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女缓缓点了点头,动作迟缓而沉重。
闷油瓶见此,毫不犹豫地便走了过去。
我心急如焚,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焦急地说:“你我才认识多久,我们总有办法能出去的,不一定非要这样!”
闷油瓶垂下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晌,他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你不能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这是他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说完,他便向那棺材走去,我心急如焚,又想上前把他拉住。
可我惊恐地发现,我竟然又动不了了!
我怒瞪了毋女一眼,吼道:“你放开我!”
又声嘶力竭地对闷油瓶喊道:“你回来!
张起灵你给我回来,谁要你救了!”
眼见着闷油瓶已经走到棺材旁,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像平时他给我放血那样,用黑金古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手腕。
“不要!
!”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了些哭腔,我趴在地上,双手拼命地往前爬,地面的石子和杂草划破了我的手掌,可我的双脚却好像被粘在了那块地上,丝毫无法挪动。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应该挺久的。
久到我的手已经磨破了皮,渗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久到闷油瓶的血在棺材底汇聚成一滩,清晰可见;久到闷油瓶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已经撑不住站着,半跪着在棺材旁,身体摇摇欲坠;久到我感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毋女一直守在棺材旁,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触碰小白,可是闷油瓶的血把她的手融得千疮百孔。
可她好像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一遍遍地抚摸着小白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我看见毋女她的身躯越来越透明,如同烟雾般逐渐消散。
她要消散了,小白就是她的执念,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恨的不是村民把她献祭,她恨的是那些人言而无信,活活把她弟弟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