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令筠陆含宜的科幻灵异小说《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周大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我们有偏见,还是你有偏见!新婚当夜弃自己发妻不顾,如此羞辱,她不与你闹半分,白日替你尽心尽孝,引得你句句针锋相对,依旧无怨怼,如此这般,你自己说,你这不是偏见是什么!”程云朔对陆令筠就是有偏见。他见过邢代容后,觉得她那般喜怒于色,大胆豪爽的女子才是真性情。像陆令筠这种大家闺秀,就算她一点错没有,那也是错。程云朔盯着陆令筠,嘴硬道,“那她不还是找你们告状,说我和代容坏话,这不是虚伪是什么。”这时陆令筠不必开口,秦氏便已经一脸失望的看着程云朔,“从进来起,筠儿未曾说你半句不好,更没说过你那金丝雀一句坏话,程云朔,你真是昏了头。”听此,程云朔一怔,显然带着些不可置信看着陆令筠。她竟然连告状都没有告?在触及到陆令筠坦然从容的眸色后,程云...
《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是我们有偏见,还是你有偏见!新婚当夜弃自己发妻不顾,如此羞辱,她不与你闹半分,白日替你尽心尽孝,引得你句句针锋相对,依旧无怨怼,如此这般,你自己说,你这不是偏见是什么!”
程云朔对陆令筠就是有偏见。
他见过邢代容后,觉得她那般喜怒于色,大胆豪爽的女子才是真性情。
像陆令筠这种大家闺秀,就算她一点错没有,那也是错。
程云朔盯着陆令筠,嘴硬道,“那她不还是找你们告状,说我和代容坏话,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这时陆令筠不必开口,秦氏便已经一脸失望的看着程云朔,“从进来起,筠儿未曾说你半句不好,更没说过你那金丝雀一句坏话,程云朔,你真是昏了头。”
听此,程云朔一怔,显然带着些不可置信看着陆令筠。
她竟然连告状都没有告?
在触及到陆令筠坦然从容的眸色后,程云朔不自觉多了两分躲避。
她,确实没与他争半分。
一直乖顺得像一阵清风,一如昨夜在他面前,静静的听着他说完所有的责难,也未曾说一个不字。
程云朔不是全然叛逆不懂礼,恰恰相反,他以前很重规矩。
陆令筠做到这样,他无话可讲。
“不管如何,三日后回门,你必须陪着筠儿去!”
秦氏失望的看着自己精心培育长大的儿子,撂下最后一句话,便再也不管他,只拉着陆令筠离开。
陆令筠在秦氏屋子里陪她说了好久的话,一直耐心宽慰她。
离开的时候,秦氏看陆令筠就跟看亲女儿一样,亲厚了许多。
她又叫温嬷嬷拿了不少东西,叫陆令筠以后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自己支取。
以后有一切事不懂就直接找温嬷嬷,手下人不会也找温嬷嬷学。
这意味着给了陆令筠真正的掌家权。
跟上辈子给陆含宜那种只给对牌钥匙掌家不一样。
大家族里,人,才是权力的核心,对牌钥匙,账本这些都是表面的样子。
掌控着家族核心东西的都是秦氏的人,陆含宜只有看的权力,没有动的权力。
偌大一个侯府其实处处是不同主子的地盘。
侯府里下人分两大主流派系,一类是侯府世代家生子,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侯府的人,对侯府最忠心,是侯府的主力仆从,他们一般掌管着外宅的庄子铺子,田产地产,这些是主家老侯爷的人。
另一类就是夫人秦氏的人,他们大多是秦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些人来了之后会逐步接管内宅的管理层,掌事大嬷嬷,教习大嬷嬷,账房,库房,人事房总管,简而言之,就是掌控内宅核心的人。
如今秦氏将她的权力放了出来,许温嬷嬷帮她带人,就是叫陆令筠慢慢把自己的人放进侯府里。
这是实打实的认可她。
当然,陆令筠这一开始可不能直接把人全替换掉,她还没到那个时候。
摇光阁那位?
邢代容又来了?
陆令筠阖上账本,浅浅勾唇,“她还不算太傻。”
“让她进来吧。”
桌上的账本刚刚撤下去,邢代容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冲进来。
不等众人开口,她便先声质问,“是你!肯定是你,故意抬个妾恶心我!”
“邢姑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小薇冷着声音道。
“主子说话要你插什么嘴!”邢代容横眉怒对着小薇。
小薇半点不怯,挺直腰板道,“姑娘也是知道主子的,可我家主子从未说过半句话,你又有什么开口的道理!”
邢代容听此,一脸窝火,她就当没听到小薇的话,看着陆令筠,枪口继续一转,“你难道还想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吗!”
陆令筠坐在竹凳上,淡淡一笑,“邢姑娘,我记得听下人说,你一点不看重名分,不看重虚荣的奇女子,即使如此,为何在意秋菱抬为妾室?”
“那能一样吗!那个贱女人在抢我男人!你一个小三插足还不够,现在还安排一个小四!”
陆令筠听着她这些新词,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骂人,她淡淡摇头,“邢姑娘,你又错了。”
“我哪里错了!她一出来就抢走了世子,这不是抢我男人是什么!”
陆令筠看着她,“你说我是小三,是因为程云朔已经跟你在一起了对吗?”
“当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你插足进来你不就是小三!”
“大胆!”
“狂妄!”
小薇几人同声愤怒道。
陆令筠摆着手,面上依旧淡然的看着邢代容,“你既然说已经在一起再有人插足便是小三,那人家秋菱可比你来得早,所以按你这个说法,你才是她和世子的小三。”
陆令筠语气轻轻,却掷地有声,直听得所有人叫好。
就是啊!
邢代容这个奇葩总是仗着自己先和程云朔在一起,就理直气壮的喊陆令筠小三,可她按她自己的逻辑,她也就是个小三!
还是先当的小三!
哪来的逼脸天天在陆令筠面前叫嚣。
“你!才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陆令筠微笑的看着她。
她就要用她自己的逻辑打她的脸。
邢代容咬着唇,被打脸后又羞又恼,喊出一句,“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陆令筠听到这句微微一怔,继而又是失笑。
“你之前说插足了已经在一起的是小三,现在又说不被爱的是小三,我听懂了,总归全世界你不是小三,剩下人都是小三对吧?”
邢代容被噎得没法反驳,只得梗着脖子,“反正程云朔答应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嗯,很好。”陆令筠点着头,“所以话归开头,你既然只要这个爱,又过来质问其他人成为姨娘做什么?”
邢代容被怼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如果只要程云朔的爱,那她就天天缠着程云朔不就得了,是她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不要那些虚名,两人真心相爱便够。
现在又来跟陆令筠闹,岂不是让自己显得双标又没有理。
邢代容使劲喘几口气,“那你管好秋菱那个贱人!让她别抢我男人!”
陆令筠又笑了,“不,按照邢姑娘你的逻辑,你只能尽可能让世子一直爱你,因为世子一旦不爱你,你便是小三了。”
邢代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一甩袖子,直接从陆令筠这里跑了。
邢代容的落荒而逃叫屋里不少人都觉得解气,但是大家更多的是觉得陆令筠太宽厚了。
“少夫人,你就是脾气太好,像那位,谁家不是直接打罚!”
“就是,规矩再严点的大世家,她那种看不清自己身份,猖狂无度的早就被打杀杖毙了!”
陆令筠听着春禾小薇的话,淡然道。
“比起杀人,我更喜欢诛心。”
杀人有什么意思,直诛人心才是最大的乐趣。
邢代容从陆令筠那儿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了起来。
秋葵以为她又要闹脾气了,无比担忧的在屋外守着,生怕等下哪里又得罪了她。
她等到晚上的时候,房门直接从外面开了。
屋门打开的一刻,穿着一身白衣的邢代容出现在她面前。
“邢姑娘......”
“世子呢?”
邢代容和声和气的问着。
这温柔的语气只叫秋葵错愕,她小心谨慎道,“世子又去了秋香院。”
答这话的时候,她绷着后背,生怕又挨一巴掌。
可下一秒,她又听到柔声细语,“哦,那你陪我去一趟,把他带回来。”
说着,邢代容便大步往外。
秋葵看着个转了个性的邢代容不敢置信。
她印象里的邢代容是个大大咧咧,什么都干说,什么都敢做,敢跟世子爷吵架闹脾气的奇女子,她很多话很多想法她确实不敢认同,可她有时候也不禁佩服她,她若是个男子肯定也会被她吸引。
可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太像当初那个灵动鲜活的邢代容了。
秋葵没有多说,跟着邢代容一起去了秋香院。
邢代容这次也没闹,她进了秋香院之后,就眼睛直直的看着程云朔。
不消三个呼吸,程云朔就从饭桌上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
邢代容没有讲话,依旧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
再一个呼吸过后,程云朔便是抛下给他耐心布菜的秋菱,一个横抱把邢代容抱走了。
秋葵全程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她看到邢代容被程云朔抱起来之后,在他没看到的角度,冲着秋菱抛去一个挑衅胜利的目光,她才在她眼里找到一点点邢代容的感觉。
她是故意的。
也使手段来抢男人。
并且,成功了。
邢代容真的变了。
邢代容被程云朔抱回摇光阁后,她没有再跟他闹半点脾气,之前受的那些气就跟全忘了一样,两人一夜之间冰释前嫌,那一晚上更是腻歪死人。
秋菱这边气得不轻,在屋里骂了一晚上的狐狸精。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邢代容更是故意挽着程云朔的手,在秋菱面前游荡。
直气得秋菱不行,跑去陆令筠那儿告状。
次日。
新婚第三日,回门的日子。
陆令筠在梳洗打扮时便听得春杏在房里讲府里的事。
如今她在府里打探消息是越发如鱼得水。
“昨儿世子爷和他那位回去之后可腻歪了,听人说到晚饭房门才开,下人们送饭进去,世子爷亲自在床边一口一口喂着那位吃,看得下人都要挖了眼去。”春杏酸溜溜的学舌。
春禾忍不住呸了一声,“真不害臊!”
“听没完呢!那位一边吃一边问着世子爷爱不爱她,说了爱她才肯吃。”
“咦!”春禾羞得脸不禁红起来,“你快别说了,这也太臊人了!”
“谁说不是呢,满院子的人都说那位就是个狐狸精转世,成天爱不爱的,把世子迷得神魂颠倒。”
只有霜红在听完后,一脸愁容锁紧眉,“世子那么宠她,今天会不会不跟少夫人回门呀。”
屋子一静,泛着酸气的春杏和春禾皆是沉默下来。
她们酸归酸,笑归笑,可不能忘了那是她们的身份处境。
陆令筠可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一直叫小妾压在头上这可如何做人!
今儿更是回门的大日子,陆令筠若是就一个人回去了,那绝对得叫人嘲笑死。
“不会的。”
陆令筠轻舒眉宇,无比笃定。
陆令筠在看人方面,极准。
她与程云朔接触不长,但对他已有七分把握,程云朔确实离经叛道,胆大敢为,可他并非无法无天,只顾自己之人。
要不得大婚之日他不会同她解释一句,已经许了邢代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能接受她。
更不会在昨日邢代容来她这儿闹,也同她置那么一小会儿气。
他那人,终究是讲些法理,也懂是非对错。
她入府之后,未曾招惹过他半分,事事忍让,不曾叫他半分为难,程云朔即便是对她没半分情谊,也该有两分敬意。
只这两分敬意,他就必然会陪她回门。
陆令筠话音落下没多久,屋外便传来小薇欢喜的通传之声。
“少夫人,世子爷来接您,准备回门了!”
在屋里的几人听到这里皆是惊喜,只有陆令筠露出一如往常,尽在在握的淡然微笑。
不消时,陆令筠便梳洗完毕。
今日,她更是盛装异常。
穿戴结束后,拿出秦氏赠她的彩云冠戴上,硕大的银丝掐花头冠上嵌着顶级祥云造型的和田玉和各色宝石,每一颗都华贵异常,耀眼夺目,直叫人看得挪不开眼。
外罩披着新作的浮光锦,如云纱舒展的材质每一丝在阳光照射下都折射出不一般的光彩,每走一步,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端庄大气,贵不可言。
“少夫人太美了。”春杏在一旁忍不住出声。
同她平日里那酸不溜秋的语气不同,她此时语气里只有仰望和满满的仰慕。
她能瞧不起邢代容,酸她笑她嫉妒她,总归是因为邢代容是同她一样的人,甚至出身比她还差。
这辈子都只能是妾,是府里的下人。
可陆令筠不一样。
她是主子,这辈子都跟她们截然不同。
春杏想要攀比想要出头,也不可能对陆令筠生出半分逾越。
“也不看看咱少夫人是谁,这通身的气派,哪个看了不得知道,这可是堂堂侯府家的世子夫人!”春禾仰慕道。
“正是如此!”霜红连连点头。
陆令筠戳她们三个脑门,“就你们嘴甜。”
几人言笑晏晏间,缓缓推开了房门。
在堂屋坐着喝茶的程云朔一抬眸便见到一道炫目耀眼的光华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见一女子从光中走出来,她从上到下,华贵至极,富贵却半点压不过她,倒是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眉精致如柳月,凤目如双星,玉面带喜,一点正红色的朱唇,配上她浅浅淡淡上扬的嘴角,不谄媚也不严肃,贵气得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菩萨,富华得像一朵盛开的洛阳花。
一时间,程云朔脑海里只想到金玉之躯,贵不可言八个字。
他之前一直喜欢邢代容的新奇聪慧,古灵精怪,无人可比,可在这一刻,特立独行的她都显得轻浮浅薄。
毕竟世间一切特色,在绝对富贵面前都会暂褪颜色。
“少夫人简直是天仙下凡,与世子您金童玉女登对极了!”程云朔的小厮清风不禁夸道。
听到清风的声音,程云朔立马回过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盯着陆令筠已有一瞬,对上陆令筠一如往常的浅笑眸光,他赶忙挪开眼,冲不长眼的清风喝道,“胡说什么呢!”
清风立马闭嘴,低着头小声碎碎念,“没说错呀,世子爷这种贵人明明就跟少夫人这种谪仙似的大家小姐更般配。”
他声音小,可现场的人都听见了。
程云朔脸色越发不善,这时陆令筠开口了。
“世子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嗯。”
程云朔不咸不淡应了一声,转头往外走。
陆令筠见此提步跟上,在经过清风的时候,她微微停住,“你叫清风?”
“对!少夫人,小的清风,一直跟着世子爷的。”
“上次你都没来领我喜钱。”
“小的那时......”
不消清风多说,陆令筠给春杏一个眼神,春杏便给清风塞一个红包。
“你跟着世子爷做事辛苦了。”
陆令筠温和冲他一笑,转身便领着人走了。
手里塞了钱的清风一时间开心不已,再看陆令筠的背影,“少夫人就是少夫人!这才该是我们府上未来的主母!”
此时,陆宅。
主母柳氏的院子。
热热闹闹坐了满屋子的人。
“咱们二小姐回来了!”
“这嫁了人就是不一般,能看得出长大了!”
“一看就嫁得不错!”
看着陆含宜长大的姨母舅母们纷纷打趣道。
在众人中心的女人身着一件正红色绣金线牡丹的回门服,头上挂满琳琅翡翠,身上珠串佩玉样样齐全,她用绣帕掩着嘴,嘴角是止不住的满意微笑。
嫁得好,她这次当然是嫁得好。
不说李闻洵日后要高飞成宰相,给她请封一品诰命,就说现在,李闻洵他是一个实实在在正正常常的男人。
两辈子为人,她终于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新婚三日,她可算过上蜜里调油,郎情妾意的日子。
这个夫君她抢得极好!
众人正打趣着,一位姨娘道,“咱们大小姐怎么还没到。”
听到此,陆含宜嘴角的笑更是挡不住,她放下帕子笃定道,“她不会来的。”
秋香院里。
秋菱欢欢喜喜的伺候着程云朔吃饭。
小院子灯火晃晃,秋菱一直跟程云朔讲着以前的趣事。
聊着聊着,原本对秋菱还刻意保持着几分距离的程云朔也放了开。
说到底,故人旧人在人心底的份量都是不一样的。
程云朔一开始把秋菱赶走,真是激情上头。
他前脚在飘香院花了万两黄金与一群世家子斗彩,把邢代容强势赎了身,那一刻真真是为了她能与全世界为敌。
邢代容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回去之后,立马把秋菱赶了出去。
全然什么不管不顾。
如今秋菱重新回到他身边,往昔情谊慢慢浮起,他不由觉得当初他对邢代容确实是太过上头。
这世间哪有一直滚烫炙热的激情,若是没有一起面对着全世界的风雨,上头的激情终是会慢慢往下褪。
“世子今夜还宿在我这儿可好?”秋菱小意温柔道。
程云朔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嗯。”
秋菱眉间忍不住喜色,她正要给程云朔夹菜,便听得屋外传来秋葵的声音。
“世子爷.......”
秋葵低着头走了进来,看到秋菱更是把头使劲往下低,细声细气道,“秋菱姐。”
秋菱一眼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你脸怎么了?”
程云朔跟着把目光落在秋葵脸上。
秋葵慌忙的捂住脸,“没什么,我出门不小心撞的。”
“得了吧!撞能撞出来一个大巴掌印?是不是你屋里那位打的?”秋菱一眼鉴真。
秋葵哪里敢多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不小心。”
“你别再给她说话了,现场都是我们自己人,也该让世子知道那位到底是个什么人!”
“秋菱姐,你别说了,邢姑娘她听到世子又不回去也是着急了。”秋葵捂着脸一脸为难。
程云朔听到这儿一掷筷子,“就这个脾气还想叫我回去!”
“回去告诉她,我不会回去的!她要是再跟为难你们,这辈子别想我回去!”
秋菱听到这里又是喜上眉梢。
当天夜里,果然世子没有回去,宿在秋香院。
不过世子依旧没有跟秋菱同房,他就是同邢代容置气一般,两人闹着脾气。
终于第三天的时候,邢代容自己忍不住了,出了摇光阁,跑来秋香院。
“程云朔!”
邢代容站在秋香院门外大叫。
没一会儿门开了。
但出来的只有摇着团扇的秋菱,“呦,这来的是呀。”
“你这个贱人!”邢代容一见到秋菱就气得牙根痒痒,张牙舞爪便要与她撕打。
秋菱挺起胸脯,把脸凑上去,“打,往我脸上打,打了正好给世子好好瞧瞧。”
邢代容听到这里,气焰顿时就压下一大半,妈妈的,这贱人上次就是用这种阴招害她,还想要陷害她。
索性秋葵在后面拉架,她顺势就停了下来,指着秋菱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一次两次陷害我,你怎么这么贱!贱贱贱!贱死了!”
“呵呵,真是人贱不自知,我再贱贱得过你,抢不赢就打人,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以前是世子宠着你,惯着你,叫你蹬鼻子上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满府上下全把你当个笑话!”
邢代容哪里骂得过秋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程云朔把你杀了!”
“呦!你去呀你去呀,哦不,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世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走得可早了,一看就是不想见到某些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某些人真该好好想想了,自己的恩宠是不是到头了!”
“你胡说!程云朔答应过我这辈子就我一个!他是我的!你说这么多也不能掩盖你抢我男人的事实,你就是抢男人的贱小三!贱小三!”
“少在我面前发癫!”秋菱一把甩开她,瞪着眼睛指着她鼻子骂,“一口一个世子爷是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就是一个连妾都不是的爬床的!再看不清自己身份老娘撒泡尿亲自给你照照!”
秋菱说着回屋把自己夜壶拎出来,对着邢代容泼去。
邢代容看到这儿,连忙堪堪躲过。
腥臊的味道在她旁边传来,她气得全身发抖。
正要冲上去找秋菱,秋菱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当家主母,还敢来老娘屋里逞威风!”
邢代容气到全身颤栗,满脑子空白,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狠狠踹两脚。
可这两脚只叫她疼得慌,她又气又委屈的往摇光阁跑。
刚跑回去,秋菱最后两句话突然点醒了她。
当家主母?
陆令筠?!
此时。
秋风飒飒,日头正好。
穿堂风正舒服的小花厅内,陆令筠看着账本。
“解气,解气,真是解气!”
“刚刚秋姨娘拎着屋里的夜壶哗啦一声冲出去,对着那邢代容泼,把她泼得再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春禾和霜红全都笑得前仰后合,过来传话的小薇更是笑得眼泪都飞出来。
“少夫人,这种人就该这么对付!叫她天天在我们面前发癫!”
翻看账本的陆令筠浅浅勾笑。
她也没想到秋姨娘气人的本领一点也不小。
短短两三天,就把邢代容气得坐不住,狠狠磋磨了她一番。
“好了,霜红,你等下出府一趟,告诉芷染一声,叫她这段时间开始广囤木炭,如今刚入秋,收购价格比较好。”
“是。”霜红止住笑,扶着肚子应下。
陆令筠在府里事物一一熟悉之后,便要开始打理自己名下的庄子和产业了。
作为重生者的她,必然要抓住一些重要的时间点,她可记得今年冬天特别冷,木炭价格蹭蹭直高,到后面更是重金想买都难。
上辈子她那个时候在李府,李家木炭数量不够,全都紧着家主和李家大哥一家,她那时跟着李二可是受了不少寒,身子骨也是在那时就落下病根。
这一世,她提前掌握先机,先把木炭备起来。
她这儿把事务安排下去,另一边又传来人报。
“少夫人,摇光阁那位又来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反正靠近邢代容的屋子就打颤。
“去把绣娘请来,等下叫代容自己选料子做衣裳。”他把银袋子丢给秋葵。
“是。”
程云朔这会儿心情很好,有钱跟没钱是不一样的,他过去敲邢代容的房门,温声哄着,“代容,你开开门,下午的事是我不对,我过来跟你道个歉。”
屋里静悄悄。
程云朔继续拍着门,“我们有话好好说。”
屋里依旧静悄悄。
程云朔没了耐心,学着今天下午邢代容的样子一脚把门踢开,踹开之后,一盆凉水兜头就泼了过来。
披头散发的邢代容红着眼睛举着水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她被关在屋里一下午,哭过闹过后心口就剩了浓浓的恨。
她委屈啊,她恨啊,她在这个世界只有程云朔,程云朔却把她关起来,自己一个人去找别的女人一下午,他就是一个渣男,当初所有对她的保证都是假的,都是骗她。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满口谎言的渣男!
她一定要报复他,一定要!
这浇的不是水,这浇的都是她流的泪!
冷冰冰的水大滴大滴从程云朔头顶滑落,一瞬间,邢代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解气。
她哈哈的笑了起来。
而她对面的程云朔在几个呼吸过后,面色冰冷的看着她,“你真是疯了。”
程云朔说完这句,扭身就走。
头也不回的离开摇光阁。
清风和摇光阁里所有人都吓到了,各个瞪大眼睛看着做出这种事的邢代容。
“邢姑娘,你真的疯了吗?”清风忍不住道。
邢代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这只是把他给我的伤害还给他而已!是他先欺负的我!他活该!”
满院子的人没有一个再敢说话,直到这时,秋葵带着绣娘回来,满院子的氛围都是诡异的怪。
“怎么了,这是?”
院里的小丫头赶忙跟她说了她去请绣娘后的事,秋葵听后大喊,“邢姑娘,你糊涂啊!”
“你也给我闭嘴!本来就是程云朔先负我的,他口口声声答应得我,这辈子都会宠着我惯着我,到头来呢,什么都不是!连一件秋衣都不给我!”
秋葵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指着邢代容大口大口的呼吸,半晌道,“世子一回来就给我钱,叫我找绣娘来给你做新衣裳!”
正觉得自己胜利,长出了一口气的邢代容听到秋葵这么讲,突然顿住了。
秋葵不知道怎么评价邢代容,一个劲的摇头,“完了完了,邢姑娘你真是完了!”
当天夜里,程云朔宿在秋姨娘那里。
第二天一早,邢代容打算去秋香院找他的时候,就听得府里的下人说,程云朔一大早跟陆令筠一起去别院过中秋了。
他出去了。
一晃便是整个中秋节过去。
陆令筠和程云朔在别院住了好几天。
这一次还不是她主动怎么样,是程云朔主动要留在别院多住几日。
秦氏对于自己儿子这悄然变化非常满意。
自打他遇到邢代容之后,就对父母双亲排斥非常,再不与他们亲近。
这次中秋,他不但乖乖一起来团圆,还在别院安安静静的陪他们俩好几天,白日里谈谈事,下下棋,老侯爷给程云朔安排了个金吾卫的差事叫他以后去做,他也不反驳,就跟最初那家宅和睦,父慈子孝一般。
这叫秦氏对陆令筠更加满意。
都是娶了个好儿媳!
秦氏失望的看着自己精心培育长大的儿子,撂下最后一句话,便再也不管他,只拉着陆令筠离开。
陆令筠在秦氏屋子里陪她说了好久的话,一直耐心宽慰她。
离开的时候,秦氏看陆令筠就跟看亲女儿一样,亲厚了许多。
她又叫温嬷嬷拿了不少东西,叫陆令筠以后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自己支取。
以后有一切事不懂就直接找温嬷嬷,手下人不会也找温嬷嬷学。
这意味着给了陆令筠真正的掌家权。
跟上辈子给陆含宜那种只给对牌钥匙掌家不一样。
大家族里,人,才是权力的核心,对牌钥匙,账本这些都是表面的样子。
掌控着家族核心东西的都是秦氏的人,陆含宜只有看的权力,没有动的权力。
偌大一个侯府其实处处是不同主子的地盘。
侯府里下人分两大主流派系,一类是侯府世代家生子,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侯府的人,对侯府最忠心,是侯府的主力仆从,他们一般掌管着外宅的庄子铺子,田产地产,这些是主家老侯爷的人。
另一类就是夫人秦氏的人,他们大多是秦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些人来了之后会逐步接管内宅的管理层,掌事大嬷嬷,教习大嬷嬷,账房,库房,人事房总管,简而言之,就是掌控内宅核心的人。
如今秦氏将她的权力放了出来,许温嬷嬷帮她带人,就是叫陆令筠慢慢把自己的人放进侯府里。
这是实打实的认可她。
当然,陆令筠这一开始可不能直接把人全替换掉,她还没到那个时候。
侯府还不是她的。
陆令筠聪明着呢,她认认真真谢过秦氏,给她保证后,在秦氏的满意下,从秦氏屋子里出来,一堆丫鬟仆役冲着陆令筠恭敬行礼。
全都认可她是侯府新来的女主人身份。
这世上,夫君的宠爱不是绝对的,但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女人手上有实权,有足够的金银傍身,才是走哪被人真正尊重到哪儿。
陆令筠看着恭敬的下人们,对安嬷嬷道,“安嬷嬷,等下回去包些小红包,叫各个院子去咱们院儿领喜钱,大家忙活我进门都辛苦了,再订二百斤猪肉一百只活鸡送厨房,银钱从我们库房拿,今天给大家都加个菜。”
陆令筠话音落下,府里的下人们齐声道。
“谢少夫人!”
陆令筠在众人的欢喜中带人离开,下午后,她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侯府各个院子的下人过来领喜钱谢恩。
侯府几代单传,人丁单薄,院子并不多。
除了库房,厨房,杂役房就剩老侯爷和秦氏住的宁心院,三个姨娘的院子,以及世子的摇光阁。
三个姨娘皆是老侯爷的妾,但是一直无所出,如今全都被打发到佛堂去念经。
而那位世子娇养的爱妾,没有单独开院,因为她连姨娘都不算,无媒无聘无名无分的进来,连个名分都没有,直接被世子养在摇光阁。
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得叫她一声邢姑娘。
听说那女子还相当受用,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说她根本不在乎名分这种虚假的东西。
最后弄得全府没人瞧得起她。
全侯府的人都来陆令筠这边领了赏赐,尤其是佛堂过来的,今天加了大餐,可叫这些人开心坏了。
众人走的时候都在赞颂新进门的少夫人。
“咱们少夫人真大气。”
“谁说不是呢,少夫人一看就宅心仁厚!”
“刚进府就给我们包这么大的红包,不愧是大家小姐,真有大家风范。”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摇光阁那位,偷偷摸摸进门,一直被世子爷豢养着,说是小妾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小声点。”
“怕什么,摇光阁的人一个都没来,肯定是那边不让来领!真真是小家子,自己不给大家发东西还不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来领,我都替摇光阁的人可怜。”
陆令筠院里的人听着大家的声音,全都默默相视一眼,几个默默进去加入打听。
一场散喜钱宴,除了叫陆令筠收获了一众府里下人们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叫手底下的人快速结交各个院子的人,建立初步的信息网。
秦氏给她权力了,也要看她手段。
陆令筠给仆从下人们发点东西,便很快和各个院熟络起来。
“安嬷嬷,母亲叫我打理侯府事物,今天你在院子里听得多,喜钱加餐也做得不错,以后你跟着温嬷嬷学习怎么掌家吧,好给我当大管家。”
陆令筠当着万嬷嬷的面,对安嬷嬷吩咐着。
安嬷嬷听到陆令筠一开口就把这么重的事交给她做,一时间受宠若惊。
她?
那温嬷嬷可是内宅管家第一人,陆令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给她!
“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不,少夫人!我愿意!我一定能做好!”安嬷嬷连连点头,她这辈子都没这么被重视过,赶紧应下。
旁边的万嬷嬷脸色都变了。
那安嬷嬷只是柳氏从庄子上调回来的一个独身老嬷,家里连个亲人都没有,而她可是一直跟着柳氏做大嬷嬷的,怎么给她那么好的差事!
“少夫人,管家这种大事要不还是交给老奴吧,老奴以前在家给夫人看家,懂得多。”她紧跟着问。
陆令筠淡淡瞥了她一眼,“万嬷嬷,我另有事儿安排给你,我这院子刚开,最要人看着,你以后就帮我看着院子。”
叫她看院子,这跟把她当条看家老狗有啥区别!
万嬷嬷的脸色差得一塌糊涂,“少夫人,看院子才多大的事,安嬷嬷做也行,我觉着......”
陆令筠一个眼色扫过去,“你觉着?我这给你安排点事就你觉着,是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还是你觉着我这儿事配不得你做?若是这样,你就回陆家去吧!”
万嬷嬷立马低下头,“老奴不敢。”
陆令筠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
柳氏耍花头,故意不给她卖身契,刚好,那也是极佳拿捏她们的手段。
安嬷嬷独身一个人,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那卖身契攥柳氏手里跟没攥有什么区别。
但凡她给她一点权力,让她在她身边过得好,安嬷嬷根本就不想回陆家,更会害怕陆令筠把她赶回去。
拿捏起来轻轻松松。
万嬷嬷家里倒是一大家子人,她心里也系着柳氏,这种人虽不能培养,但非常适合做苦力做脏活,以后给她些脏活累活,用不好了就扔回去,她心系着柳氏就是她最大的把柄,时刻能给她打发了。
而且,一点都不用给她好脸色,随便搓揉也不用担心伤她心。
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的第二步,一定要善用人。
可谁想到邢代容是叫他全面改革,把烧烤当成一个门类来做,这一下子就叫他的成本加倍的暴涨。
肉价本就贵,他们还搞个不限人吃,不限量的自助模式,这绝对是叫他们亏得裤衩都没了。
“你这肉到时候可得供应及时,少了就要及时添加,尤其是烧烤,这可是大头。”
康平苦着脸看了一眼只盯着邢代容的程云朔,“是。”
“对了,酒水饮料呢?”
“邢姑娘,酒水太贵了,我们打算还是按照以前单独卖酒售卖,十五文一盅。”
“不行!我这是自助餐厅,酒水本就是包含在里面的!”
“可是酒水成本真的太高了,酒水都不限制的,咱们店绝对要被喝垮!”
“云朔,你看啊。”邢代容拉着程云朔的袖子撒娇。
“行行行,都听代容的,康平,把酒水也给加上去。”
得了这句话,邢代容立马趾高气昂的看着康平,“听到没有!”
“是。”
“少给我摆个苦瓜脸,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人,就知道盯着那么点蝇头小利看,等着看开业后我怎么风靡全京城,挣大钱!还有西瓜汁,果汁饮料样样都不能少!知道了吗!”
“是。”康平低着头,已然不敢再多说了。
他看着邢代容把整个酒楼逛了一遍,满意的看着自己粗糙低配版本的自助餐厅,又挑了几处错后,这才结束。
完事后,康平小心的问着,“世子,邢姑娘,咱们这自助餐厅定价多少?”
定价?
这可问着了邢代容,她哪知道该定个多少,她难得靠谱的反问着康平,“这些东西大概定个多少?”
康平一脸凝重,最终道,“再低不能少于一百文一人。”
她这搞出来的不限量自助餐绝对只适合富人们来吃,不光是成本高,穷人们还吃得多。
一百文就是一个重要门槛,保证最起码进来的是小有积蓄的富人,
就这,康平都担心新鲜劲过了,能有多少富人愿意买单。
他话音落下,邢代容立马瞪大眼睛,“你怎么这么黑心!”
她倒是也知道这个时代一些银钱价值。
当初在青楼的时候,客人喝一壶花酒也不过收费一百文钱,这个康平敢叫她自助餐卖那么贵!
这让谁吃得起啊!
“邢姑娘,我这已经是算得最低了,你知道现在猪肉羊肉多少钱一斤,鸡鸭多少钱一只吗......”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的自助餐就是要让全国所有普通人都能吃得起的,秋葵,像你这样做丫鬟的一个月月钱多少?”
“姑娘,我一个月四钱,也就是四百文。”
“那就定价四十文!老人小孩半价!开业当天所有人半价!”
“啊!”
康平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就连程云朔都不由蹙眉看向邢代容。
他倒不是对钱多有概念,只是他也知道,四十文这么点钱想在京城吃肉吃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云朔!你要知道我这是走量模式,人越多才越挣钱,而且你不是跟我说了,自助餐厅由我全权负责吗?我保证给你打造出一个不一样的商业帝国!”
康平:“......”
程云朔在她的撒娇下,“好吧,都听你的。”
康平:“......”
邢代容一脸期待,“那就明天正式开业吧!我保证一炮而红!”
陆令筠收到自助餐明日要开业的消息后,淡淡一笑。
这自助餐厅还真是新鲜得很。
眨眼,次日。
东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装修了一个多月的聚福楼重新开业,引得一群人在边上驻足围观。
回了摇光阁后,程云朔在书房看书。
自打自助餐那事解决完后,两人就赌了好几天气,谁都没跟谁说话。
邢代容气程云朔不站她这边,不支持她,不理解她,她创业失败已经够难受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都指责她。
程云朔觉得邢代容越发无理取闹,明明自己做错事,他尽可能的给她找补,她还得端着,叫人家哄她。
到底他们俩就是两个凡人。
还是能力平平,缺点一大堆的凡人。
两人彼此僵着斗气,谁都不搭理谁。
邢代容刚刚从秋菱受了气,郁闷的一脚踹开程云朔的房门。
“你干什么?”程云朔不悦的看着她。
邢代容两手叉腰,咬着下嘴唇气鼓鼓的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做人丈夫的!”
程云朔一扭头,懒得理她,继续看书。
“程云朔!”
邢代容见他冷暴力自己,冲上去抢他的书。
“邢代容,你好好的又发什么癫!”
“你说我发癫?”当下,邢代容眼睛就要红,又气又委屈,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独身一个人。
在爱得最热烈的时候,把全部都托给这一个男人,他竟然说她发癫。
“你就是个骗子!说好对我好一辈子,这才多久你说我发癫!你个骗子骗子骗子!”
邢代容歘歘歘的撕着程云朔的书。
程云朔看自己书被撕,也是恼,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哪里又骗过你!哪里对你不好了!”
“那我的新衣服呢!现在都入秋了,我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你知道刚刚秋菱那个贱人怎么嘲笑我的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连新衣服都不给我做,这叫对我好?!”
邢代容受委屈,程云朔还受委屈呢!
她这么讲,程云朔直接道,“还不是给你填窟窿,我一年的月例都填进去了!哪还有钱给你做衣服!”
“呵!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咯!”
“难道不是你一意孤行吗!根本没有经商脑子却瞎折腾!”
“程云朔,你没良心!”
邢代容委屈到哭。
就在这时,清风过来报。
“世子,少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程云朔听到这里,把邢代容一把松开,邢代容看他要走,跟个八爪鱼一样扑上去拦着,“我不许你走!你要去哪里!你哪里都不许去!”
一次两次就是了,第三次就开始烦了。
程云朔一把甩开邢代容,“秋葵,把人给我关屋里!”
“程云朔!”
邢代容被人拦住,在屋里歇斯底里大叫,砸东西。
陆令筠的院子。
程云朔一脸不高兴的过来。
陆令筠瞧着他那脸色就知道,又是吵架了。
事实证明,爱情是爱情,生活是生活。
光有爱情,并不能挡住生活里的鸡毛蒜皮,该吵还是得吵。
“世子。”陆令筠就当不知道,乐呵呵的看着程云朔不高兴。
“什么事?”
“快到中秋了,我按往年往来名单,拟了一份礼单,你看看你那还有没有要加的?”
程云朔随意看了一眼,“还就这些吧。”
“那好。”陆令筠将礼单收回,除了侯府平时往来的亲戚朋友们,今年她还加了陆家和王家,世族之间,逢年过节就是不上门拜访,也是要礼物往来的。
“再就是父亲身子还不大好,不便挪动,我想着今年中秋我们一起去别院与父母团聚,你看怎么样?”
程云朔没有异议,“你安排就好。”
“那我便安排了。”陆令筠多一点没说,吩咐人去办事了。
她这边安排完工作就见程云朔还坐在她这儿,一口一口喝着茶,不像以前说完话赶紧走。
她当时一盆水泼向程云朔,伤了他的心,可他这一次次的冰冷,难道就不是冰碴子扎她的心吗!
明明说好对她好一辈子,这才多久,这才多久!
邢代容一颗心简直是要被揪干了,呜呜痛哭的往回跑。
她这失魂落魄的哭泣奔跑叫程云朔也没得好受。
看她那样子,他心里也跟揪着一样疼。
可到底最终,他还是没有去追,转过身铁青着脸回了秋菱屋里。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反正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邢代容一哭二闹就屈服。
两个人的情伤全落在陆令筠耳里。
她在屋里吃完晚饭,听着春杏回来眉飞色舞的讲,陆令筠听完懒怠的起身。
“少夫人,你不觉得解气吗?看他们这样子,那狐狸精定是失宠了。”
陆令筠摇摇头,懒得去说他们的事儿,“跟绮罗约好了吗?明儿去香积寺上香。”
“少夫人,已经约好了。”霜红道。
“那边早点歇息吧。”
陆令筠天天围着侯府这些事转,倒也有些无聊,明日约着王绮罗上香踏秋。
如今枫叶正红,秋日走上这么一遭,才是悠闲小滋味。
次日一早。
陆令筠便乘着马车出了府。
她就带了霜红,春禾,还有两个府上男丁小厮。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香积寺时,已是日头正好,她刚停下,一鹅黄色戴着斗笠的少女就向她奔来。
“令筠!”
“绮罗。”
陆令筠是已婚妇人,出门倒是不用戴斗笠,王绮罗还未出阁,不便抛头露面。
两人在香积寺山脚相逢,王绮罗喜滋滋的挽上陆令筠的手便往山上走。
此时满山红遍,秋风穿着枫叶,美得不得了。
山上山下不少善男信女,全都沿着阶梯上下。
“你进来可好?”王绮罗问道。
“好得很。”
“我听说了,你家世子最近去都尉府报道了,我爹都说他转了性,叫他高看,我娘说,那都是令筠你的功劳,谁娶了你谁家宅旺。”
陆令筠笑笑,“将军婶娘身体怎么样?”
“都很好,就是我娘这些天可烦人了。”
“怎么烦人了?”
王绮罗探头到陆令筠耳边,轻声耳语,“她在给我相看亲事。”
听到这儿,陆令筠来了兴趣,“已有人选?”
“快别说了。”王绮罗连忙摇头。
“说说啊,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都是我爹那些门生,”王绮罗一脸不满,“一个个五大三粗,看着就让人讨厌。”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陆令筠坏笑的瞧着她。
王绮罗一扭头,“我喜欢有学问的。”
恰此时,她们登上了香积寺顶,一群书生打扮的男子从寺里走出。
阳光正好,落得香积寺宝殿门前片片红叶上,红得似火,应得年轻人们意气风发。
陆令筠一眼便瞧见走在人群中核心的白袍男子,他面如冠玉,温润谦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只叫人如沐春风。
陆令筠瞧见他,他也瞧见陆令筠,四目相对时,男子微微错愕,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他在陆令筠面前顿住脚步,谦虚一礼,“原是姨姐,阿姊万安。”
说话的正是陆令筠上辈子前夫,李闻洵。
陆令筠也没想到会在香积寺碰上李闻洵。
她客气的往后退半步,回一礼,“妹夫不必客气。”
“阿姊今日是来上香的吗?”
“对,含宜没有同你一起来吗?”陆令筠保持着得体且有距离的微笑。
李闻洵听到陆含宜的名字,眼底带着一抹笑意,“含宜有孕了。”
“噢?”
陆令筠还真不知道陆含宜有孕。
“世子可是还有事?”陆令筠问着。
程云朔哪有事。
纯粹就是不想回去。
刚刚跟邢代容吵完架,整个人都抗拒回摇光阁,而陆令筠,她惯来那般简明淡雅,从不跟他争吵,此时在她这儿坐着,程云朔不自觉宁静下来,喝上茶歇一歇。
“也没什么事。”被点名的程云朔看着陆令筠,找补似的闲谈几句,“我看你管家之后挺忙的。”
陆令筠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懒得点破罢了,她坐在他侧边用着茶,“还好,府上烦心事不多,父亲母亲都去了别院修养,府上人丁少,人少事就不多。”
“你娘家人多吗?”找到个话引子,程云朔问着。
“嗯。”陆令筠点着头,“我兄弟三人,姐妹六人,叔伯婶娘们也不少,每每到了逢年过节,家里热闹得都没处躲清闲。”
“是上次回门见着的那些?”
“对。”
“是挺多的。”程云朔并没太留意有谁,只记得柳氏那屋子乌泱泱坐满了女人,“你不嫌她们烦吗?”
陆令筠举着茶盏,难得冲他一笑,“世子想听真话假话?”
程云朔第一次见她这样子,错愕一刻后跟着笑起来。
他在陆令筠这里,有一搭没一搭没跟她聊天。
聊完的时候,程云朔只觉得身上都轻了许多,跟陆令筠聊天的感觉是跟秋菱邢代容截然不同的。
跟秋菱聊天,秋菱总是会哄着他,讨好他,巴不得每个字都说他心口。
邢代容就不用多说,甜的时候甜,苦的时候很苦,大多时候都得他迁就。
而陆令筠,不用刻意迁就,也不会被她谄媚,清清淡淡,有种老朋友的感觉,叫他难得舒服起来。
他在她这儿坐到快用晚饭,春禾进来提醒,“世子,今儿是否在这用晚饭?”
程云朔茶杯抬了抬,“不用了。”
还是该回去的。
这个时候他看向陆令筠,犹豫半晌还是道,“小筠,你能先支我一些银钱吗?算是预支。”
到底他还是想着邢代容没有新衣裳穿这事儿。
还是得找些钱,给邢代容做衣服。
陆令筠看着他,心下猜出他七八分要钱用途,“要支多少?”
“支个十两吧。”
陆令筠半点不问这钱用来干什么,只给霜红使个眼色,霜红立马递上来一个十两银子的钱包。
“若是不够,再给同我说。”
陆令筠将钱给程云朔。
给钱和拿钱的滋味那是截然不同的。
更是跟秦氏往常那种贴补不一样。
从陆令筠这要来钱的程云朔看向她的目光都多了三分不一样的光。
陆令筠什么都不问就给既给了他里子又给了他面子,当下对她好感不免再涨上几分。
“那我走了。”
他冲她道。
“嗯。”
程云朔走后,春禾不免道,“少夫人,世子要钱十有八九是给那狐狸精花。”
“不妨事。”
反正是侯府的钱,还是支他份例上的,陆令筠又没损失。
“少夫人,你这一次其实可以顺势让那狐狸精做姨娘,”春杏眼睛滴溜溜转一圈道,“摇光阁没有她的份例,世子又没钱供养她,这不是能拿住她的好时候吗?”
“还早呢。”
陆令筠一笑。
就是叫邢代容做姨娘,给她敬妾室茶,那也得他们上赶着跟她主动提。
她着什么急。
她看着春杏,“你快回秋姨娘那边吧,今晚她又有机会了。”
程云朔拿到钱后心满意足回了摇光阁。
一进院子,就问,“代容在哪?”
“邢姑娘在屋里呢。”
“哭着呢?”
“没有哭了。”秋葵看着自家世子,他其实想说,这会儿不哭比哭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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