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犹豫、震骇、惊悸,最后归结成不忍,留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体,微微地移动了一下。
如果他肯向前迈一步,我便会扑进他怀里,拥紧他,让我的泪渗进他的肌肤,渗进他的心底,把我的悲伤传给他。
然而他没有。
他不肯。
我听见寂静,还有,我的泪。
我的泪,一滴滴落在地上,一声声,"叮、叮、叮",仿佛是些细小的破碎声,疼痛而微弱。
第五章
从几时起,爱情变得如此疼痛而微弱?
叶子低头在口袋里探摸,一转身---诺诺早已精乖地捧来毛巾,侍立在侧。
叶子看他一眼,不说什么,接过毛巾走到我面前。
他为我拭泪,细细地,耐心地。
在我们相守的十多年里,每一次纷争都是这样完结,可是这次---完不了。
因为他的眼睛,困顿的,矛盾的,回避我的眼睛。
毛巾敷在我脸上,让人窒息的温热,我把脸埋在其间,良久良久。
"姐,姐夫,吃饭吧!
"是诺诺为我们解了围。
叶子如释重负,大声说:"吃饭吃饭,我早就饿了。
"顺势将我一牵,"吃饭吧,啊?
"
上完汤,诺诺站在一边犹犹豫豫,叶子抬头瞪了他一眼:"坐啊。
"诺诺赶快坐下来。
我去拿汤勺,正好叶子也同时伸手,两人的手在空中,不及接触,我已经飞快缩手,叶子也收回手。
三人围桌,都埋头苦吃。
寂静连成一片,笼罩在大家头顶,黑沉沉地压下来。
第二天上午叶子上班后,诺诺问我与叶子是否已经讲和。
我苦笑:"依旧冷战。
"不一会儿,我轻轻地问诺诺:"你要我做什么呢?
"
"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