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黎罗靳延的其他类型小说《等葡萄熟透江黎罗靳延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俞巧说话向来直白,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气氛凝滞。文沁白了脸色,是为俞巧那一句“丰哥说的”。欧昱丰当真能说出这样的话?江黎平静地看着俞巧好一会,最后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得偿所愿,当真是美好的祝福。文沁跟在江黎身后小碎步跑着进了内场,小心地打量着江黎的面色,进了内场到处都是人,江黎永远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见了熟人微笑点头,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有时连文沁也难以捉摸。“丰哥真的会说那样的话吗?”文沁问,“对俞巧。”欧昱丰可以巴结资本家,可以巴结唐文德,但没必要去巴结俞巧。好话说给金主听就够了,何必给手下一个新人呢?金丝笼里的鸟儿会随着岁月更替,谁能受宠一辈子。文沁想,欧昱丰为什么...
《等葡萄熟透江黎罗靳延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俞巧说话向来直白,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气氛凝滞。
文沁白了脸色,是为俞巧那一句“丰哥说的”。
欧昱丰当真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黎平静地看着俞巧好一会,最后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那就祝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当真是美好的祝福。
文沁跟在江黎身后小碎步跑着进了内场,小心地打量着江黎的面色,进了内场到处都是人,江黎永远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见了熟人微笑点头,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有时连文沁也难以捉摸。
“丰哥真的会说那样的话吗?”文沁问,“对俞巧。”
欧昱丰可以巴结资本家,可以巴结唐文德,但没必要去巴结俞巧。
好话说给金主听就够了,何必给手下一个新人呢?金丝笼里的鸟儿会随着岁月更替,谁能受宠一辈子。
文沁想,欧昱丰为什么要对俞巧说那样的话。
江黎的脚步顿住,不着痕迹的提了口气。
既然是唐文德授意过的,今晚的排场全部都要倾向俞巧。
“找人安排一辆车等在外面吧,欧昱丰今晚的心思不在我这,他不会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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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场的灯光暗下,璀璨的镁光灯照映在台上,金色碎片在空中洋洋洒洒,为每个获奖的人庆祝。
最后排的角落里灯光昏暗,唐文德一身藏蓝色西装,翘着腿笑眯着眼看着上台领奖的俞巧。
女人一身白裙,拖尾端庄华丽,被人围在中间簇拥着,脸上满挂着笑意。
唐文德靠在椅背上,一口白话:“女人有什么难解决的?花点小钱就能哄开心,她开心了,就能把你捧到天上去。想玩女明星,遍地都是咯,不用花心思的。”
一旁的男人听着,目光却始终注视着远处前排的一抹深绿上。
女人端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他微微侧头,隐约能看到她的侧脸,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略过,看不清她什么表情。
罗靳言十指相扣,指尖点了点手背,听唐文德说完,转过头问他。
“你也是这么哄她的?”
唐文德看他:“当然,她要资源我就给她资源,她要排场我就给她排场,勾勾手指就能做到的事,用钱买我的快乐咯。”
台上的俞巧端着奖杯笑的一脸灿烂,她半弯着身子,做足了姿态。
在说完致词后,还不忘看向唐文德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意味深长。
唐文德毫不忌讳地抬手挥了挥,对着俞巧飞了个吻。
罗靳言沉着目光,将视线从那抹深绿色上移开。
“我说的是江黎。”罗靳言垂眸,转动着指节上的戒指,“你带她上了船。”
两人对视,唐文德摇了摇头。
“她很闷的,无趣嘛!我请她上船就是为了当花瓶,她在香港红,在内地更红,带出去站在身边也比一般女人有脸面。”
俞巧下了台,主持人在台上说着什么,两人谁都没在意。
直到名字被喊出。
江黎,国民投票第一最具影响力女明星。
也是全场奖项唯一一个获奖者。
罗靳言的视线被拉回,眼看着那一抹深绿色起身,款款优雅地走上台。
她步伐沉静,长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摇曳生姿。
唐文德看着江黎耸了耸肩膀,撇着嘴继续说道:“香港谁不知道,我最爱玩,也最不爱玩这种没意思的女人。她是漂亮,男人都喜欢这种漂亮,可光有漂亮是没用的,她那双眼睛太精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太聪明又无趣的女人。”
唐文德喜欢“蠢女人”,那种蠢是浮于表面的,是任他摆布的。
但俞巧不是蠢女人,唐文德知道,但俞巧愿意在他面前装蠢。
唐文德说完笑了笑,抬起手配合着全场,敷衍似的为江黎鼓掌庆祝。
“但一个女人换结识罗生你,这钱花的不亏。”
罗靳言脸色淡然,镜片下的黑眸没有半丝波动。
“那恐怕你的算盘打错了。”
唐文德毫不在意:“那有什么关系?女人而已咯。罗生记住我这份人情也好。”
活动结束,门口的红毯边上不断闪烁着摄像机的闪光灯。
文沁将黑色大衣外套披在江黎的身上,遮挡住她身上的那件深绿色长裙。
她是奖项唯一获得者,媒体争着采访她是正常的,可坏就坏在唐文德来了。
“唐文德的车就停在红毯边上,难怪俞巧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这么嚣张,合着是有人给她撑场子,外面的记者现在都等着问那天的热搜八卦,谁还关注你得了什么奖?丰哥让你把礼服遮住,等下我们直接上车。”
文沁说完,又说了一句:“难得他现在还能想起你。”
江黎站在门口看向外面那辆停着的黑色轿车,俞巧面带微笑地拉开车门,上车时还不忘按下车窗挥手,不知有意无意,车窗的角度降落的恰到好处,刚好露出唐文德的侧脸。
江黎突然笑了。
欧昱丰没对她说实话,也没对俞巧说实话。
她抬了抬手,将肩上那件黑色大衣挥落,交给文沁,随后大步走向红毯的方向。
文沁一急:“江姐!”
江黎没回头,手握着奖杯,步伐坚定。
“欧昱丰说错了,她做不成第二个江黎。”
还没等文沁反应过来,江黎已经走上了红毯。
闪光灯瞬间聚焦在江黎的身上,她面不改色,得体端庄。
在江黎出现的那一刻,红毯外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在黑色轿车身后,缓缓驶来一辆黑色普尔曼,大摇大摆,最终挤走了唐文德的车,停在了红毯的尽头,似乎是在等待。
快门声停了下来,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了那辆普尔曼身上。
“不是内地车牌,唐文德开了几辆车来?”
“这是要接谁?江黎吗?他要带几个人走。”
“之前香港媒体不是拍到江黎被赶下船了吗?唐文德这是什么意思,想两个都收?”
“怎么可能是唐文德的车,他人还在前面那辆车里坐着。”
媒体争先恐后,议论着车里坐的香港人到地是谁。
江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罗靳言的车。
四年前在港珠澳大桥上,他就是上了这辆车。
他为什么会在这?
江黎脚步没停,没理会媒体的采访,径直离开,却没有上那辆普尔曼,而是选择绕过。
文沁看着江黎的身影,连忙从小门的人群挤过,小跑追赶。
那辆普尔曼也没急,油门被踩下,以极慢的速度跟在江黎的身后,从不超过。
江黎握着奖杯,身着绿色长裙,在光灯之下犹如绽放的春蝶。
媒体不断按动快门,将江黎的背影拍下。
文沁此时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她明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黎是在生气,可她不懂江黎在气什么。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明明之前不管俞巧和欧昱丰做了什么她都没反应。
她小跑着追上江黎,直到江黎彻底走出会场外,身后的闪光灯再也看不见。
那辆普尔曼与她保持着距离,白色车光明亮,照亮着江黎的身影。
文沁跑上前,江黎将奖杯递给她。
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身后车里的人。
“脸面是自己挣的,我不需要谁来给我撑场面。”
“去告诉欧昱丰,他看错人了,她做不了第二个江黎。”
“真正的江黎,只会鱼死网破。”
她按下键:“你好。”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沉声,没有自报家门,反倒是询问。
“我的人留了联系方式给你,为什么没有打给我?”
江黎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声音好像要比寻常的时候低,很好听。
她诧异:“罗先生?”
文沁看着江黎的眼眸微微睁大,像是想不到罗靳延会打电话给她。
罗靳延没应:“上次不是叫了我名字。”
前后也就半个多月,她又叫了他“先生”。
江黎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她诧异的随口一问,明显能感受到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
这样的话,她也能问出口。
她不打给他,还不准他再打过来?
罗靳延略微叹气:“我人在京北。”
江黎抬起眼皮,眼睛又睁大了几分。
“你在京北?”
罗靳延“嗯”了一声。
“想见你一面,方便吗?”
夜里还飘着小雪,冷风飕飕的,刮得人脸颊生疼。
江黎一路从影视基地小跑出来,剧组人来人往,外面还有探班的粉丝,即便是深夜也不冷清。
她躲着人绕到小门,一辆黑色的路虎开着车灯停在小道上。
车灯明晃晃的,车里的人见江黎走出来,闪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
她上了车,男人坐在车后排,一身黑色羊毛大衣,里面还包裹着黑色衬衫,板正笔挺。
车里的空调暖气十足,江黎身上的冷空气一瞬间退散,舒服的她呼出口气。
罗靳延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包裹在手心中暖着。她指尖冰冷,他就那么一下下捏着,将体温传给她。
“冷吗?”
江黎穿的少,里面还是一套戏服,外面只裹了一件大衣外套,呼吸都带着冷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京北?”
罗靳延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像是在问“你觉得呢”。
“为什么没有打给我?”他又问了电话中的那个问题。
江黎顿了顿,靠在椅背上,将下巴缩进大衣里,找了个理由。
“最近在剧组拍戏,没看手机。”
罗靳延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借口。”
江黎没想到罗靳延有这样不客气。
她张了张嘴:“你忙,不知道怎么打扰你。”
那天她醒来罗靳延已经不在了,茶庄的人给了她罗靳延的联系方式,一串香港电话号码,一看就是他私人的。
她没什么要紧的事,不知道怎么打给罗靳延,更不知道电话接通后要说什么。
说什么?
说那天为什么你不等我醒来再走?
罗靳延捏着她的手指,在听到她说这句话时略微重了几分,那一下算作惩罚。
“不算打扰。”
江黎抬起眼皮看他,男人垂着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把玩着她的手指。
“你这次会待多久?”
“明天走。”
江黎一愣:“明天?”
他好像永远都是匆忙忙的。
罗靳延喉结滚了滚,“嗯”了一声:“澳门还有生意要做,只是来看看你。”
说完,罗靳延又补了一句。
“顺路。”
江黎笑了,想起那一次罗靳延从香港赶来接她下班,他也说顺路。
她笑着看着罗靳延反问:“又是顺路?”
罗靳延抬起眼,借着外面车灯那一点点光看着女人。
“就是顺路。”
江黎了然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了几分调笑的意思。
“从香港到澳门还要途径京北,这路怎么越顺越远了?”
罗靳延看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小精明,笑成了小狐狸样。
带有江黎的词条一时间冲上了热搜,一瞬间霸占了整个热搜榜。
欧昱丰原本还在关注着俞巧那边的动向,在听到紧急公关说江黎登上热搜后,先是愣了一瞬。
红到发紫的颜色连续翻下来,每一条都带有“爆”的字样。
#江黎 走红毯#
#江黎 香港车牌#
#江黎 唐文德#
#江黎 俞巧#
#江黎 获奖#
【活动结束不到半小时,冲上热搜榜第一,姐还是有实力】
【不红,倒是能蹭】
【国民投票第一的唯一获奖者,这下黑子能闭嘴了吧】
【前段时间不是还上了热搜,被唐文德从船上赶下去了,两人连个同框照片都没有,词条就摆到一起了,还说没蹭】
【我姐独美,别碰瓷,这词条我们不稀罕】
【所以这热搜带唐文德是什么意思?】
【内部人员小道消息,俞巧在内场的位置是唐内定的,包括今天专车接送红毯故意降车窗露脸也是给自己的新宠撑场面,据说开场前俞巧和江黎打过照面,身旁工作人员脸色都不太好看。ps:俞巧今天的造型都是从江黎那撬来的团队,今天官博没有发江黎的活动妆造是因为人根本就没拍,据说内场出来,唐文德的车堵在红毯门口,江黎的专车被卡着进不来才走的红毯】
【这也太欺负人吧?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欺负到一姐头上来了?欧昱丰是真的不知道是哪位姐在给他赚钱了是吧?】
【江黎的车进不来,那那辆黑色加长轿车是谁的?】
【香港车牌,连唐文德的车都敢顶,估计来头不小】
【江黎没上车,那辆车就一直跟在后面慢慢走,我有点磕到了】
【什么都磕只会害死你】
【所以江黎到地是巴不上唐文德,还是背后有了更好的?】
【楼上的,我姐没上车,勿cue】
【搜了一下,迈巴赫s级普尔曼,售价一千万以上,还是香港车牌,香港龙头就那么几个,大富大贵】
一条条热搜顺下来,欧昱丰瞬间眼前一黑。
这么多条的热搜撤都撤不下来,也不知道唐文德那边是什么情况,他一通通电话打给江黎,提示音响了太久,最后只剩下无人接通。
欧昱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江黎正坐在罗靳言的车里。
普尔曼离开会场,黑色轿车车身加长,就算在京北也难见。
它就那样大摇大摆离开,任旁观者猜测车里坐的人是谁。
不管是谁,一定有江黎。
车内安静,罗靳言靠在后排小憩着,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此刻被摘下,他眉心微蹙,比寻常少了一丝斯文。
江黎的手机不断亮起,她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号码,不动声色的将屏幕按灭,倒扣手机。
如此反复了几次,罗靳言睁开眼,侧过头靠着背椅看向江黎。
“不接吗?”
江黎“嗯”了一声:“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文沁坐在前排翻看着微博热搜,在听到江黎说这句话的时候,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
哪里是什么不重要的电话,她光是看着微博就能想象到欧昱丰的表情。
江黎可以不接欧昱丰的电话,但她不行。
普尔曼靠着路边停车,文沁急匆匆下了车,接通了欧昱丰的电话。
“江黎呢?让她接电话。”欧昱丰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文沁抿了下唇,在空中摇晃着手机,极力营造出风声,隔着听筒远远地喊着。
“江姐不在,我一个人。”
欧昱丰的脸色变了,语气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没跟着她?不是说了让她别从红毯走,出了会场后门直接坐车离开吗?”
文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声提醒。
“会场到处都是媒体,江姐刚得了奖就从后门离开,风头都让俞巧出尽了,媒体更有得写了。”
在欧昱丰发作之前,文沁连忙又补了一句。
“江姐上了香港人的车,”她不忘提点一句,“就是那辆黑色普尔曼。”
欧昱丰瞬间哑了火,沉默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香港人,他妈的又是香港人! 香港人都没事干吗?成天往内地跑!”
文沁不作声,任由欧昱丰发泄。
等他骂完了,才对文沁嘱咐着:“给江黎发消息,让她回我电话!”
这样的热搜已经不是他公关能解决的了,他至少要知道那辆车上的人是谁。
他恼火的是,江黎从没有跟他提起过。
欧昱丰挂了电话,一连串的给江黎发起消息。
「我承认今天的事我有私心,但我也是没办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接电话,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车上的人到底是谁?你刚获奖,这样的热搜对你来说没好处,不要任性了」
「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心是向着你的。我知道你今天走红毯是赌气给我看,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江黎一条条信息看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三个字。
“对不起。”
江黎呼出一口气,按下车窗想透口气。
京北深秋寒冷,风嗖嗖的直往骨子里钻。风灌入车窗的一瞬间,江黎心口滞涩的气被呼出大半。
秋雨寒凉,她半眯着眼,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罗靳言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取下,披在江黎的身上将她包裹住。
江黎回头,发丝顺着风扬起,划过她的脸颊。
她看着罗靳言,眼里那一瞬间的茫然与迷离还没来得及遮掩。
“打扰到你了?”
罗靳言抬起手将她的发丝轻轻拨弄,随后顺到耳后。
“吹风也好,别着凉。”
江黎低下头,身上那件西装外套还带着罗靳言身上的气息,它裹挟着,侵略着她的呼吸。
“你会不会觉得今天我很莫名其妙?”
明明在会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愿意上他的车。
罗靳言毫不在意:“你一直很莫名其妙。”
江黎:“……”
她默默转过头,当作什么都没说。
罗靳言靠在座椅上,拨过江黎发丝的手没有落下,反倒是扣着她的脑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样缱绻温柔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又成了安抚,和他刚刚说出的话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也不懂女人,但我懂你现在不开心。”
江黎看着他,好一会才将侧过头,握着他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上。
掌心温热,江黎心口什么堵塞的气都没有了。
感受到女人指尖传来的凉意,罗靳言摸了摸她的脸:“冷不冷?”
江黎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明早。”
江黎垂下眼,长睫划过他的指尖,一下一下撩拨着,直到他泛起痒来。
是心痒。
江黎看着他。
“那就再陪我一晚。”
“他的确不一样。”
文沁扁了扁嘴,小声重复着江黎的话,又说:“思春。”
江黎打发走文沁,仰身躺在大床上。
发丝散乱,有那么几丝勾挂在她的脸颊上,划过她的长睫,她眨了眨,望着天花板上的蝴蝶水晶吊灯发起了呆。
江黎闭上眼,眼前浮现起昨夜罗靳延伏在她身上,昏暗中,他那双黑眸深邃又明亮,他咬她的唇,吻她的脸。
一段段回忆片段像是旧相机的胶卷,她在脑海中不断回拨、回味。
屋里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窗外的风也不吹了,没有一点声音,就剩下耳边“咔哒、咔哒”拧转着回忆的发条声。
江黎捞过一旁的枕头压在脸上。
这段回忆终于是停了,又或许是回忆的胶卷终于翻到了底,发条转不动了。
其实她见他很少,和他相处的时间又不够久。
她连回味都少得可怜。
江黎长叹着呜咽一声,将自己的声音埋没在枕头中。
“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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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进组的时候,京北已经入了冬,下了两场大雪,枝条被冷风抽的干枯,白茫茫压了一片。
剧组里忙前忙后几百号人,裹着厚厚的外套穿梭来去,走起路来都带着羽绒服面料的摩擦声和踩雪声。
导演对完剧本,擦了擦上了雾气的眼镜感叹了一句:“今年的京北真冷啊,温度降得这么快,还得再下几天大雪,小江是京北本地人吧?”
江黎收了剧本烤着电暖气,跟着笑了笑。
“周边二线小城市的,在京北待得久。”
“我说呢,说起话来带着点京北味儿,”导演将眼镜戴上,“咱这影视基地还剩下十几场的戏,拍完了就飞深南,那边暖和些。”
文沁推开休息间的门,脸蛋冻得通红,围脖上因哈气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睫毛上挂的都是。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文沁提起手里的热饮,拿出一杯递给导演:“徐导,这杯是您的,老姜茶加陈皮,清肺止咳暖身的。”
徐导“嚯”了一声:“这么贴心?还知道我好这口。”
文沁将另一杯塞进江黎手里:“江姐听您这两天着凉咳得厉害,特意让我给您带的。”
徐导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中的姜茶。
“之前都说跟小江在一个剧组净是享口福,头一回感受到,感觉还真挺好。”
江黎笑了笑,顺着徐导的话打趣。
这样的人情世故,她做得惯了。
等徐导走了,文沁才凑到江黎身边,吸管对准热饮口扎开,猛喝了两口才说道。
“丰哥打来电话,听说你这边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让你走之前先去拍一组时尚杂志封面。”
江黎顿了顿,回头看她:“通告里好像没有这条。”
文沁“嗐”了一声,伸手凑过去烤暖气:“这不是为了补偿你吗?那天他走的时候脸色颓的厉害,本来这杂志封面的活他是要许给俞巧的,她就是干这个的。可丰哥不是把你惹了吗?当时拍板谈下来的时候,俞巧还去公司找丰哥闹了一通,也不知道怎么打发她的,从丰哥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都要难看死了。”
江黎“哦”了一声:“你信息倒是广,什么都知道。”
“八卦是人的天性嘛。”
江黎脸色没什么变化,模样淡然。
“她想要就给她,一期杂志封面而已。”
文沁还没开口,江黎的手机铃声从口袋里响起,她起身去掏外套,看了一眼随口对江黎说。
“陌生号码,要接吗?”
江黎顺手接过来,京北本地手机号。
四年前。
入了夜的澳门灯火如昼,赌场门口的金色霓虹照亮整个水面,粼粼波纹,犹如金河。
江黎在门口吹着风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始终无应答。
她沉着脸走进那场金色殿堂,门口身穿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侍应拉开大门,微微躬身做欢迎。
江黎点头做回应,冲进赌场坐着观光电梯直接上了楼。
赌场内金碧辉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晃在玻璃上,大理石纹的地板上被铺上正红色地毯,每一桌有客赢了大头,周围便响起礼炮,金色碎闪在空中缓缓落下,周围响起一阵兴奋欢呼,迟迟不肯静下。
整个大厅内璀璨如金,到处都弥漫着奢华的气息。
江黎在整个厅内找寻了一圈又一圈,她脚步匆匆,不断穿梭在人群中。
终于,她在人群中看清一人影,正站在赌桌旁兴奋地看着荷官手下的牌,等着牌局揭晓。
江黎疾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就往外走。
“跟我回去。”
中年女人惊呼一声, 惹得周围人侧目,随即又将视线转回到荷官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唐韵一把甩开江黎的手,一开口是软语腔调的口音,声音却拔高的有些尖锐。
“你做什么啊?我这一把牌可是都压进去了,梭哈你懂不懂啊?赢了是要赚大钱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去再说啊?”
江黎被她甩了个踉跄,她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自己的眉眼间与她有七八分的相似,明明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虽然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风韵。
着实应了她的名字。
只可惜,沾了不该她沾上的东西。
“回去说?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十几家赌场才找到你?”江黎强压着情绪,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静一些,“催债的电话已经打到家里来了,你又欠了二百六十万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唐韵不耐烦的将头发捋到脑后,语气中带了几分抱怨。
“不就是二百多万吗?只要我运气好,一晚上就能赢回来!”
她一把扯过江黎的手臂,将她的视线转到隔壁空荡荡的赌桌上去,周围满是散落的金丝带,荷官将牌扣好,将客人们引到另一处,一旁站满了身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把手。
“看到没有?刚刚那一桌的庄家赢了八百万,已经上楼去开支票领钱了。澳门是什么地方?钱都是纸片啊,赢一下很容易的!”
江黎一把拍掉唐韵的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只是瞬间被人潮淹没。
包括她与她之间的争吵,在这场纸醉金迷中,不足为道。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江黎皱着眉看着唐韵。
她真的是疯了。
“钱的确是纸片,但那都是对有钱人而言,你没钱没资本还妄想着用你那烂运气翻身发家赚大钱,痴人说梦!”
江黎冷着脸看着唐韵,只觉得手脚冰冷,指尖被气到不自觉发抖:“现在跟我回去,不然我不会再帮你还一分钱。”
唐韵抱着手看着江黎好一会。
从前的那个小姑娘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她,就是脾气不像她。
她耸耸肩,破罐子破摔:“好咯,你现在进了娱乐圈,公司签你培养你,就算只是个十八线在这里跟我大吵大闹也会被拍下来,你要是不想让媒体知道你还有我这个妈就自己走好咯,这局牌我要打完。”
说完,唐韵抱着手转身回了赌桌。
江黎站在原地,浑身不自觉颤抖着,周身血液回冷,那一瞬间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想。
一旁放着欧式红木椅子雕纹精美,看上去沉重,江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手抄起半举着走到赌桌前面推开人群,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中,猛地砸向赌桌。
“咣”的一声巨响,惊起一阵惊呼。
荷官第一时间护住牌面,随后打着手势对着对讲机呼叫。
“安保,这里有人闹事。”
唐韵还处在震惊中,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黎。
“你疯了?!”
江黎双眼充血地看着唐韵,一向注重端庄的她此时也不在乎什么体不体面。
“从你沾上赌瘾替你还债的那一天起我就疯了。”
江黎挑着眉头,声音冰冷:“你不怕丢脸,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你喜欢赌是吧?好啊,我看着你赌。”
她将手中的椅子猛地朝地上一砸,精美的木雕花纹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有一块应声碎裂,彻底毁了它的精美。
“来啊!”江黎喊道。
江黎的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好似发起疯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是这股狠劲,吓得唐韵一时间说不出话。
唐韵颤抖着望着江黎,眼看着身后的安保人员冲进来,将这一桌的客人们疏散转移。
筹码乱了,被江黎这一砸,这局牌要归零重来。
唐韵没时间思考这些,她好似第一次看到江黎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对待一切事物都是淡然的样子,她不是第一次来赌场抓自己回去,却好像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唐韵微微摇头,尽可能保持住自己最后一丝端庄体面。
“疯了,真是疯了……”
她拢着身上的蓝纹花色披肩外套,抬手一遍遍捋着微卷的长发。
身后的安保人员们将江黎控制住请出,可她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唐韵,那双发红的眼眸带着的是冰冷,唐韵甚至不敢去对视一眼。
那场金色殿堂外,台阶长廊都被铺。
江黎被抓着手臂请出去,她在门口站定脚步,语气恢复了几分平和。
“我带了钱来,给那位唐女士还债,但我要见你们的管事老板。”
身旁的安保人员一顿,侧过身对着耳机里低声说了句什么。
黑色的迈巴赫早在刚才便环绕过半场喷泉池,停在门前。
车门半开着,还没等里面的人下车,便听到江黎的那句要见“管事老板”。
里面的人尊贵,拉开车门的男人在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拧眉回绝,随后恭敬邀请男人下车。
男人指尖钳着香烟,西装笔挺革履,袖口下露出的手腕恰到好处。
他没下车,只是微抬下颌。
“想见我,现在就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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