待一转过月门,确定身后的人看不到自己了,裴牧倏地往林高樊腿上踢了一脚,“就你话多。”

林高樊挨踢,却乐呵呵地厚着脸皮凑近,“将军,你刚才说话不是挺温柔的吗。”

连处理军务都记得和公主报备。

林高樊是土生土长的沧州人,自参军就一直在裴牧手底下,这么多年了,裴牧从少年将军成长为威震敌人的定远侯,他可从没见过裴牧对谁说话这么温柔过。

裴牧再度睨他一眼,“欠练是吧。”

林高樊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将军,要不我教你两招?”

裴牧冷嗤一声,那表情意思很明显。

你一个没家没室的人,能想得出主意?

林高樊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可是亲眼瞧着妹夫如何俘获自家妹妹芳心的。

裴牧似是也想起了什么,不再出声反驳。

两人一同穿过廊道,林高樊继续说道,“公主刚来沧州,对这边不熟悉,将军可以多花点时间陪她出门,”说到这儿,他又低低嘀咕了几声,“索性最近除了日常巡防城池之外,暂且也没什么大事...”

但说到这儿,裴牧面色微肃,“急函是怎么回事?”

林高樊不再打趣,收起脸上的笑,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严肃,“沙陀那边出事了。”

“朱邪莫廷死了,一家四口被灭门。”

闻言,裴牧眼眸微眯,“怎么死的?”

林高樊将急函递给他,“被朱邪律以谋害朱邪莫直之名,灭口的。”

朱邪莫廷是现任沙陀王朱邪律的叔叔,与老沙陀王朱邪莫直是同胞兄弟。

朱邪莫直为人古怪,喜好男宠,但对这个唯一的胞弟却相当不错。

早年间大瑨与沙陀的关系尚可,朱邪莫廷娶了瑨女,却被沙陀其他部族排斥,但朱邪莫直一直都同他保持着兄弟情义。

不过朱邪律与自己的这个亲叔叔,关系一般。

一年多前,朱邪莫直去世。

至于死因,裴家埋伏在沙陀的眼线带回来的消息,是用药过度,死在男宠床上的。

根据他留下的遗诏,朱邪律顺利称王,从那儿之后,大瑨与沙陀交界边境的大小战事便没断过,只不过沙陀每回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而如今,沙陀王庭中亲瑨的朱邪莫廷被朱邪律以谋杀老沙陀王的罪名灭口,或许是朱邪律为了自己的野心在做准备。

只不过现下朱邪莫廷刚死,朱邪律需要先将部族内的动荡处理好,暂时应该腾不出手来边境作乱。

但边境形势变幻莫测,裴牧不可能掉以轻心。

“事无巨细,查清朱邪莫廷灭门一案,最好是能确认尸体。”

“还有,让那边的人盯紧点。”

他压低了声音,语速颇快,边说边出了将军府,直接撩袍跨马,拽着缰绳策马而去。

——

入夜,将军府掌灯。

凉风肃肃,吹动廊檐下的灯笼。

暖阳院的主屋内,周菁宓轻掩红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那双澄澈的眸子里蕴上水汽,显得越发动人。

她将手中的画笔放下,下意识往月门处望了望。

芍药正端着铜盆进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笑着打趣道,“殿下莫不是在等驸马?”

周菁宓脸颊一红,有种小心思被窥见的窘迫。

她确实是在张望裴牧有没有回来,但并非是在等他,而是想着他若不回来,那她独自一人,今夜还能自在些。

“就你机灵。”

她接过芍药递过来的巾帕净手,正要再度开口,便听得外边传来刘管家的声音,“拜见公主殿下。”

周菁宓眉心一跳,刘管家这个时间过来,大概率是裴牧让他带话给她。

她轻声应道,“刘叔免礼。”

刘管家是将军府的老人,为人忠厚勤恳,将府里上下打理得妥帖,裴牧对他非常信任。

初秋的夜微凉,他恭敬地候在正屋门外,“将军派人带话回来,今夜恐无法归府...”

后半句,刘管家越说越小声。

将军以前也是如此,夜夜宿在军营,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已成家,怎还能舍下公主殿下,徒留她一人。

一想到这儿,刘管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不自觉想替裴牧在周菁宓面前挽回些形象,“请公主殿下恕罪,将军他...只是因为军务繁忙,待处理好军务,定会马上回府。”

他的话说得愧疚忐忑,可周菁宓心中却颇觉轻松,精致的眉眼间漾开轻软的笑意,脾气很好地答道,“无碍的。”

刘管家心有戚戚然,公主殿下来沧州时日尚短,虽这些时日瞧她不似寻常达官贵人跋扈,但新婚丈夫接连不归宿,他还是担心公主会怪罪将军。

他悄悄抬眸,见公主是真的没有因此而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正要躬身告辞,就听到周菁宓再度开口,“我有一事疑惑,还请刘叔答疑。”

“老奴不敢当,定知无不言。”

周菁宓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轻声道,“请问这府邸,为何是叫将军府?”

裴牧承袭定远侯,有爵位在身,府邸乃先皇钦赐,按照大瑨惯例,匾额挂的应是“定远侯府”四个大字才对。

可如今,外边写的却是“将军府”。


沧州因为地理位置,民风较为粗犷勇悍,是以这角力赛,远比裕京城中那种高门贵族之间为了打发时间而举行的角力赛更加紧张激烈。

角力赛在街市尽头的一处空地上举行,周围用粗绳围起来,中间搭了个正正方方的擂台,双方选手在上边进行比赛。

周菁宓跟着裴牧一路向前,期间不断遇到有百姓往那一处跑。

待行至街市尽头,大台子周围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不少人,空地旁边有数家商铺茶楼客栈,裴牧带着她进了其中一家。

周菁宓抬眸看了眼匾额,叫风华茶楼。

两人刚一入茶楼的门,正在前边柜台算账的老板娘便眼尖瞧见了,立刻迎了出来,笑道,“将军来了。”

裴牧朝她微微颔首,“二楼可还有空包间?”

“有的有的,”老板娘是个瞧着四十有余的干练女人,一听这话,喜笑颜开,“您来得刚刚好,就剩一间了。”

话落,她朝里喊了声,掌柜从里小跑出来,“快带侯爷去二楼包间。”

掌柜擦了擦手,在前头引路。

因为此处经常举办角力赛,因此周围的茶楼商铺基本都在二楼朝外一侧开了小露台,用竹帘隔开,绝佳的位置方便客人观看比赛,也算是揽客的一种方式。

这风华茶楼今日包间几乎都被提前订满,只剩下这一间。

掌柜领着他们二人上了楼。

包间的装修并不算很精致,但胜在宽敞干净。

周菁宓对角力赛感兴趣,一入包间便直接来到小露台。

这里视野开阔,楼下街边的声音尤为清晰。

裴牧和掌柜交代了些什么,来到她身旁,声音低沉,“裕京的角力赛,规则如何?”

周菁宓仔细回忆了一下,“只能用双脚勾绊,使对方倒地即获胜。”

话落,她转过头看他,“沧州的呢?”

“差不多,但想要赢的话,必须得让对手倒地三次,谁先达到这一次数,谁就获胜。”

如此一来,取胜的难度加大,对选手的策略、体能和耐性考验就更加严苛。

两人正聊着,楼下传来一阵敲锣声,比赛开始。

周菁宓立刻转移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擂台看。

沧州的角力赛,裴牧这么多年看过很多次,于他而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只不过他确实没想到,这种看起来场面比较刺激的比赛,周菁宓却看得津津有味。

“你快看,他好厉害。”

她小声惊呼,扬着唇笑开,盈盈的目光与他的视线相撞。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人群中的一声喝彩,是其中一位选手拿到第一摔。

裴牧低声道,“当真是不害怕。”

声音里还带了几分笑意。

周菁宓点头,“不怕。”

说罢,便又认真去看比赛。

“沧州这边还有许多与裕京不同的节俗,往后你便都可以看到。”

“嗯?比如呢?”

“比如...滑冰。”

周菁宓来了兴趣,那双藏着笑意的大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许是这一身男装让她心情放松,今日的她确实比以往活泼许多,这一瞬,裴牧倏觉她似乎找回了几分幼时的灵动。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按了按,“有专门的工具,比如冰床或者冰刀,你若是想学,待季节到了,我教你。”

“嗯,那说好了。”

两人说着话的间隙,楼下爆发出热闹的掌声,原来是对阵双方战成一比一。

比赛很激烈,包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掌柜亲自来上茶水糕点。

他一边摆盘,一边笑呵呵说道,“将军,试试我们风华楼最近新来的大厨的手艺。”

话落,又忍不住越过竹帘去打量那身形纤瘦的小郎君。

这小郎君一瞧便知是个女子,且还是个极水灵漂亮的姑娘。

掌柜抓心挠肝地好奇,这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锦安公主?

将军这才新婚没多久,没道理就“另结新欢”吧?

他瞧着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好想知道,媳妇儿还在厨房等着我呢,没搞清楚待会儿下去要被揪耳朵的。

掌柜飘忽的小眼神刚望过去,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去了视线。

阴影骤然落下,面前赫然是裴牧。

男人面色不虞。

掌柜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呵呵呵,将军请慢用。”

话落,他不敢耽搁,连忙关了门退出。

裴牧朝站在小露台的周菁宓招手,“试试这里的点心。”

“毕罗、粔籹、甑糕,都是甜口的,你应该会喜欢。”

周菁宓接过芍药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这才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试了试。

面皮裹着果酱的味道袭来,下一瞬,她眸色骤亮,惊喜看向裴牧,“好吃。”

桌上的一道道点心虽不似裕京的那般精巧,却味道不错。

甜度适中,口感新奇。

裴牧见她喜欢,这才放下心来。

用过点心,楼下擂台上的角力赛继续进行,周菁宓便又来到小露台观看。

裴牧正要起身,包间再度被人敲响。


自周菁宓住进将军府之后,暖阳院小厨房每日准备的膳食便都是以她的口味喜好为主。

但因为今夜多了裴牧,适才她让小厨房多加了几个肉菜。

燕窝银鸡丝,桂花晶冻,雪霞羹,炙鹅,入炉羊罨。

她晚膳不喜食荤腥,因此只夹了几筷离自己近的清淡菜品,小口小口地咀嚼。

裴牧虽以前也是裕京城里的世家贵公子,但从军多年,他早已养成快速用膳的习惯。

今日同周菁宓一起,他有意放慢速度,但还是比她快了许多。

他倒也不觉无趣,停箸之后便用公筷为她布菜。

作为大瑨的公主,周菁宓用膳仪态自是挑不出任何错,但身旁的男人目光灼灼,她被盯得头皮发麻,没多用几口便也跟着停了筷子。

裴牧见状,剑眉微蹙,“饱了?你才吃了这么点。”

周菁宓轻咳一声,点头应道,“饱了。”

她既这么说,他便也不再劝她多吃点,直接命人撤膳,端来茶水漱口。

屋内烛火通明,正屋房门大敞着,有夜风吹来,似带着丝丝缕缕的香。

裴牧五感灵敏,待适才的膳食香味散去后,便从空气中捕捉到些许清浅梨香味。

这味道,十分熟悉。

午后他闭眼小憩时,才在梦中嗅到过。

裴牧眸色幽沉,起身抬步往内间而去。

周菁宓没明白他陡然起身是为何,但见他直直往妆奁那边而去,眉心倏地一跳。

难以控制地想起下午的梦。

她连忙抬步跟上。

已经开了封的香膏放在梳妆台之上,浅色的小瓷瓶在烛火的映照下,瓶身显出流畅的纹理。

甫一走近,那梨香便更加浓郁。

之前同周菁宓同床时,他并未闻到过这个味道。

裴牧心中有疑,问出声,“这香膏是最近才买的?”

“是。”

刚买的香膏便出现在他梦中,难不成这旖旎梦境还会根据现实中的情况而变换场景?

裴牧疑虑更深,微俯下身,伸手就要去拿香膏瓶子,周菁宓急急往前一拦,本能地不想让他碰,“这是女子之物,你...”

光是看他盯着那香膏瞧,下午梦中的一幕幕便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旋。

若是他真伸手拿了,周菁宓感觉自己的心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裴牧见她如此,倒也没有非要探个究竟,慢悠悠直起身,将手收回来。

周菁宓不想他将注意力继续放在香膏上边,倏地想起午间老夫人交代的事,忙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剑眉微挑,跟着她又从里间来到外头。

周菁宓低声唤了芍药入内,“去将厨房里的东西拿过来。”

话落,主仆对了个眼神。

二人心照不宣。

适才周菁宓已经提前交代过,若是待会儿她劝说裴牧喝汤膳时,芍药和蔷薇便都在外头候着,不用入内。

她只当是裴牧这么大个人还怕苦味,必然不想让下人看到自己皱着眉一脸拒绝的窘态。

而此时的裴牧着实有些好奇,衣袍一撩,大喇喇地坐在圆木椅上,长腿大敞着。

男人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也依旧非常有存在感。

周菁宓目光下意识在他身上瞥了眼,小声道,“你坐好一点。”

他在沧州待得久,不拘小节惯了,此时这般坐姿,于周菁宓而言,有些“狂野”。

闻言,裴牧没说什么,却是稍稍收敛了些。

屋外头传来芍药的声音,紧接着,汤膳的味道由远及近。

裴牧比她更先闻到,眉心紧拧。

芍药将漆盘放于桌上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周菁宓上前几步,将漆盘往裴牧面前推了推,“这是婆母特意吩咐厨房为你炖的。”

小炖盅的盖子并未打开,瓷白色的盅身上有蒸汽淌下,漆盘里落了水珠,湿漉漉的。

裴牧眉心拧得更深。

光是从气味来判断,他就能大概猜出这炖盅里是什么东西。

约莫是滋补药膳。

还是大补的那种。

应是鹿鞭、牛鞭一类的东西,还加了药材。

他抬手,无奈按了按太阳穴,心道母亲最近果真是闲得发慌。

“我不喝。”

因有了此前向佩英的交代,周菁宓对他的拒绝丝毫不感意外。

她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极有耐心地劝,“汤膳对你的身体好,婆母的一番苦心,将军还是莫要辜负了好。”

她与他之间保持着半臂距离,因要劝说他,上身微微前倾,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烛火下泛着夺目的光彩。

裴牧幽邃的眼眸微眯,“宓儿可知这炖盅里边的是什么?”

周菁宓摇头,具体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大约是滋补药膳?”

她猜是这样的。

“将军常于沙场之间来回,这药膳于你而言,应是百利无一害的。”

“......我不需要这个。”

周菁宓见他抗拒得厉害,耐心地以巾帕垫手,将炖盅从漆盘中拿出来。

盖子打开,一股浓重的药材味弥漫开来。

她探了眼,汁水黑乎乎的,看起来确实很不好喝的样子。

也难怪裴牧不乐意。

但她既答应了向佩英要亲眼看着他喝下,便还是耐心十足地劝。

“药膳闻起来是有些苦,但将军真要像个孩童一般,如此抗拒吗?”

炖盅就放在两人之间,隔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少女眉眼都变得有些朦胧。

裴牧喉结轻滚,“若我真是喝了,该后悔的人是你。”

这一碗若真的下肚,今夜他们二人都别想好过,尤其是她。

母亲这算盘打得真响。

要凑齐这么多大补的食材药材,估计费了她不少心思。

周菁宓不解,清凌凌的杏眸里满是疑惑,保持着端着炖盅的姿势,就这样抬眸望着他。

裴牧抬手,用一旁的瓷勺在炖盅里搅了搅,一样一样给她介绍。

“这是枸杞。”

“这是党参。”

“这是肉苁蓉。”

“这是鹿鞭。”

“这是牛鞭。”

“这是......”

“等、等一下...”

前边的两味药材还算正常,但越到后边,便越发古怪。

周菁宓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这是什么汤?”

裴牧抬眸,深邃湛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你说呢?”

男人捏着瓷勺的修长指节松开,“噹”的一声,瓷勺落回炖盅之内,与内壁发生轻微碰撞。

周菁宓被这声音惊得手一抖,炖盅霎时倾斜,满满当当的汤汁,就直接这么倒在裴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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