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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全文+番茄

一笙向财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谢云峥不想再抵抗。管她是不是下了蛊,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他认输。再也不想把纪明珠往外推了。谢云峥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气势很凶,实际毫无章法,只是凭借本能去啃咬。方才在水底给纪明珠度气,就发现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若非当时情况危急,他早就这么做了。谢云峥逐渐着迷,抱着纪明珠的手臂也跟着收紧。像是要把她镶进自己的骨肉,永不分离。纪明珠被啃懵了,再此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云峥会对她做这种事。愣怔过后,便是气愤。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是在毁她的清白。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谢云峥还要不要脸,居然占她的便宜!察觉到纪明珠在挣扎,谢云峥以为她喘不过气,连忙松开了她。纪明珠满脸通红,有呼吸不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气恼。刚得了...

主角:纪明珠谢云峥   更新:2024-12-28 0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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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明珠谢云峥的武侠仙侠小说《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笙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云峥不想再抵抗。管她是不是下了蛊,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他认输。再也不想把纪明珠往外推了。谢云峥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气势很凶,实际毫无章法,只是凭借本能去啃咬。方才在水底给纪明珠度气,就发现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若非当时情况危急,他早就这么做了。谢云峥逐渐着迷,抱着纪明珠的手臂也跟着收紧。像是要把她镶进自己的骨肉,永不分离。纪明珠被啃懵了,再此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云峥会对她做这种事。愣怔过后,便是气愤。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是在毁她的清白。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谢云峥还要不要脸,居然占她的便宜!察觉到纪明珠在挣扎,谢云峥以为她喘不过气,连忙松开了她。纪明珠满脸通红,有呼吸不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气恼。刚得了...

《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谢云峥不想再抵抗。

管她是不是下了蛊,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认输。

再也不想把纪明珠往外推了。

谢云峥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气势很凶,实际毫无章法,只是凭借本能去啃咬。

方才在水底给纪明珠度气,就发现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

若非当时情况危急,他早就这么做了。

谢云峥逐渐着迷,抱着纪明珠的手臂也跟着收紧。

像是要把她镶进自己的骨肉,永不分离。

纪明珠被啃懵了,再此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谢云峥会对她做这种事。

愣怔过后,便是气愤。

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是在毁她的清白。

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谢云峥还要不要脸,居然占她的便宜!

察觉到纪明珠在挣扎,谢云峥以为她喘不过气,连忙松开了她。

纪明珠满脸通红,有呼吸不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气恼。

刚得了自由,便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

胸口剧烈起伏,“你王八蛋!”

耳光声响亮,足以说明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摸了摸被扇过的地方,谢云峥捻捻手指,满不在乎地勾唇一笑。

“看样子体力恢复了。”

“你无耻!”

男人挑眉,“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不会把我当好人了吧?”

“男女授受不亲!”

谢云峥轻笑,“我就是亲了,又能如何?”

纪明珠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想跑,却被谢云峥掐住了后脖颈。

后背贴上宽阔的胸膛,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下颌抚上她的脸。

一高一矮,纪明珠被迫抬起头。

清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把她要骂出口的话吞了去。

这次谢云峥终于悟到了要领,眼里蕴起浓稠的欲。

反复碾转,香艳旖丽。

胸腔里升腾起一阵热浪,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更加深入地探索。

一激动,伴随而来的便是头晕目眩。

不小心咬破了纪明珠的唇,血腥味让谢云峥清醒了几分。

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

眼眸微动,想到了胳膊上的箭伤……

纪明珠还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化解眼前的困局,就察觉到谢云峥的手臂松了松。

紧接着下巴搁置在她的肩上,气息凌乱,好像突然之间被抽去了力气。

来不及多想,纪明珠抓准时机,一把推开了谢云峥。

男人脚步踉跄,后腿了两步才稳住身体。

纪明珠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力气。

对上谢云峥的眼神,理直气壮道:“这是你自找的。”

“我方才救了你。”

纪明珠一脸嘲讽,“如果不是你强迫我出城,我根本不会经历这些,你救我是应该的,别幻想我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话谢云峥没法反驳。

早知道出城会遇到这种事,他不会带上纪明珠。

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咬牙道:“你这女人,好生没良心。”

纪明珠只觉得可笑,“你有良心!你不分青红皂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还把我留在马车等死,你真是好有良心!”

“别恼了,我跟你道歉。”

纪明珠怀疑自己听错了,谢云峥居然也会道歉。

抬头看了看天空。

“看什么?”

“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谢云峥面色微红,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向纪明珠低头。

明明不久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解决了她,才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如今心态转变,他只想让纪明珠高兴。

只要她不生气,低头就低头吧。

反正又不会掉肉。

想去牵纪明珠的手,她却快速退开。

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云峥抿唇,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而已。

“我受伤了。”

语气委屈巴巴,听起来可怜极了。

纪明珠不为所动。

只是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伤处在胳膊上,深可见骨,泡了水以后变得更加可怖。

纪明珠的眼睫颤了颤。

她害怕见血。

也怕看到伤口。

忽视谢云峥眼里的示弱,“我不是大夫,帮不了你的忙。”

这话刚说出口,纪明珠自己都愣了愣。

上辈子谢云峥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难产,他帮不上忙……

往事不堪回首,被谢云峥挑起的情绪逐渐冷却,又变回了冷淡疏离的模样。

她的话,还有她的反应,就像一根刺扎在了谢云峥的心上。

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脑袋更加昏沉,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生怕吓到纪明珠,谢云峥强撑道:“别乱跑,很快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纪明珠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又怕撞上刺客。

闻言,决定相信谢云峥。

他有暗卫,那些人肯定会来寻他们的。

不想和谢云峥离得太近,生怕他又做莫名其妙的事情,打算去不远处待着。

原本还站着的男人突然倒地,手紧紧握着她的脚踝。

纪明珠吓得惊呼出声。

一是谢云峥的举动吓人。

二是谢云峥的伤严重到超乎想象。

他面色发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纪明珠越看越害怕。

谢云峥身上只有一处伤,可那并不是要害之处,以他的身体素质,不至于连站都站不稳。

难道是中毒了?

除了这个可能,纪明珠想不到别的。

她是不想和谢云峥有牵扯,但没想过让他死。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死了,郡主娘娘肯定不会放过她!

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你还好吧?”

谢云峥紧抓着她不放,答非所问,“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纪明珠,你只能嫁我了。”

纪明珠一噎,“还有力气胡言乱语,看样子暂时死不了。”

她不知道谢云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也不想去探究。

接连几次的意外,足以让她坚定远离谢云峥的决心。

还有上辈子的事,她也没办法释怀。

以为纪明珠还在误解他,谢云峥解释,“我不喜欢杜佩兰。”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谢云峥扯了扯嘴角,神色愈发疯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是我的!”

不管是谢云瑄,还是别的男人,谁都不能觊觎她。

这辈子,下下辈子,纪明珠都是他谢云峥的!


犀利的眼神落在身上,如同针扎。

纪明珠低眉敛目,没有抬头和郡主对视。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

以前郡主娘娘对她只是漠视。

但如今谢云峥主动和她说话,在郡主娘娘看来,定是她使计勾搭了谢云峥。

上辈子发生那件事的时候,郡主娘娘同样认定,是她给谢云峥用了不干净的东西。

还打算送她去尼姑庵修行。

要不是有姨母出面相护,纪明珠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

虽然后来也吃了很多苦头,但比起去尼姑庵,情况要好很多。

亲儿子洁身自好,错的都是别人。

这便是郡主娘娘的态度。

在场三人的脾气,纪明珠心里有数,也就没有贸然开口说话。

端坐在位置上,静观其变。

她越沉得住气,安和郡主的眼神就越不善。

敢情这还是个难缠的主。

若真与阿峥有了纠葛,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

眼神冷到极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对着纪明珠招了招手。

“明珠你来得正好,快来帮伯娘看看名单,你觉得哪家的姑娘适合给阿峥做媳妇。”

三年前来谢家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郡主让她随二房的孩子,喊她一声伯娘。

那个时候纪明珠诚惶诚恐,以为自己得到了长辈的关爱。

后来在园子偶遇,她再喊伯娘,郡主娘娘没有应她。

纪明珠便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此时又提起这个称呼,纪明珠心里莫名有些想笑。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情,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能得姨母真心相对,这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她本就不该奢望别的。

纪明珠起身,脚步轻移,来到郡主身侧。

一举一动皆是淑女风范。

端庄、优雅。

再加上妍丽的容貌,恐怕是丢到贵女堆里,她也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人。

老太君在观察纪明珠。

心里微惊,原来在她未留意的地方,纪明珠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难怪瑄哥儿对她上心至此,怕不是藏了那种心思。

老太君不想把事做绝,也不想让二媳妇为难。

但有些事情,不能任其发展。

转动手腕上的玉镯,如果纪明珠足够识趣,倒是可以留在国公府,给瑄哥儿当妾。

不是她有意苛待将门之后,怪只怪纪明珠她爹去得早。

权势更迭,京城里哪还有纪家说话的份?

纪明珠要想当正头娘子,也就只有破落户和小门小户会接纳她。

谢家百年根基,就连几个庶子也是奔前程去的。

勋贵之家又不是没有庶女,就算给庶子娶妻,也轮不到一无所有的纪明珠。

老太君偏头,笑得一脸慈爱。

“明珠今年也及笄了吧,等阿峥两兄弟的亲事定了,祖母就帮你择户好人家,再给你添几抬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

安和郡主笑道:“也不一定拖那么久,要是明珠着急嫁人,我明儿就把合适的小郎君都邀请来,让明珠慢慢选。”

“这敢情好,省得你弟妹纠结,一直拿不出个章程,姑娘家最好的年华,可不能被她耽误了,不然百年以后,在地底下见了明珠她爹娘,我都觉得没脸。”

安和郡主脸上的笑容更甚,有老太君站她这边,事情就好办了。

瞥了眼纪明珠,她最好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否则……

就等着嫁纨绔,一辈子受苦受难去吧。

亲昵地拉了拉纪明珠的手,让丫鬟把名单放在她眼前。

“京城里的好姑娘都在这儿了,她们要么才名在外,要么就是贞静娴淑,个个都是好姑娘,可把我纠结坏了,不知道该选谁当儿媳妇,你给我出个主意,觉得谁最好,赶明儿我就给人递帖子,安排相看的事宜。”

老太君补充,“给瑄哥儿也挑一挑,两兄弟前后脚成亲,也算是双喜临门。”

谢云峥听得眉心微蹙,“祖母,母亲,娶亲的事不着急。”

安和郡主嗔道:“你究竟是不着急,还是想给别人留机会?”

“什么机会?”

郡主哎呦一声,似嗔似怨,“婆母,您看看这傻小子,都被人投怀送抱多少次了,脑子还转不过弯。”

老太君赞同,“你娘说得对,就是得成亲才能绝了有些人的心思。”

纪明珠捏紧了帕子,屈辱感席卷全身。

她想过老太君和郡主娘娘会敲打她,但没想到她们会如此说话。

这辈子,她并没有表露心意。

更没有被人算计,上了谢云峥的床。

她们为何要如此折辱她?

谢云峥欲要反驳,视线一抬,登时愣住。

纪明珠低垂着眸,从他的角度,将她眼里的晶莹水润看了个正着。

她这是……哭了?

心口莫名一窒,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疼,但谢云峥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他和纪明珠并无深交。

摸了摸心口,定是伤口没愈合的原因。

不想再被纪明珠影响,谢云峥起身就走,“娶妻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用替我操心。”

说完,谢云峥大步离开。

出门拐弯之时,余光又一次落在纪明珠的身上。

她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兑。

那么落寞。

那么无助。

好像是挺可怜的。

谢云峥手指蜷缩,他本不是好人,又何必装模作样,救她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安和郡主气得重重地放下茶盏。

“婆母,您看看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道真要一辈子打光棍吗?”

老太君也头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去太傅府提亲,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说到这,安和郡主就心虚。

当初是她看不上杜佩兰,想要从皇亲国戚里选儿媳妇……

语气不再强行,“那杜佩兰比阿峥还大两岁,等阿峥可以娶亲,她都成老姑娘了,咱们不去提亲,那是为了她好。”

“而且阿峥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纪明珠趁机擦了擦眼角。

再次听到杜佩兰的名字,她还是恍惚了一瞬。

要不了多久,那人就能回京了。

谢云峥有权有势,这辈子没了她这个绊脚石,他肯定能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不想被纪明珠看笑话,再加上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安和郡主让她先离开。

纪明珠没有受辱的喜好,毫不犹豫地离去。

安和郡主啧了一声。

这丫头气性真大,不过是敲打她两句,居然就哭了。

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指了指单子,“婆母,这也是杜家的姑娘,长得和杜佩兰有几分神似,让阿峥和她见个面,您看如何?”

如果阿峥心悦杜佩兰,看到和她相似的人,肯定会另眼相待。

老太君语气迟疑,“阿峥的态度你也见着了,他会去见吗?”

安和郡主眼眸一动,“城外梅花开得正好,让阿峥和瑄哥儿带几个妹妹出城赏景去。”


纪明珠眼里有晶莹的光一闪而过。

谢云瑄微怔,佯装打趣,“一颗夜明珠罢了,不至于感动哭吧?”

纪明珠想哭又想笑。

上辈子她真的过得很糟糕,情绪敏感,又爱多想。

如今回到原点,怎能不喜极而泣?

手腕被温热的大手握住,男人轻轻一拽,“不是想出去散心吗,走,二哥这就带你去。”

许是前几日生病,身体轻减了一些。

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得纪明珠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谢云瑄从冰天雪地里来,身上沁着冷香,还有淡淡的梅香,是在进门处染上的。

他并非习武之人,胸膛却硬梆梆的,暗藏着蓬勃的力量。

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纪明珠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登时慌了神,连忙退开半步。

怕自己的举动让谢云瑄下不来台,纪明珠神色自若地问:“二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视线往外扫了扫,外头白茫茫地一片。

说话的功夫,雪已经停了。

掌心一空,那只纤细的腕子已经离开。

柔软的触感还有所残留,温热,细腻,谢云瑄轻轻握拳,负手而立。

轻咳一声,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去园子里烹茶赏雪,如何?”

他许久没有回家,纪明珠不想扫兴。

出门走走也不错,省得闷在屋里,老想上辈子的糟心事。

反正谢云峥没那个闲情逸致,出门赏景。

哪怕在府里,他也是待在东院处理公务,轻易不会出门。

国公府这么大,只要有心回避,他们是碰不到的。

看出纪明珠愿意出门,谢云瑄吩咐金子,“给你们表姑娘准备御寒之物。”

说完,先一步去了门口,吩咐小厮准备烹茶的用具。

纪明珠多穿了件御寒的夹袄,鞋子也换成了防水的鹿皮靴。

披上斗篷,再抱着暖手的炉子,这才随谢云瑄出了潇湘院。

府里的下人正忙着扫雪。

听闻他们要去园子里烹茶,管家道:“二公子,表姑娘,亭子里飘了飞雪,小的这就让人去清理,您二位慢慢走,仔细脚下。”

谢云瑄颔首,转而问:“大哥可在府里?”

管家回,“世子爷身上有伤,这几日未曾出门。”

纪明珠抱着手炉,微微用力,只要还在国公府,她好像就没法彻底避开谢云峥。

哪怕她不刻意打听,和谢云峥相关的事情,还是会通过各种途径,传到她的耳朵里。

放空思绪,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个人。

“正好顺路,我们去看看大哥。”

这话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

纪明珠连连摇头,“我和世子爷不熟,贸然去打扰,不合适!”

谢云瑄敲了敲她的额头,“怎的这般胆小,世子爷又不吃人。”

纪明珠心说,他怎么不吃人?

漠视,言语讥讽……这都是吃人的恶鬼。

就算没有上辈子的事,以谢云峥的脾气,她要是敢靠近,光是放冷气,都能把她冻死。

纪明珠不想去自讨苦吃。

提议,“二哥哥,我先去园子等你?”

家宴那日的事,谢云瑄不知道。

回府听说明珠病了,他匆匆忙忙跟长辈请了安,就去了潇湘院。

以为是兄长严肃的样子吓到了纪明珠。

谢云瑄温声道:“听说席先生也在府里,正好请他帮你复查身体。”

纪明珠抿唇,“已经请神医看过了,喝的药也是他开的方子。”

“那你陪二哥去,我跟他道个谢。”

纪明珠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还得要哥哥帮我出面道谢,早就让人给神医送礼了,是一支百年人参。”

谢云瑄也笑,可能是明珠刚及笄的缘故,他总觉得明珠还不会处理这些事情。

低头哄道:“兄长受了伤,我们去探探病,你在他面前露个脸,日后若二哥不在府里,遇到了急事,你可以去寻他。”

纪明珠暗道,她要真敢这么做,在谢云峥眼里,还不知道会如何想她。

低垂着眸,纪明珠诚实道:“我不想去。”

“为何?”

“那日我撞到了世子爷,他看起来有点吓人。”

谢云峥难得出门走走,听到有人提起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

两人站在转角处,没发现谢云峥。

谢云瑄还在为兄长说好话,“大哥外冷内热,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纪明珠扯了扯嘴角,上辈子她也是这么想的。

以为谢云峥只是情绪内敛罢了。

可事实证明,他的冷深入骨髓,能冻得人遍体鳞伤。

根本就没内热这一说。

或许面对那位杜姑娘的时候,他是火热的。

但已经与她无关了。

“我不想和世子爷来往,以我的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想攀高枝。”

谢云瑄眼睛一瞪,“谁敢胡说八道,我要他的命!”

衣袖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娇俏的姑娘对着他眨了眨眼。

语气揶揄,“二哥哥,小心被人听了去,以为你是行事张狂的恶霸!”

纪明珠一喊二哥哥,谢云瑄的心就软了。

哪还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至于探病,晚些时候再去也是一样的。

抬手摸了摸纪明珠的发髻,“恶霸就恶霸,总不能让人欺负你。”

“没人欺负我。”

虽然老太君和郡主娘娘看不上她,但只要她不起某些心思,那些人也懒得搭理她。

离谢云峥远远的,便好。

生怕谢云瑄又提探病的事,纪明珠左右张望了一番。

小声地说:“我不喜欢世子爷。”

寄人篱下,她从来不说这种话。

如今说出这三个字,可想而知,她对谢云峥的印象有多差。

又有多不想和谢云峥有交集。

谢云瑄眼神狐疑,难道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行,不提他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谢云峥才从转角处出来。

听自己的墙角,这感觉还挺微妙的。

席玉撞了撞他的肩膀,“居然有人不对你的男色心动,纪姑娘真有眼光。”

谢云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措辞。”

席玉眼神促狭,“那位表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长得貌美无双,声音也动听,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你觉得呢?”谢云峥的眼神更冷。

不说他本就对纪明珠无意,听了她的那番话,他岂会拿热脸贴人的冷屁股?

他又不是脑子有疾!


纪明珠不想去城外赏景,可老太君和郡主娘娘特意派人通知她,让她一道出门游玩。

时间定在三日后。

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如果不是看透了一切,纪明珠还真以为长辈是在关心她。

轻笑一声,眼里满是讽刺。

无非就是不想落人口实,做表面功夫罢了。

纪明珠心生疲惫,她没做对不起谢家的事,可她的存在却让某些人如鲠在喉。

不吐不快。

这一刻,想要逃离的心更加迫切。

纪明珠告诉自己,再等等。

等翻过年,便是柳暗花明。

待下了扬州,不管和元家哥哥能不能成,她都不回京城了。

嫁人也好,自立门户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

纪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这个想法对不住姨母。

但离开谢家,离开京城,总好过让姨母为难。

自己也能舒坦些。

……

之前喝醉酒,谢云瑄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胡话。

心里忐忑,特意去找兄长询问情况。

得知他胡言乱语,吓走了明珠,谢云瑄更加不敢面对她。

就怕从明珠的眼里,看到对他的厌恶。

正好听闻老师来京,就住在城外的别院,谢云瑄借口和老师探讨学问,直接搬去了城外小住。

看那架势,不到过年是不回府了。

家中男儿上进,老太君高兴还来不及,也就没强求他去赏景,顺便相看姑娘。

正好,翻过年就把纪明珠许出去。

这是老天都在帮谢家,不给纪明珠攀高枝的机会呐。

老太君心里高兴,连带着看纪明珠都顺眼了几分。

接下来几日她来鹤舞堂请安,不仅没为难她,还送了人一匹布,用来做新衣裳。

转眼就到了出游之日。

看到谢云峥的时候,纪明珠很是意外。

以他的脾气,应该对这种活动避之不及才对。

转念一想,谢云峥今年已经二十又三,想要娶妻生子也是人之常情。

上辈子有她这个绊脚石,误了他和别家姑娘相看。

这辈子她主动退出,如今的局面也是合情合理。

视线只在谢云峥身上停留了一瞬,纪明珠便钻进了马车。

车帘落下,以至于她没看到男人投过来的视线。

谢云峥出府办事,看到纪明珠和谢云菱,还有府里的其他庶妹,这才想起母亲和他说的事。

他对出游没兴趣,对相看姑娘更没兴趣,当时便左耳进,右耳出。

事后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会在府门口遇到她们。

回想纪明珠视他如空气的样子,谢云峥莫名有些想笑。

好歹他也帮过纪明珠,这人就是如此回报他的。

连问好都没有,礼仪算是白学了。

下颌绷紧,问:“我站的位置不对?”

“啊?”

天水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位爷是何意。

正想请主子明示,人已经上了马车。

矜贵的背影透着凉飕飕的冷气,瞧着心情不太美妙。

天水愈发摸不着头脑,谁又招惹这位爷了?

谢云峥的马车一动,后边的纷纷跟上,都以为世子爷和他们是一道的。

纪明珠和谢云菱同乘一车,紧随谢云峥的马车之后。

以至于意外发生的时候,她也跟着遭了殃。

“让让!”

“快让让!”

“……”

一辆马车从城门方向驶来,拉车的马突然失了控,横冲直撞,朝着谢家的车队撞了过来。

路上的行人吓得尖叫,孩童大哭个不停,小贩的摊子被撞飞……

惊呼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失控的马车没有停下,飞快地往前冲。

负责给谢云峥赶车的,是府里最有经验的车夫。

车夫反应迅速,立马改道躲过撞击。

如此一来,被撞的就成了纪明珠和谢云菱的马车。

“咚”地一声,纪明珠的头狠狠撞在车壁上,顿时头晕目眩。

出于本能,她紧紧地把谢云菱护在怀里。

马儿受了惊,也跟着横冲直撞了起来。

车夫死死地拉着缰绳,失控的马嘶鸣着扬起前蹄。

车厢里的人再次狠狠地撞在车壁上。

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蔓延至四肢百骸。

纪明珠脑袋里一片空白。

除了疼,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路边的行人惊呼个不停,场面越混乱,拉车的马就越暴躁。

鼻孔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不停地踱步,想要挣脱缰绳的控制。

车夫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吹口哨示意,也没让马儿安分下来。

谢云峥快速钻出车厢。

犀利的眼眸眯了眯,毫不犹豫掷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破空声响起,电光火石之间,匕首没入了马的要害之处。

发狂的马儿轰然倒地,进气多,出气少,显然是活不成了。

车厢侧翻,纪明珠颠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但她还是紧紧抱着谢云菱,护着她的脑袋,没有松手。

谢云菱被吓哭了,“明珠姐姐,你有没有事?”

说着,从纪明珠的怀里出来,想要检查她的情况。

纪明珠哪哪都难受,但她不想让谢云菱担心。

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我不信,你脸都白了。”

先一步爬出车厢,谢云菱朝纪明珠伸手。

“明珠姐姐,我拉你出来。”

纪明珠把手搭了上去,可刚撑起上半身,脑袋就一阵眩晕。

“咚”地一声,又跌了回去。

谢云菱是真的吓坏了,她不敢再碰纪明珠。

只能惊慌失措地喊,“快去请大夫!”

磕了碰了的人不能随便移动,不然会造成二次伤害。

金子看自家表姑娘疼得冒汗,眼睛紧紧地闭着,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撒腿往街边的医馆跑,生怕大夫来得不及时,会酿出严重后果。

谢云菱急得落泪,“明珠姐姐,你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

心里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明珠姐姐不会伤得这么重。

纪明珠浑身难受,却不忘安慰落泪的人儿,“我缓缓就好了,你别哭。”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若非耳力好,可能就被嘈杂的声音掩盖了。

谢云峥犹豫了一瞬,还是往侧翻的车厢走去。

纪明珠是和谢家人一起出来的,坐的又是谢家的马车。

作为继承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关心纪明珠的情况。

“阿峥!”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云峥停下脚步,下意识回了头。

最先失控的马车里下来个穿素衣的女子。

梳着妇人发髻,面容憔悴消瘦,额头上的血迹格外显眼。

她似笑似哭,“好久不见,只是……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也不知是重生这事冲击太大,还是吹了冷风,着凉了。

纪明珠回潇湘院不久便发起了高热。

先是恶心想吐,后来头痛欲裂,连坐都坐不稳。

还没沐浴,就被丫鬟扶到了床上。

意识混沌之间,脑子里出现的全是过去的画面。

家宴上,她对谢云峥一见钟情。

不经事的姑娘家,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郡主娘娘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她,为绝了她的心思,开始给谢云峥相看姑娘。

在这节骨眼上,她和谢云峥有了混乱的一夜。

从那以后,谢云峥便厌她,恶她。

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郡主娘娘提出让她做妾,但被谢云峥一口回绝。

耳边又响起了那道清冷的男声,“纪明珠,我不会要心思歹毒,靠爬床上位的女人。”

“哪怕是妾,我也不要!”

自那以后,她两月没见过谢云峥。

直到查出有孕,谢云峥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表情很冷,蕴着狂风暴雨。

眼神如刀,割得她浑身发疼。

“为何不喝避子汤,未婚先孕,珠胎暗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纪明珠无助地摇头,“我不知道。”

她刚及笄,就连房中事都没来得及学。

事情发生得突然,她被打得晕头转向,无人提醒,便也忘了喝避子汤。

谢云峥不信她,不管她说什么,在他听来都是狡辩。

男人一脸冷漠,“那就成亲吧,总不能让我的种当奸生子。”

纪明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谢云峥没放弃她,也没放弃孩子。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的心里,她是有一席之地的?

婚后,谢云峥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连新婚之夜都不宿在她的房里。

纪明珠也只是安慰自己,谢云峥对她有误会。

总有一天,她会捂热谢云峥的心。

他们还有个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像是自我麻痹一般,她看不到谢云峥眼里的冷漠。

日复一日地讨好他。

直到谢云峥南下治理水患,带回了守寡的青梅。

那是太傅家的姑娘。

谢云峥少时是太子的陪读,太傅也是他的恩师。

人人都道他们是才子佳人,可惜造化弄人,没能走到一起。

纪明珠才知道,为何她怎么努力,也入不了谢云峥的心。

原来是他早就心有所属了。

精神恍惚之下,她摔了一跤,当场就见了红。

难产之时,听见有人问:“世子爷可回来了?夫人难产,情况不大好……”

“世子爷说他帮不上忙,然后……然后就陪杜姑娘出城赏秋去了。”

意识消失以前,这是纪明珠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谢云峥心里,她可能连路边的野草都算不上。

不然他怎么能狠心至此,可以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

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沁了出来。

纪明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疼……”

有人给她擦眼泪,低声问:“哪儿疼?”

纪明珠微睁开眼,杏眸里蕴着一汪晶莹,楚楚可怜,看着就让人心底发软。

泪水模糊了视线。

自父母过世,会这么心疼她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姨母,我身上疼,心也疼……哪哪都疼。”

关氏被吓了一跳。

发热身上疼,这是常见的事。

但怎么心也疼起来了?

可别是有别的毛病没检查出来!

连忙唤来个婆子,“去求世子爷,请他那位神医朋友来帮明珠把脉!”

“奴婢这就去。”

谢云峥有一好友,名席玉,医术甚是高超。

这次谢云峥出征,随行的军医就是这位席玉公子。

纪明珠的意识已经很混乱了,但世子爷三个字还是清晰地落在了她的心底。

努力地摇了摇头,“不要……”

不要见他。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和谢云峥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关氏不明白纪明珠的意思,还以为她是脸皮薄,不想麻烦别人。

握着纪明珠的手,轻声哄道:“阿峥不是外人。”

纪明珠没法说上辈子的事。

只能摇头,“姨母,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

关氏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埋怨,“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药,至于硬撑吗?”

擦完脸,又去探额头的温度。

作为高门贵妇,能亲力亲为到这个地步,和对待亲生子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上辈子,纪明珠和谢云峥发生了那件糊涂事。

很长一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敢见人。

觉得自己给姨母制造了麻烦,丢了姨母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和对方这么亲近过了。

亲昵地蹭了蹭关氏的手心,“姨母……”

“嗯?”

关氏还等着她的下文。

没曾想纪明珠突然昏迷了过去。

关氏大惊,“快,快让大夫来瞧瞧,不说只是普通发热吗,怎的她又昏过去了?”

潇湘院里一阵兵荒马乱。

东院。

随从进门回禀,“世子爷,二夫人身边的赵妈妈在外求见。”

谢云峥正在处理伤口。

战场凶险,流血受伤避无可避。

他胸口的位置被敌将捅了一枪,伤口太深,如今还没愈合。

“何事?”

男人声音低沉,如外表一般不近人情。

“住潇湘院的表姑娘病了,想请神医帮忙探脉疗疾。”

表姑娘。

谢云峥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道娇柔的身影。

他向来记性好,只是淡淡一瞥,那人的模样就在脑子里留下了印记。

席玉啧了一声,“表姑娘……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是席玉多想,是这厮长得太过妖孽。

引得无数姑娘前仆后继,想要折下这朵高岭之花。

曾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借着治病的幌子,行追求男子之事。

如今谢云峥刚回府,和那位表姑娘打过照面,紧接着就出这样的事。

他很难不多想。

闻言,谢云峥的表情冷了几分。

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寒气,就连空气都好像冻结了。

席玉摩挲了一下胳膊,“我就是说说而已,倒也不必如此吓人。”

谢云峥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他并无娶亲的打算,也不想纳妾,不管纪明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不会成功。

就在席玉以为谢云峥会回绝的时候,男人淡然开口。

“二婶的面子总要给的,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一切还没有定数,妄加揣测并非好事。

如果纪明珠是聪明人,就不会来招惹他。

只要她知进退,他不会与小女子为难。

谢云峥拿起纱布,自个儿动手,慢条斯理地包住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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