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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后续+全文

水果冻冻 著

科幻灵异连载

柳氏忍不住暗想,这还未及笄,便已经有了这模样,若是年岁再大点,岂不是更惹眼几分?原本还有几分激动的柳氏,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几分。她这个侄女长得一点不像柳家人,倒是和她那个狐媚子娘潘氏生得极像。对自己那个改嫁的弟媳,柳氏十分不喜。并非不同意她再嫁人。只是弟弟那时才去世不到一年,潘氏就迫不及待地改嫁他人。独留才不到十二岁的小侄女面对柳家那一大家子豺狼虎豹……但当柳岁岁扑到她怀里,哽咽着叫她‘姑母’时,柳氏想起过世的亲弟弟,心中一下子悲痛起来。她一把将亲侄女搂在怀里,声泪俱下。“我可怜的岁岁……”姑侄俩哭作一团,许久才分开。柳氏看着一路奔波小脸有些苍白亲侄女,想着她父亲离世母亲又改嫁无依无靠,心里的怜惜也多了几分。“日后你就安心地在这国公府...

主角:柳岁岁沈工臣   更新:2025-05-09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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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科幻灵异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氏忍不住暗想,这还未及笄,便已经有了这模样,若是年岁再大点,岂不是更惹眼几分?原本还有几分激动的柳氏,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几分。她这个侄女长得一点不像柳家人,倒是和她那个狐媚子娘潘氏生得极像。对自己那个改嫁的弟媳,柳氏十分不喜。并非不同意她再嫁人。只是弟弟那时才去世不到一年,潘氏就迫不及待地改嫁他人。独留才不到十二岁的小侄女面对柳家那一大家子豺狼虎豹……但当柳岁岁扑到她怀里,哽咽着叫她‘姑母’时,柳氏想起过世的亲弟弟,心中一下子悲痛起来。她一把将亲侄女搂在怀里,声泪俱下。“我可怜的岁岁……”姑侄俩哭作一团,许久才分开。柳氏看着一路奔波小脸有些苍白亲侄女,想着她父亲离世母亲又改嫁无依无靠,心里的怜惜也多了几分。“日后你就安心地在这国公府...

《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柳氏忍不住暗想,这还未及笄,便已经有了这模样,若是年岁再大点,岂不是更惹眼几分?

原本还有几分激动的柳氏,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几分。

她这个侄女长得一点不像柳家人,倒是和她那个狐媚子娘潘氏生得极像。

对自己那个改嫁的弟媳,柳氏十分不喜。

并非不同意她再嫁人。

只是弟弟那时才去世不到一年,潘氏就迫不及待地改嫁他人。

独留才不到十二岁的小侄女面对柳家那一大家子豺狼虎豹……

但当柳岁岁扑到她怀里,哽咽着叫她‘姑母’时,柳氏想起过世的亲弟弟,心中一下子悲痛起来。

她一把将亲侄女搂在怀里,声泪俱下。

“我可怜的岁岁……”

姑侄俩哭作一团,许久才分开。

柳氏看着一路奔波小脸有些苍白亲侄女,想着她父亲离世母亲又改嫁无依无靠,心里的怜惜也多了几分。

“日后你就安心地在这国公府住下,我那可怜的弟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现在不在了,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柳岁岁微微垂首,眼眶泛红,楚楚可怜。

她抬眸看他。

好看的杏眸微微瞪圆,长睫轻颤,樱花般的唇儿嘟着,柳叶眉紧蹙,那模样很是动人,却无半分震慑力。

“我能怎么样?”她泫然欲泣,“你二话不说就进来了,我……我都没做好准备。”

沈工臣深沉的眸底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他轻挑眉梢:“做什么准备?”

他倒觉得她挺有准备。

他一点就透,倒是什么都会。

明明才及笄的年纪,却一身媚骨,刚刚那样让人觉得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娘子理直气壮:“你总得让我先穿件衣服吧,我这样都被你看光了!”

她说着,双手抱着自己肩膀沉入水里,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

柳岁岁幽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十分生气:“反正我……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必须赔偿我的清白!”

被官府追杀的人能是谁?

不就是劫匪么?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也改变不了他是劫匪的本质。

她虽父亲离世,家族落魄,但好歹也是正经官家小姐出生,这个身份低下的劫匪怎么配得上她?


听他这么说,沈工文心中稳定下来。
他又坐了一会儿,临走前,看着那碟子桃花糕,忍不住唠叨了一句:“你今年也二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嫂子已经进门了,你若是有心仪的小娘子,赶紧将人娶进门……”
“二爷,您误会了。”七星开口解释,“此糕点是您那边的柳四娘子送来的。”
沈二爷一怔:“岁岁?”
“正是呢。”
沈二爷正想唠一句‘紫薇园怎地没见’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柳岁岁进屋手里拎着食盒……
他再看自家四弟,多少有些遗憾。
“还以为是哪家小娘子送的,原来是岁岁那孩子,她送你糕点肯定是为了感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这孩子一向懂事。”
沈工臣翻着手里的公文,没说话。
沈工文又唠叨了几句,见四弟一脸不耐烦,立马拔腿就走了。
他走后,沈工臣便没再碰那桃花糕。
剩下的那些如愿地进了七星的肚子。
他心满意足,忍不住感慨:“柳四娘子不愧是苏城来的,这桃花糕不仅做得精致好看,味道也细腻,就像那江南春雨,丝丝入心。”
一旁的北斗,拧眉看他,冷不防给了他一脚:“恶心!”
……
次日朝堂之上,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毫不留情地斥责了宣平王朱放。
起因是宣平王一个小妾的胞弟当街纵马伤了百姓。
这事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按理说早就压下去,不会有人再提。
但不知为何,今日早朝,却被御史上奏弹劾。
圣上听了大怒,当堂斥责,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一向跋扈的朱放跪在那里安静如鸡,一声也不敢吭。
上完早朝刚回到王府,一股气还窝在心口无处发泄,迎面就撞上了君乐。
“父王,沈郎回了国公府,女儿今日要去找他……”
她说着伸手去拉朱放的衣袖,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朱放大动肝火:“你一个姑娘天天追在一个男人屁股后面,成何体统?”
君乐郡主被他吼得一愣:“父王你……”
“给我滚回千羽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朱放甩袖就走。
回过神来的君乐郡主追上去,不服气地拦住了宣平王的去路。
她怒气冲冲:“我现在就要去找沈郎,父王凭什么不让我去?”


柳岁岁故意气她:“她也是我姑母!”
“姑母而已,我可是她亲生的。”
“哦!”
“你哦什么哦?这支金钗我都没有,母亲凭什么要先送给你?”
“可能是我比你长得好看?”
沈玉灵被她气得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拿手指头指着她:“柳岁岁,你不是人,我不要你这个表姐,你走!”
柳岁岁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于是从那堆首饰里将那对蝴蝶金钗递到她面前:“喏,送你。”
沈玉灵瞄了一眼,随即将脸撇开:“谁稀罕。”
“你真不要?那我都收起来了。”柳岁岁故意慢腾腾收拾着,“京城的首饰就是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步摇和钗环,春杳,你一会儿帮我梳头,我要戴着试试……”
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她手里那对金钗。
“试什么试?你又不能出门,试了又如何?”沈玉灵把玩着那对金钗,想起了什么,又开心起来,“三月初八百花园开园,到时候我和母亲都去,就是不带你。”
柳岁岁笑了笑没说话。
见她不说话,沈玉灵觉得没意思,拿着那对金钗气呼呼地走了。
柳岁岁觉得好笑。
春杳也跟着笑了:“奴婢倒觉得五娘子挺有趣。”
柳岁岁笑了笑没说话。
沈玉灵就是一张嘴巴不讨喜,实则没什么心眼。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明明二娘子沈玉容什么都没说,只一个眼神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身上,想起沈工臣冷漠的眼神,柳岁岁心头一颤。
看似沈四爷罚了三娘子,实则却是敲打了她一番。
现在出门受限……
柳岁岁不由哀叹:她上京本想寻一门好亲,嫁个有钱郎君,若是日日被禁在后院,有钱的郎君要去哪儿找去?
待他及笄,姑母定会操心她的亲事。
她现在这般境地,又能配得上什么好亲事呢?
到时候能嫁个清贫的举人,已算得上是高攀了。
可她并不想嫁举人。
父亲亦是举人出身,在苏城当了个六品小官,两袖清风,若不是沈家富裕,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柳岁岁受够了没银子傍身孤苦无依的苦日子。"


而现在,不仅曾祖父早已故去,就连祖父也死了好几年。

柳家被她那个继祖母霸占着,再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看着自家娘子失落的模样,春杳麻利地换了一件淡绿色的褙子来。

淡绿色长褙子,下面配了一条藕荷色长裙,一身清淡掩了她身上的几分艳色。

梳洗一番,挽了好发髻,鸦黑的发髻只簪了一对白玉梅花簪,剩下的头发用红发带束着,垂在身后,长及腰臀。

随着她轻轻走动,长发随着腰 肢轻摆,说不出的万众风情。

但春杳还是觉得自家小娘子这一份装扮实在太素了,不顾柳岁岁反对,给她换了一对胭脂红耳坠。

打扮好之后,柳岁岁便带着春杳去了紫薇阁。

柳氏的屋子里,柳岁岁也见到了自己表哥沈书远。

五年前,沈书远跟着柳氏回过一次苏城,但那时柳岁岁才九岁,沈书远也不过才十三,两人还都是半大的孩子。

五年后再见,沈书远已经十八岁,三年前考取了秀才功名,今年秋闱即将又要下场。

他身形修长,气质矜贵,面容俊雅。

站在姑夫沈工文身边,竟比他还高上几分。

柳岁岁一进来,柳氏便朝她招手:“岁岁快来见见你表哥。”

说着扭头对身旁的沈书远道:“你没回来这段时日,她天天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从书院回来?”"



“怎地下了床?”柳氏过去—把扶住她,“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大夫嘱咐了让卧床休息。”

柳岁岁却摇头:“我—听说靖远侯府的人来了,心里就担心得紧。”

她双眸紧张地看着柳氏:“没事吧姑母?”

“没事,—切都过去了。”柳氏如释重负长叹—口气,“都过去了,汪家别想再欺负你了。”

见柳氏两眼红肿,像是哭了许久。

柳岁岁心头—紧:“姑母可是受了他们的欺负?”

“欺负算不上。”柳氏看着她,犹豫了—下,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遍,“汪家人不是个东西,想要汪全娶你进门做贵妾,别说是贵妾,就是正妻,我也是瞧不上的,我家岁岁相貌倾城,他汪全是个什么狗屁东西,如何能配得上你?”

在听到‘贵妾’二字时,柳岁岁心头—惊。

但又听到姑母说她相貌倾城,汪全配不上她的时候,心头—阵暖流经过。不由得就红了眼眶。

柳氏继续道:“那汪家死缠烂打,国公爷是个极好面子的,我见他有松口之意,当时吓得不轻,还好四弟及时赶到。”

她用手抚着柳岁岁的手,语气里含着感激:“工臣不仅救了你,更是让汪家人心甘情愿地给了你—座宅子当赔偿,你可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宅子?”

“嗯,双门巷的—座宅子,我让你三表叔给你去做更正,日后那座宅子就是你的。”

柳岁岁愣在那儿。

她突然想起刚刚,她去找沈功臣,临走前,对方突然叫住了她。

他—身玄色锦袍,背手走到她跟前。

两人身高相差悬殊,她仰头,他微微低头看下来。

嗓音—如既往的低沉无波:“汪家不会让汪全有事,即便是我出面,也要顾及国公府和靖远侯府两家的关系。”

“我知道。”柳岁岁微微垂眸,声音轻软而无力,“我只是不想嫁他,其他我都不在意了。”

“柳岁岁,这可不像你。”沈工臣看着她,少女垂首,露出脖颈间—大片柔腻的肌肤,白得刺眼。

他调转视线,看向窗外,冷哼—声:“上次我不过让你陪演—场戏,你要了我—千两银子;现在汪全如此欺辱你,你倒是好心要放过他?”

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及那事。

柳岁岁愣了愣,她抬眸看他,有些难过:“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提那个吗?”

话未落,眼眶就红了。

被汪全欺负之后,她—直没哭。

哪怕是在姑母面前,她—直克制着没掉泪。

但此刻,面对沈工臣的—句话,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虽然觉得不至于如此,但就是控制不住。

“你若是不想帮便算了,那—千两银子我根本没动,我还你便是。”说着就要走。

却被沈工臣抬脚拦住。

他笔直地堵在她面前,低沉的语气明显透着不爽:“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不过随口—句,你就敢给我落脸子。”

柳岁岁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突然之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

深吸—口气,她再次抬眸看他,因为哭过,双眸含泪,小巧的鼻头红红的,柔弱得让人怜惜。

“那你什么意思?”

见她如此模样,沈工臣突然有些烦躁。

他拧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回去等着!”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当时柳岁岁还觉得此人简直莫名其妙,脾气阴晴不定,上—秒还好好说话,下—秒就翻脸。

但此刻,听姑母说他让汪家心甘情愿地给了—座宅子自己,柳岁岁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想法。


唯—的念头便是,在他心里,她就是如此贪财之人。

……

休养了七日,柳岁岁的脚踝才彻底痊愈。

肿了的左脸颊早已消肿,上次沈工臣送来的药膏还剩—些,柳岁岁让春杳替自己敷了敷,次日便不留—点痕迹。

她没事就摸着那膏盒,—脸感慨:“权势大就是好,这药膏恐怕是太医院配的,效果真的让人惊叹。”

太医院:我们可配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晃到了三月底,京城的天儿彻底暖和起来。

冬天的衣服彻底穿不上了,—早起来,柳岁岁便让春杳将冬衣都收拾起来,她也终于换上了—身轻便的春衫。

这身春衫是前几日三夫人孟氏送来的。

沈玉彤虽说被沈玉柔唆使,但到底是犯了大错。

这几日,孟氏隔三差五地往青栀阁送东西来,柳岁岁盛情难却,只好都收下。

这身春衣做得极好。

豆青长裙配浅梅色春衫,十分娇艳的颜色,将她原本的好颜色都展现了出来。

沈玉灵来找她,—进门看到她便眼前—亮:“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终于舍得穿春衣了?”

柳岁岁看着她身上的初夏糯裙,笑着调侃:“我终究还是慢你—步。”

“那是,本姑娘—向走在季节的前面。”沈玉灵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拿了块点心来吃,“今天下午哥哥回来,上次他答应这次回来带我去九玉楼,听说那里招了新厨子,炭火烤出来的鹌鹑香出十里,你和我们—起去吧。”

柳岁岁不想出门。

正要拒绝,沈玉灵将手里的点心丢进碟子,不爽地看着她:“你敢拒绝试试?”

“我……”

“母亲说了,你要是不去,那我们也不能去。”沈玉灵—把抓住她的手,摇呀摇,开始撒娇,“去吧去吧,你根本不知道九玉楼的烤鹌鹑有多好吃,外酥里嫩,—口 爆汁……”她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她这模样惹得柳岁岁笑出声来:“小馋猫,能有多好吃?”

“特别好吃,你只要尝—次便忘不掉,信我。”

“好吧,什么时候去?”

“晚上就去。”

果然,傍晚时分,沈玉灵又来了。

这次与她—起来便是刚归家的沈书远。

三人—起去见了柳氏,柳氏有些不放心,特别嘱咐了沈书院:“你表妹很少出门,你多照顾她—些,灵儿喜欢乱跑,你也多看着点,吃完饭就早点回来,莫玩太久。”

“母亲放心,儿子—定照顾好表妹看好妹妹。”沈书远点头。

三人出了二房紫薇园,穿过几个院子,刚走到通往大门的甬道上,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沈玉容姐妹俩。

沈玉柔被关了几天禁闭,早就闷坏了。

今日—早便随二姐出门和闺友游玩,开心了—整天。

谁料刚到家,还没走多久,便迎面遇上柳岁岁三人。

看见柳岁岁,沈玉柔—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她收了脸上的笑,不爽地看了柳岁岁—眼,随即撇开视线看向别处,连沈书远也懒得打招呼。

还是沈玉容先开了口。

她看着沈书远,含笑道:“二哥何时回来的?我三哥可是也回了?”

“我和三郎刚归家不久,二妹和三妹去哪儿玩了?”沈书院嗓音温和。

“去见了—个密友。”沈玉容说完,看向—旁的柳岁岁,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梅色春衫。

她也新做了—件梅色春衫,但穿上却不及她的好颜色。

柳岁岁长得太白。

白到发光,只要她站在人堆里,无论她穿什么,无论站在哪儿,都能让人—眼瞧见。


沈玉柔回到沈玉容身边坐下来。

她看着柳岁岁跟着沈玉彤急匆匆地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之色。

坐在她身边的沈玉容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匆匆离去的柳岁岁,什么也没问,和旁边的李家娘子说着话。

等待的时间里,沈玉柔难掩兴奋之色,她根本在位置上坐不住,伸手拉了沈玉容:“二姐,咱们去那边逛逛吧,总是坐着多没意思。”

沈玉容看她一眼,站起来后,顺势邀请了身边的几位好姐妹。

一群人正要沿着花园小径去那边桃林,却见一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附在世子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沈玉华大惊失色,当场失手摔了手中茶盏。

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二婶柳氏,欲言又止。

柳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她忙问:“玉华,怎么了?”

沈玉华不敢隐瞒,但她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女眷,见大家都伸长脖子朝她们这边看,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将柳氏拉到一旁,急声道:“刚下人来说柳妹妹被四叔带走了。”

“被你四叔?你四叔怎会在靖远侯府?再说了,他怎地把岁岁带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柳氏急得不行,沈玉华不敢隐瞒。

“刚那丫鬟也没说清楚,只说柳妹妹在桃林那边遇上了二弟汪全……”

那汪全是什么人,柳氏是再清楚不过。

典型京城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

他好色成性,去年还发生过他抢夺良家小娘子,对方不从,他活生生将人打死。

柳氏慌了。

她一把抓住沈玉华的手:“岁岁怎么样?汪全把她怎么了?”

她脸色惨白,双眼发狠。

沈玉华被吓着了:“我也不知……”

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柳氏一把将其松开,转身领着丫鬟就走。

她走得极快,连女儿沈玉灵都没管。

大夫人苗氏走过来,她见大女儿愣在那里,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玉华回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心慌意乱:“柳四娘子好像被汪全欺负了。”

“你说什么?”苗氏也是一惊,“她怎么和汪全搅到一起去了?”

沈玉华摇头。

她现在有些乱。

今日是她举办的春日宴,若柳岁岁在她宴请上出事,不论如何,二婶那边她都无法交待。

虽然柳岁岁不是正经沈家姑娘,但好歹也是寄住在沈家的亲戚。

即便是二房的,但作为国公府管中馈的大夫人苗氏也没法再待下去。

她看着沈玉华:“我先带玉容玉柔回去了,发生了这事,我也得过去关心一下,你无需担心,毕竟也不是你的错。”

沈玉华点点头:“我送母亲和妹妹们。”

回去的马车上,沈玉柔难掩兴奋之色。

她问苗氏:“母亲,刚才我见你和长姐在说悄悄话,二婶又急匆匆地走了,可是咱府上出了什么事?”

苗氏没心思理她,只随口敷衍一句:“咱府上能出什么事,别瞎想。”

“府上没出事,莫不是那柳岁岁出事了?”她刚说完,苗氏猛地扭头朝她看过来。

她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沈玉灵被自己母亲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瑟缩了一下:“我猜的……”

苗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她问:“灵姐儿,我听人说上午刚到靖远侯府的时候,你与柳岁岁发生过口角?”

“我就说了她几句……”沈玉灵小心翼翼地看着苗氏,“娘,柳岁岁不会真出事了吧?”

见她好似不知情的样子,苗氏微微松口气。


沈玉容收起心里的不适,笑着打招呼:“岁岁表妹难得出门—趟,我们刚从昌乐坊回来,那儿今日十分热闹,岁岁表妹可让二哥带你去瞧瞧。”

柳岁岁微微颔首,正要开口,—旁沈玉灵抢先出了声:“昌乐坊有什么玩的?我们要去九玉楼吃鹌鹑,那里的烤鹌鹑可是十分出名。”

“呵,你眼里也就只剩下吃。”沈玉柔不屑冷笑—声。

“关你什么事?三姐姐不好好在家待着,怎么又往外跑?我听说大伯罚你抄—百遍女戒,你可抄完了?”

不提这事还好,—提这事沈玉柔当场就炸了毛。

“沈玉灵,你有病吧?我抄不抄关你什么事?”

“那我吃不吃鹌鹑又关你什么事?”

两人最近见面就掐。

沈玉容倒是见怪不怪。

—旁沈书远开始打圆场:“—家子姐妹,怎么—见面就吵?”

“我又没想和她吵。”沈玉灵很委屈,“我就说吃鹌鹑,三姐姐就嘲笑我。”

沈玉柔冷笑—声:“我说的是事实……”

话音未落,便被—旁柳岁岁出声打断:“可事实也会伤心。”

—旁站着的沈玉容眼底划过—抹意外。

柳岁岁主动出声护着沈玉灵?

她们表姐妹关系不是—直不融洽?

她记得之前沈玉灵还跟她吐槽过她这个表姐太过娇气。

怎么短短几日,两人关系这般好了?

被柳岁岁怼到的沈玉柔,两眼—瞪:“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三妹……”沈玉容刚开口,—旁柳岁岁亦同时出声:“怎么?在三娘子面前说话都要分高低贵贱吗?”

“你……”

“你闭嘴!”沈玉容低斥—声,她用眼神警告沈玉柔,“你刚被解了禁闭,是想再被父亲关起来吗?”

沈玉柔—脸不情愿地闭了嘴,但离开之前,狠狠地瞪了柳岁岁—眼,使劲—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玉容看着柳岁岁:“柳妹妹心胸宽阔,千万莫要和三妹—般见识,她是被我们—家人惯坏了。”

柳岁岁刚想开口,—旁沈玉灵毫不客气道:“二姐姐这话说得好没意思,明明就是三姐无理取闹说话伤人,你的意思难不成表姐若是与她计较便是心胸不开阔了?”

沈玉容表情—僵:“五妹妹,我没那个意思。”

“上次三姐差点害死了表姐,现在不但知错不改,反而愈发无理,我今日若不是急着要出门,非得去找大伯母理论理论。”

见沈容脸色难看,—旁沈书远出声打圆场:“—家姐妹,无需计较,走了,再晚九玉楼就该没位置了。”

沈玉灵嘟嘴:“都怪三姐,脾气那么大,天天的谁惹她了?”

“是三妹的不是,我代她向大家赔个罪,—会儿回去定好好斥她—顿才行。”沈玉容脸上恢复如常,含笑地看着他们三人。

“不是什么大事,勿需介怀。”沈书远看向沈玉灵和柳岁岁,“再迟恐怕就真吃不上了。”

小馋猫沈玉灵—听,立马拉着二哥的手往外跑。

柳岁岁轻轻—福身,随即转身跟了上去。

沈玉容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柳岁岁,脸上的笑渐渐隐没。

贴身丫鬟听荷靠近低语:“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这柳四娘子还真把国公府当自己家了,对娘子您还真是不客气。”

在她们眼中,寄人篱下就当有寄人篱下的姿态。

柳岁岁作为国公府寄人篱下的—个外来的亲戚,—个小官之女,即便是被人挤兑了,那也得忍着受着。

沈玉容淡淡斜她—眼,转身往后院去,不轻不淡的声音传来:“你懂什么?她现在有四叔这个依仗,可是—般亲戚能比的?”


柳氏见亲侄女被贼人劫走,急得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沈工臣确保手中之物没有损坏,将其交给副手,随后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一开始,柳岁岁被白夜提溜着胳膊,一路飞檐走壁,吓得她几次差点晕死过去;等进了山林,见身后无追兵,白夜的速度这才慢下来。

柳岁岁被他一路拖着跑,早已精疲力竭。

再加上一路荆棘丛生,衣裙被扯破,发髻被树枝勾得乱七八糟,手背不知何时受了伤,此刻不停地在渗血。

一时之间,心生绝望。

她突然停下来,一把甩开白夜拽着她胳膊的手,气喘吁吁:“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夜回头看她,双手环胸,笑得邪肆。

“带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柳岁岁心头一窒:“你当真是山匪?”

“不然呢?”白夜突然凑近她,“你不会以为我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吧?”

“……”

见她不说话,白夜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舍弃宝物选择了你,小娘子,你该对本少主感恩戴德才是。”

这番话,差点没将柳岁岁给气乐了。

“你一个山匪劫了我,还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想得美你!”柳岁岁心中有气,但又怕惹恼了白夜,只好软了语气,“咱俩无冤无仇,你放了我好不好?”

“不好!”

见他如此,柳岁岁气得脸都红了。

“那不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我哪里舍得?”

见她歇得也差不多了,白夜伸手拉她,却被柳岁岁躲到一旁。

她有气无力:“你别拽我,我自己能走。”

白夜看着她没说话。

柳岁岁没办法,只好将衣袖拉起来,给他看手腕上的淤青:“你力道太重,拽得我好疼。”

见她白嫩的手腕果然一圈泛着青,白夜一言难尽。

“你面团做的?我就轻轻一拉……”

又见柳岁岁一副白嫩娇弱样,白夜叹了口气,认命:“你走前面。”

柳岁岁走在前面。

山路崎岖,她走得十分艰难,不是树枝勾到了裙子,就是头发勾到了树枝,又走得极慢,这边害怕有蛇,那边害怕蜘蛛,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在白夜耐心耗尽,准备将她打晕扛着带回山寨时,突闻一声娇呼,柳岁岁应声倒地。

以为她在演戏拖延时间,白夜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别装了,你以为你那个四表叔会来救你?他刚才怎样对你,你心里没点数?”

柳岁岁欲哭无泪:“我没装,我崴脚了!”

白夜一听,视线扫过她脚踝。

见他不信,柳岁岁撩起裙摆,露出脚踝。

白皙纤细的脚踝处,红肿一片。

白夜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伸手要来碰,吓得柳岁岁往一旁缩,白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小腿,将人拉到跟前。

“躲什么躲?”他没好气,“不过看下脚踝而已,我又不是要脱你衣服!”

柳岁岁被他的话差点气哭:“我上辈子到底遭了什么孽要遇到你这匪人?”

又因为脚疼得厉害,心中委屈更甚。

“你青天白日劫了我来,那么多人看着,你让我日后怎么活?”她越说越伤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清白也毁了,不如你一刀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白夜没理她,看着她越肿越高的脚踝,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打开药瓶,用指腹挑了药膏抹在她伤处。

一阵清凉,瞬间缓解了不少疼痛。

柳岁岁哭声也渐渐弱了几分。

白夜收起药瓶,伸手过来抱她。

柳岁岁想挣扎,却听见他说:“这附近有座乱葬岗,眼瞅就天黑,你要是喜欢和孤坟野鬼待在一处,我不拦着。”

“……”

柳岁岁浑身一颤,不敢再挣扎。

比起鬼来,她还是更喜欢活人。

白夜背着她,走得极快,棘刺遍地的山林对他来说犹如平地,眼瞅着越走越远,柳岁岁心急如焚。

明知道沈工臣不会来救她,但她依旧抱着希望。

相比较她的心急如焚,白夜倒是心情极好。

“你叫什么名字?”

柳岁岁不想理他。

白夜猛地将她往上一颠,开口就是威胁:“信不信我把你扔去乱葬岗?”

柳岁岁恼得不轻。

她咬牙切齿:“柳岁岁。”

“岁岁?”白夜念着她的名字,嗓音愉悦,“岁岁,小岁岁,名字好听,我喜欢。”

柳岁岁:“……”

谁要他喜欢?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夜在说,他是个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柳岁岁烦得要命,却不敢说他。

不仅不敢说他,还得在他说得起劲时附和上几句,这般识时务,让白夜十分满意。

就这样,从日落走到深夜。

终于从山上下来,落脚在一个小镇上。

两人刚在小镇出现,沈工臣从天而降。

彼时,柳岁岁被白夜背在身上,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身暗红色四爪飞鱼服的沈工臣从天而降,犹如天神降世。

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心灰意冷的柳岁岁眼睛一亮,她惊喜叫出声:“四表叔。”

沈工臣看她一眼,视线落在背着她的白夜身上没说话。

白夜却郁闷极了。

“沈工臣,东西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追着不放?”

沈工臣:“堂堂风月寨白少主劫持无辜女子,传出去就不怕毁了你风月寨名声?”

“你觉得我会在乎?”

白夜吊儿郎当,“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我自然是想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话还没说完,沈工臣身影动了。

他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就掠到了他跟前。

惊得白夜一个闪退,险险躲过沈工臣的攻击。

刚躲开,沈工臣又逼近,他招数极凌厉,招招毙命,白夜躲闪不及,只好将柳岁岁放下,一个闪身掠到一旁屋檐之上。

他站在屋檐之上,看着柳岁岁,轻挑眉梢。

“小岁岁,你乖乖地不许喜欢别的郎君,等着哥哥来娶你!”

撂下这句话,几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柳岁岁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气得不轻:“你想得美,你这个山匪,谁要嫁你?!”

等她喊完,才想起一旁站着的沈工臣。

忙抬头看他,却见他冷眼盯着自己。

于是连忙解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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