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热气呼在了僵硬的双手之上,整张脸只露出了眼睛才觉得心中安定。
路过茶棚之时,听见他们议论着京中时兴的趣事,突然之间提到了“洛”字,迟疑了一下还是留下来,买了一盅茶水僵直的坐着。
“哎!
听说翰林洛公子上疏给白家立长明灯呢,陛下执拗不过,又不忍痛失良才,打了三十大板才允了此事呢。”
剩下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洛秋止一介文人为了我愿意违抗圣命,光是这份情意,已非寻常。
普天之下,莫若王土。
纵使我逃回了襄阳又如何?
贞节坊是皇室亲王设立管理女子德行之地,若厉绥安执意以未婚妻子的名义,抓我回去,那便是求神告佛无门。
棚外风雪呼啸满天,我借着夜光走向不知处。
街头巷尾漆黑一片,唯有那张皇帝亲笔题写的匾额之下,清贵如朗月照井的锦衣书生手提着一盏旧烛灯。
看见我的身影,积雪消融,笑意流入眼底。
将备好的墨狐斗篷罩在了我的身上,透着肌肤余温,一下子暖进了心里。
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等了多久,嘴唇都有些发白。
我看着他,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虑:“今非昔比,旧情不过昨日黄花,洛公子何至为我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