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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畅读精品

姑娘横着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香怡宁王是古代言情《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姑娘横着走”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主角:香怡宁王   更新:2024-07-17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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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香怡宁王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香怡宁王是古代言情《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姑娘横着走”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李晗闻言皱了眉,看了眼楼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对面得意洋洋的韩奎,沉默片刻还是朝木几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楚烟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直了,

李胤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没等楚烟松口气,他转手握了另一只。

楚烟恨的牙痒痒,这个混蛋,给她等着!

外间的唱价已经近了尾声,就连二皇子都不再唱价,不是出不起这些银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儿个朝堂就有参本,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韩奎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诸位若是没有再出价的,那沈美人的初夜,我可就笑纳了!”

李晗闻言皱紧了眉。

李胤把玩着,轻笑着对杨益肖倓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爱文墨,与沈姑娘算是志同道合,二人曾经书信往来,互引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断了他的话:“二弟慎言!”

李胤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楚烟气的脑壳疼,他这哪里是对旁人说的?分明就是在对她说的!

楼下的唱价已经开始倒数。

李晗放在膝头的手,已经握了成拳,终于在倒数到二的时候,他开了口:“元喜。”

元喜闻言一愣,不赞同的皱眉道:“世子……”

李晗闭了闭眼:“唱价!”

听得这话,元喜也只能高声唱价道:“宁王世子,出价一万八千两!”

唱价一出,整个怡红院一片哗然。

原本站在台上,仿若置身事外的沈音,忽的抬了头,朝雅间这边看来。

即便,她什么也没瞧见,却依旧好似,对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眼。

她笑了笑,眼泪从眼角沁出。

罢了,这样也就够了。

楚烟听得却是心头一沉。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唱价意味着什么,与李胤这种凑热闹亦或是斗气的唱价不同,李晗的唱价,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心里有沈音。

不管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其他,他心里是有她的。

楚烟忽然就明白,李晗这两日,不,是自打她入了宁王府以来,为何从不曾主动找过她。

忙,当然是理由,但却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想起了母妃的话,一个男子若是心里真的有你,是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来寻你的。不见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见你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他喜欢你。

若他喜欢你,哪怕他再忙,他也会抽空来见你,用饭休息都可以排在见你的事儿之后。

即便是真的无法相见,他也会用各种办法告知你,他在想你。

若他不寻你,理由也只有一个。

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

就李晗对她而言,若是他真的喜欢,甚至是真的有心,同处一宅,他有的是机会来寻她,比如还礼的时候,再比如,午间休息。

她打听过,李晗办公的衙署,距离宁王府并没有很远,若他想回来见她一面是足够了。

抬眸朝上看去,李胤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楚烟朝他瞪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瞧见她凶巴巴的模样,李胤反而勾了唇角。

楚烟身子一颤,气的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

李晗唱价,韩奎那边就没了声。

说实话,一万八千对他而言也确实多了,但他话都放了出去,这会儿收手,就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万九千两!”

雅间内,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过去。

就连楚烟,也将斗篷掀开一条缝,悄悄朝李晗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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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嘶声响起,她抬眸朝他看去。

只见他闭了眼,头微微抬起,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模样,似痛苦又似在享受,莫名让她生出一种,继续磋磨他的冲动。

楚烟现在,彻彻底底理解了母妃的那句话:男色也是色,而好色乃是人之常情。

她咽了咽口水,又寻到了另一边。

就在她大摸特摸,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李胤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兴风作乱的手。

黑色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哑声道:“再摸下去,我要提前行使赌约了。”

听得这话,楚烟下意识就朝他下身看去,红着脸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李胤闻言轻哼一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你之前梦到了什么,嗯?”

楚烟眼神微动,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李胤轻哼了一声,看着她道:“再让我听到你梦里喊什么晗哥哥,不然,我就咬你!”

说完这话,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而后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衫,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楚烟看了看微微晃动的窗户,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好像,也不是很亏。

来福备的那一盆凉水,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

过了许久,李胤带着一身凉意出了净房:“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主子。”

李胤看着他,冷声开口道:“让芸娘明日看好时机,务必在李晗回府的时候,拦下他。”

简一闻言一愣,躬身应道:“是。”

李胤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间的夜色,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她兑现赌约的承诺了。

翌日,楚烟照旧早起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她一道用饭。

宁王妃笑着道:“晗儿还是第一次与女子一道出游,若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别生他的气。”

若是之前,听得这话楚烟还会觉得,李晗是个洁身自好的,可她亲耳听过他在床榻上动情的声音,知道他一晚要了六回水,再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没奢望,依着她目前的处境,还能找个身心干净,又一心一意待她的,但最起码,不能明知他与旁的女子春风一度,还依旧同她说什么,除了她之外,不曾同旁的女子亲近过。

初来时的欢喜,与对母亲手帕交的那点亲昵,已经褪的干干净净。

宁王妃又说了一些,李晗对她如何如何特别的话,楚烟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一应了。

没办法,赌约她要赢,而且就目前而言,李晗依旧是她唯一的人选。

回到云裳苑,李晗已经在等着了。

眼下这个当口,他自然是不敢当街骑马的,借着与楚烟讨论诗集的由头,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朝郊外而去。

一路上,李晗都在同她谈论伴山居士,谈论诗,好在楚烟打小要强,什么都学的认真,虽然对伴山居士不甚了解,但也总能适时的抛出话头,一路上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外间的元喜听得谈话声,笑的见牙不见眼,香怡却黑着一张脸,对他的几次搭话视而不见。

元喜委屈巴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庄子离城里并不远,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

李晗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来,朝楚烟伸出手,眉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她。

香怡见状皱了眉,正准备将李晗挤到一边去,楚烟却不动神色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羞涩的朝李晗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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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恭敬的将射杀的信鸽递了上去。

陆景面色凝重的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黑了:“这就是你说的内鬼密信?!”

黑衣人不解他为何会动怒,躬身回答道:“内鬼一事,属下已经追查许久,前几日主子在外的时候,还传信让属下多留意城中飞鸽,尤其是从宁王府飞过的,今日这飞鸽虽不知从何处放出,但应当是……”

陆景看着手中娟秀的字体,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黑衣人顿时闭了嘴。

陆景扶了额,看了眼他手中被射杀的信鸽,有些头疼的道:“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主子,那这信鸽……”

陆景冷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吃了不成?”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行,鸽子挺补的,就是这只瘦了些。”

陆景简直被气笑了,冷眼看着他道:“瘦了些?”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肉,但烤着应该挺香的。”

还烤着香!

陆景冷笑着道:“不若你拿着这鸽子,去同平阳王郡主商量,看她能不能给你换一只肥一些的来!”

黑衣人一惊,反应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手中死去的信鸽:“这鸽子是……是平阳王郡主放的?”

“对!”

陆景看着他,冷声道:“不仅如此,这密信上写的还是她性命攸关之事,据我所知,她从平阳王府就只带了这么一只飞鸽。”

既然是用飞鸽,那必然是紧急之事,且又事关平阳王郡主性命。

就一只,还被他杀了……

黑衣人彻底傻了眼:“那现在该怎么办?”

陆景揉了揉眉间,显然也是头疼:“罢了,鸽子留下,你下去吧。”

听得这话,黑衣人默默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陆景看着手中密信,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朝来福道:“你也退下吧。”

“是。”

陆景看了看手中的密信,又看了看桌上被射杀的信鸽,深深吸了口气,起身下榻,拿着密信与信鸽消失在了屋内。

因着奔波了几日,实在太累,凌染这一觉睡的很沉。

只是睡梦中很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脸。

她翻了两次身,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可那东西却依旧在扰人清梦。

她干脆扯过被子,将脑袋蒙了起来。

然而刚刚蒙上,被子一把被人扯开了。

凌染顿时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见陆景如同一个煞神一般站在床边,英俊的脸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手里还握着她的被子。

凌染要炸了!

哪怕已经做好打算,要让他对她改观,喜欢她爱上她,非她不娶,也阻挡不了她现在想把他打一顿的心!

凌染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开口,陆景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有正事,你听我说。”

凌染瞪着他,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要是今天说不出什么正事来,她立刻就喊非礼,先把他绑到自己这条船上来再说!

陆景看着她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握着被射杀的信鸽,递到了她面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你放出去的鸽子,被我的人不小心射了下来。”

凌染看着面前信鸽,瞪大了眼。

他管这叫小意外?!

“唔唔唔!”

“你先别骂人。”

陆景捂着她的嘴,低声道:“这事儿确实是个意外,毕竟突然有人在王府放了信鸽,谁也不知,是不是奸细所为,被射杀也是在情理之中。”

凌染闻言冷笑:“呵!”

陆景轻咳了一声:“总而言之,你把我捆了丢海里一次,如今我射杀你信鸽一次,也算是扯平两不相欠。当务之急,是解决你毒之事,你可还有旁的信鸽?”

凌染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陆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别叫嚷,不然咱两一起死!”

凌染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陆景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凌染得了自由,当即朝他扑了过去,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吼道:“啊啊啊啊,你个混蛋,我掐死你!”

她那点力气,对陆景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他没感受到半点威胁,却只感受到了软香满怀。

微微垂眸,饱满翘挺的浑圆因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着,陆景喉结微动,急忙移开目光。

凌染掐了半天,见他一点也没受影响,顿时更气了。

她用力的晃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怎么敢的!我就这么一只鸽子,亲眼看着它飞出了王府!它是鸽王,最擅躲避,若非你一直盯着,根本不可能发现它!”

陆景被她晃的有些不适,干脆直接揽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盈盈一握的细腰,娇软的身子,甜而不腻的清香,让他喉头不由一紧。

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几分暗哑:“你掐我也是无用,事已至此,你该想的是如何解决此事。”

凌染被他扣在怀中,挣扎着没好气的道:“如何解决?我就一只鸽子,还被你射杀了!即便马不停蹄的传信回去,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有余!毒一月发作一次,得了方子我还要抓药练成丹药,怎么可能来得及?!”

她在他怀中挣扎扭动,娇软在他胸膛来回蹭着。

之前泡了许久冷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邪火,腾的一下又升了起来。

偏偏怀中的人浑然不觉,还在扭动!

陆景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了她翘挺的屁股,咬着牙道:“别乱动!”

凌染一下子愣住了。

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唯有小时候,太过调皮才被母妃轻轻打过屁股,眼下这人杀了她的鸽子,还敢打她?!

虽然不痛,但也是奇耻大辱!

凌染非但没听,反而气的更加胡乱蹭了起来:“我就乱动!你赔我的鸽王,赔我的方子!”

陆景暗哑的声音响起:“你再动试试!”

到底是没见识过,凌染一下子就僵住了。

看着她的模样,陆景默默松了口气,正准备放开她,就见她转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和期待的看着他道:“我动了会如何?”

陆景:……

他咬牙切齿:“凌染!别给我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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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唤萧决大哥,不考虑。

晏渺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朝左前方的红玉看去。

能当花魁的,样貌自然都不错,与她张扬妩媚的样貌不同,红玉是娇弱温柔的类型,肤白貌美。

身份摆在这儿,萧决的态度又是如此,此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故而晏渺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转眸,就瞧见杨益正瞪大个眼睛看着她。

不仅是他,一旁肖倓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们实在太好奇了,旁人不了解萧决,他们却是了解的。

他们这个大哥,看上去放z荡不羁甚是风流,可事实上这么多年,只有一个红玉能近他的身,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时候。

他常年在怡红院里待着,身边又只有一个红玉,打他主意的姑娘自然不少,然而无论那些姑娘怎么勾z引,他也是不动如山,心情好的时候,会奚落的那姑娘无地自容,掩面而逃。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滚字就将人打发了。

而现在,他不仅拥着一个姑娘过来,而且还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刚刚虽然举高了斗篷遮挡,可那动作谁都瞧的出来,他这是偷亲的。

跟个登徒子似的。

他们还在这儿,便是如此,私下里还不知道把人家姑娘欺负成啥样?

如此猴急如此孟浪,与平日里判若两人,这让他们如何不好奇?

而且,这姑娘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可那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灵动的眼神,一瞧就是个大美人。

他们与红玉相识也有数载,见识过萧决对待二人的差别,如何不明白萧决的意思。

二人看了看晏渺又看了看红玉,心头一阵唏嘘。

晏渺瞧见二人的眼神,便知他们是在拿她与红玉对比,心头顿时有些不满。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他们不知晓她的身份,如此对比也是正常,再者,依着她现在的处境,虽不至于同一个风尘女子相比,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她垂了垂眼眸,眼神暗淡下来。

萧决瞧着她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晏渺闻言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抬眸看他:“为什么呀?”

萧决笑了笑:“你猜。”

晏渺:……

好想打他!

肖倓看着两人,解释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今儿个这个清倌有些特别,她乃前太子少傅之女,因得罪了左正一,满门抄斩唯有她一人活了下来,沦为娼妓。”

听得这话,晏渺顿时心惊:“所以,今儿个这些贵公子,都是冲着她来的?”

“对。”

萧决看着她道:“如今这个世道,女子的美貌未必会是福气。”

这才是他今日带她来的目的。

晏渺闻言不说话了,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鸣鼓声,唱卖开始了。

简一在外间唤了一声,萧决淡淡道:“开门吧。”

房门被打开,他们的房间正对楼下的高台,大半个怡红院尽收眼底。

红玉停了抚琴,看了萧决怀中的晏渺一眼,黯然的收回目光,朝楼下看去。

芸娘风情款款的上了台,笑着宣布了唱卖开始。

这卖的,不是清倌,而是她们的初夜。

虽说如今这个世道的风气,对女子的清白看的并不重,但男人的劣根性摆在那儿,还是有很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一个初夜的。

最先上台的,都是些寻常清倌,唱价声此起彼伏。


他将即刻二字咬的极重,可见这事儿刻不容缓。

陆帆看了拎着食盒的赵娜一眼,黑着脸越过她,大步离去。

元喜朝赵娜行了一礼,也转身离开了。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香怡高兴的低声道:“宁王世子待小姐可真好!怕小姐等着烦闷,特意命人送了樱桃来。还有宁王,待小姐也是极好的,还特意嘱咐小厮,先将樱桃送给您再传话。”

“王妃待小姐也好,除去阴阳怪气的宁王二公子,整个王府都很喜欢小姐,小姐与宁王世子的婚事,真真是再好不过!”

这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倘若没有她与陆帆的那些事儿。

赵娜有些烦闷,抬眸环顾了一圈道:“我们去那边坐着用吧。”

香怡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来到一处木凳上坐下,打开食盒一看,顿时又高兴的笑了:“这樱桃又大又红,比在平阳的时候吃的都好些,世子是个贴心的,还特意洗净了给小姐送来。”

赵娜拿起一颗樱桃,笑了笑道:“可能只是下人做事周到,他一个男子,未必会考虑那么多。”

“奴婢觉得,应该是世子吩咐的。”

香怡笑着道:“世子一瞧就是个温柔心思细腻的人,将来小姐与世子成婚,世子必定会对小姐疼爱有加。”

赵娜闻言没有说话,只将樱桃放入口中,顺道递给了香怡一颗。

香怡连忙摆手:“这是世子对小姐的一番心意,世子都舍不得吃,奴婢又怎敢享用?”

赵娜没有劝她,毕竟即便是在平阳王府的时候,知晓樱桃的珍贵,她也是不吃敢的。

樱桃吃了大半,李晗来了。

他的身上还有湿意,可见是刚刚沐浴完便匆匆赶来。

垂眸看了眼食盒里所剩不多的樱桃,李晗笑着道:“看来,这樱桃没有算白留。”

赵娜闻言看他:“晗哥哥是特意给我留的?”

见她闻弦知意,李晗的目光不由更柔了些,看着她道:“前两日宫中送了樱桃来,我想着这酸酸甜甜的,你应该爱吃,便特意留着了。”

听得这话,香怡顿时笑着朝赵娜挤眉弄眼。

赵娜看着李晗温柔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他似乎真的,很期待也很认真对待她的到来。

李晗被她如此专注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赵娜扬起笑,应了一声好,与他并肩而行。

李晗是个温柔守礼的,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初沐春风的气息,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即便是谈话,也是进退得宜,既不让人觉得聒噪,又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

湖心泛舟,长柳过廊。瓦如翚斯飞,丽人伴郎行。

李晗带着赵娜,慢悠悠的在王府逛着。

路上赵娜遇见了李晗的两个庶弟三个庶妹,五人挨个轮流登场,说是路过偶遇,可事实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特意来瞧赵娜的。

李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转眸对她道:“他们就是有些好奇,你莫要介意。”

赵娜闻言笑了:“换作是我,我也会好奇的。”

若有一天,她闻听兄长与她未曾蒙面的未来嫂嫂一道游园,她也会好奇的去凑个热闹。

李晗闻言收了笑,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换作是我,可能也会。但我会做的更隐蔽些,毕竟要给兄长一些脸面。”

听得这话,赵娜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看上去成熟稳重,竟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逗趣的话。

李晗看着她娇美的笑颜,也跟着勾了唇角。

书房内

宁王瞪着陆帆,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竟然亲自去杀道录司左正一?”

陆帆冷哼了一声:“他不该杀么?”

“该杀!但不该是你亲自去杀!”

宁王气的在书房内团团转,却又不好说太重的话,只朝他瞪眼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亲自去刺杀?他也配?!关键是,还没能杀掉!”

陆帆皱了眉:“此事确实是我轻敌,往后我会更加谨慎。”

“我要说的是谨慎么?!”宁王气的低吼道:“我要说的是,这种冒险的事情,就不该你亲自去做!”

陆帆闻言嗯了一声,态度极其随意,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宁王拿他没法,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开口道:“我听闻,你受伤了?”

陆帆淡淡道:“一点内伤罢了,过几日便能痊愈。”

宁王闻言松了口,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外间的那些狐朋狗友,偶尔应付即可,还是身子要紧。”

陆帆嗯了一声:“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宁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

陆帆出了门,来福正与几个下人凑在一处聊的开心,瞧见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陆帆应了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随他默默的回了院子。

用午饭的时间到了,陆帆沉默的用着饭,忽然状似无意开口道:“先前你同几个下人在聊什么?”

来福闻言一愣,想了想道:“没聊什么,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

陆帆夹了一箸菜,淡淡道:“我好似听到了什么郡主。”

“这个啊……”

来福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说,世子陪郡主逛园子的事儿,好多下人悄悄去看了,都说从未见过世子,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过一个人。大家都在猜,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

陆帆黑了脸。

来福闻言皱了皱眉:“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偏见?”

陆帆冷哼一声:“我对一个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两面三刀、心肠歹毒的女人,能有什么偏见?”

来福:……

陆帆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放下碗筷,进了内屋。

来福看着他的背影,不解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难不成,是觉得自家兄长,被郡主给抢走,所以吃醋了?!

看来,他得多在主子面前,说些世子与郡主感情深厚的话,好让主子早些认清现实。


“臭小子现在都喜怒不形于色了,也算是有点进步。”

宁王轻哼了一声,随即问道:“世子可遇见了郡主?那臭小子怎么解释的?”

暗卫低着头,沉声道:“属下不知,世子有没有遇到郡主,也不知二公子如何同世子解释郡主之事,但……属下知道,世子没有回来。”

“什么?!”

宁王腾的一下起了身:“你说谁没回来?”

“当然是你的好儿子。”

凌浔进了屋,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然后在桌旁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老头,你不知道,今晚是沈音初夜的唱卖吧?”

听得这话,宁王愣了,而后反应过来,指着他气的瞪大了双眼横眉倒竖:“你这个臭小子!连老子都敢算计?!”

凌浔笑看他:“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可不是我老子。”

宁王气急败坏:“老子是自称!自称!”

“好好好,自称。”凌浔放下茶盏,看着他道:“别那么激动,说不定再过没多久,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听得这话,宁王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他的手都在抖:“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即便他不是你亲大哥,那也是你哥!你怎么忍心算计我们?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宁王痛心疾首,凌浔却是神色如常:“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

宁王顿时被气笑了:“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凌浔点了点头:“不客气。”

宁王这下真的是被气的提不上气了。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凌浔放下了茶盏,看着他正色道:“平阳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爱妻如命,视女如命,几十年来除了平阳王妃,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你觉得,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宋柔,会允许自己的夫君纳妾么?”

“那就不纳妾!”宁王恼道:“女人多了也烦!晗儿也不是好色之人!”

更何况,一个宋柔,足以抵得上众多绝色。

凌浔摇了摇头:“你真是对你儿子一点都不了解,他是个文人,讲究的是灵魂契合,若是宋柔在沈音之前出现,与他又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他必然会对宋柔情深义重,但问题是,宋柔来的太晚,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与他契合的人。”

“即便他今晚没有去怡红院,但以后肯定会因为沈音而去的,到时候两家婚事定下,你是要宋柔忍了,还是要平阳王忍了?”

宁王闻言顿时一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日子长了,他就忘了。”

凌浔好笑的看着他:“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宁王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凌浔淡淡开口道:“宁王妃现在将宋柔拘在王府之中,已经是犯了大忌,你不会当真以为,视女如命的平阳王,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放心的让宋柔一个人,带着巨大的财物,无声无息的入了宁王府吧?”

自然不会。

平阳王虽然久居平阳,但他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靠的可不仅仅是打仗之能。

宁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转眸看向凌浔道:“臭小子,你看上了宋柔就直说!何必折腾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想让宋柔彻底对晗儿死心罢了!”

“看上她?”凌浔轻嗤:“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情罢了,别说的那么肤浅。”

宁王皱了眉,狐疑的看着他:“当真没看上?”

“比真金还真!”凌浔起了身,看着他道:“宁王妃那儿,你最好能同她谈谈,再这么关着宋柔,就不好收场了。”


李胤显然是这里常客,非常有名的那种,所经一处,时不时三三两两有人笑着同他打招呼。

李胤也与之前她见到的不同,整个人面上挂着轻浮的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其实,往日里并没有那么多人主动同他打招呼的,主要是他平常都是一个人,直接去了雅间,而今日他却揽着一个女子,实在是罕见。

有人好奇问道:“二哥怀里的这美人是……”

李胤未答,芸娘立刻上前笑着:“这美人是新来的,原本今儿个是要亮相,结果李公子瞧见了,直接就将人给包了!”

这些说辞,都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芸娘留下同这些人纠缠,李胤当即带着楚烟离开入了雅间。

外间纸醉金迷,雅间内却很是安静。

一名样貌温婉柔美的女子,在静静的抚着琴,两名男子随意的坐在木几旁,支着一条腿,一边听琴一边用手打着拍子,一副陶醉的模样。

听见动静,两名男子漫不经心的回头,然后瞬间惊诧的瞪大了眼。

抚琴的女子面上带笑,温柔的看了过来,在瞧见他的那一霎,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琴音戛然而止。

李胤面色如常,揽着楚烟进了屋:“看什么?没见过人?”

武安侯世子杨益看着他怀里的楚烟,实话实说:“人是见过不少,但没见过,在这烟花之地,捂的连头发丝都快看不见的。”

李胤没答话,只带人上前落座。

从头到尾,楚烟都没有抬头,被他带着坐在他身前,然后侧倒在了他的怀里。

杨益好奇的盯着他怀里看:“大哥,你这是……”

李胤白了他一眼:“不该看的别看。”

杨益闻言顿时不说话了,只看了看抚琴的红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肖倓轻咳打破屋内沉默,笑着道:“大哥,带了人来,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李胤理了理楚烟身上的斗篷,将她遮的严严实实,淡淡道:“不用介绍,她也不想被人知道,你们当她不存在就行。”

说完这话,他抬眸看向红玉:“接着奏吧。”

红玉回了神,从楚烟身上移开目光,垂了垂眼眸,重新抚起琴来。

琴音奏响,杨益却没了听琴的心思,他挪了挪屁股,凑到李胤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啊,红玉姑娘可等了你半天了,你听这琴音,都不欢快了。”

李胤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楚烟连路都没瞧见,如今听得红玉的名字,她好奇的抬了头,然而刚刚抬起,就被一巴掌按了下去。

她不满的哼了哼,伸手掐他腰间的肉。

李胤腰腹绷紧,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别闹!”

话音一落,琴音一顿,而后才又继续响起。

红玉垂着眼眸,面色发白。

楚烟哼了哼,抽回手不满的朝他瞪眼。

听听这琴声,刚刚来的时候还挺欢快,这会儿都成哀怨了!

还有她的后脑勺,都快被盯出两个窟窿来了!

李胤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对杨益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她不存在便是。”

杨益张了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肖倓揽着他的肩,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道:“喝酒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杨益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不再开口了。

李胤一手揽着楚烟,一手倒了杯酒,开口道:“今儿个都来了些什么人?”


毕竟是亲王府邸,规模着实有些大。

李晗带着晏渺慢悠悠的逛了两个时辰,这才逛完。

他将晏渺送回了院门前,柔声叮嘱道:“今儿个走的有些久,想必你也乏了,从平阳到京城,又是一路劳顿,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京城四处转转。”

晏渺应了一声,站在院门前,目送着他离开。

与萧决相比,李晗简直再好不过,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若不是船上那件事儿,她根本没必要考虑萧决。

想到他,晏渺心头就是一阵烦躁,转身回了院子,向杨嬷嬷问道:“小厨房可弄好了?”

“已经收拾妥当。”

杨嬷嬷笑着问道:“小姐可是要亲手做糕点,送给世子?”

晏渺嗯了一声:“他特意给我送了樱桃,我还礼也是应该的。”

杨嬷嬷闻言顿时笑了:“小姐说的对,不能少了礼数。”

晏渺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小厨房。

傍晚的时候,宁王府每个院子,都收到晏渺亲手做的糕点,还有她从平阳王府带来的礼。

这些礼,原本该昨日就送的,但因着昨儿个她休息的早,未曾正式见过府上的人,便就作罢了,今儿个正好连着糕点一同送上。

来福一手端着糕点,一手拎着晏渺送来的礼,高高兴兴的进了屋:“主子,郡主给您送吃食来了!”

萧决捧着书,躺在小榻上。

他的内伤原本是不重的,但架不住他用内力逼出了僵直散,又沉了一回海,还一连泡了两次冷水,内伤便有些压不住,今日与李晗切磋,也都是强撑着。

而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与晏渺有关!

故而听得郡主两个字,萧决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连头也未抬,直接道:“扔了!”

来福吓了一跳,连忙道:“这可仍不得,是郡主亲手做的呢!”

听得这话,萧决终于抬眸看了他手中的糕点一眼,轻嗤了一声道:“她贵为郡主,会亲自下厨做糕点?不过是下人做了,她担个名头罢了。”

“才是呢!”

来福立刻辩解道:“与世子逛完府上之后,一回院子郡主就进了小厨房,做糕点的许多材料都没有,还是跟大厨房要的,王妃还特意去看了,府上诸多下人都是亲眼瞧见的。”

“从和面到上锅,君主都是亲力亲为,连火候都在一旁亲自看着,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世上难见郡主这般才德兼备、又如此貌美的女子了!”

“不过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萧决轻哼了一声,但到底还是起了身,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甜而不腻,还带着一股清香,倒是与京城所见的糕点不同,有着别样的风味。

来福见他松了眉,面有满意之色,轻咳一声开口道:“这糕点,本是郡主特意为世子做的,但考虑到府上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便干脆多做了一些,每个院里都送了一份,您瞧,有个嫂嫂还是挺好的不是?还能得到多一份的关……”

啪!

吃了一半的糕点,重重的扔在了盘子上。

萧决冷声道:“扔了!”

来福傻了眼:“这……”

“让你扔你就扔!”

见他态度坚决,来福只得应道:“是。”

他可惜的看着盘子中的糕点,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却忽然有些惊讶的从糕点下抽出一张花笺来:“这是什么?”

萧决转眸望去,一眼就瞧见了上面娟秀的字。

他从来福手中抽走花笺,看着上面的内容,神色复杂。

其实花笺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这糕点的名称,以及配什么茶味道最好。

来福笑着道:“郡主真是有心了。”

萧决看着花笺,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糕点留下,你出去吧。”

来福只当是郡主的用心,让自家主子改了主意,当即高兴的将糕点和礼物留下,还特意说了一遍,是晏渺送的礼,而后便退下了。

萧决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笺,轻哼了一声。

亲手写的花笺,若是当真胸怀坦荡,就该大大方方的放在糕点上面,让人一眼便能瞧见。

压在下面,吃完糕点才能看见,不是别有居心,又能是什么?

与他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还能面含娇羞与李晗游园,转眼又特意给他写了这样一张花笺,还欲盖弥彰的压在了糕点下。

她将这宁王府,当成了猎艳场不成?!

走了半日的路,晏渺乏的很,泡在澡盆里闭眼休息。

忽然,面前落下阴影,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晏渺睁开眼,就见萧决正站在浴桶旁,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

许是已经有过两次他突然出现,晏渺现在已经波澜不惊,但想起昨儿个他说她不知羞的话,她便一把环抱住自己,将身子沉到了水里。

看着她的动作,萧决轻嗤了一声:“多此一举!”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晏渺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

她压下心头恼怒,正要开口,萧决却忽然将一个东西,丢到了水里,冷眼看着她道:“你不是胆大妄为么?这般暗戳戳的勾搭我,是想鱼与熊掌兼得,还是想要与我玩叔嫂情深?”

晏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她暗地里送他花笺,不过是想同他表达善意,最好从前的都忘了,昨儿个开始,他们就两清了不是么?

可他呢?

无论是鱼与熊掌兼得,还是玩叔嫂情深,都在骂她,是个水性杨花、放z荡的女子。

平阳王常说,整个楚家的反骨都长在她一人身上,若她有十斤重,那九斤必定是反骨。

而晏渺此刻的反骨已经达到了九斤九,她不怒反笑,松开环住自己胸前的手,缓缓从水里起了身。


楚乐心头叹息,这样的她,只会让男子更起了蹂躏的心思罢了。

母妃教导过,男子大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屈服,他们就越想要看你求饶。

若有一日,她当真陷入绝境,就顺从攀附讨好,日子久了,男人便也就腻了,只要能留下性命好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母妃和父兄不管身处何处,也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

可如今,沈音除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了。

楚乐有些不忍,回眸看向容离,低声问道:“胤哥哥要出价么?”

容离闻言皱了眉,看着她道:“你想要我买下她的初夜,与她共度良宵?”

“买了也未必要睡啊。”楚乐开口道:“或许能劝劝她呢?”

听得这话,容离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转眸看向台上的沈音,语声淡淡:“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底下喊价声,已经到了五千两。

“韩将军五千五百两!”

“韩公子,八千两!”

跨度如此之大的唱价,引起众人一片哗然,对面栏杆处,一个男子摇着折扇,满脸的春风得意:“本公子今日,势在必得!”

楚乐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肖倓为她介绍道:“韩贵妃的亲弟弟,韩奎。”

难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但他并没有得意多久,三楼雅间外传来唱价声:“二皇子出价一万两!”

皇子?!

楚鸢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朝外间探头探脑。

呵!

在他怀里坐着,却肖想着别的男子,听到皇子二字就两眼放光,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加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子!

容离被气笑了,转头朝外间唤了一声:“简一。”

简一立刻朗声唱价道:“宁王二公子,出价一万一千两!”

楚鸢闻言一愣,转眸看向他道:“刚刚不是说不出价么?”

容离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就允你肖想皇子,不允我出尔反尔?好歹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初夜,还是有点诱惑的。”

楚乐闻言抬眸,看着他面上神色,认真问道:“胤哥哥这是真心话?”

容离直视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副坦然模样:“自然真心。”

楚乐收回目光,转眸朝外间看去:“好,我知道了。”

容离一把握住她的腰z肢:“你知道什么了?”

楚乐头也不回,语声幽幽:“知道胤哥哥的风流,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这话,容离磨了磨牙,手掌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对!你说的没错。”

杨益和肖倓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琴案后的红玉,痴痴的看着容离,目光缱绻,转眸落在楚乐身上时,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掩了下去,依旧是一副垂眸神伤的模样。

外间的唱价声又响了起来,然而她身在雅间,除了爱显摆的几个纨绔之外,有些身份的连人影都瞧不着。

楚乐觉得,自己今天来是看了个寂寞。

怪只怪她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容离带她来青楼,就跟在平阳时兄长带她去是一样的,会让她穿上小厮的衣服跟在身边,带她见过各种人,也不拘着她。

现在唯一吸引她看下去的,便是沈音的归属。

这时,对面的韩奎朝这边喊了一声:“宁王二公子怎么不接着出价?难不成囊中羞涩了?”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楚乐回眸朝容离望去,只见他嗤笑了一声,朝外间道:“简一,老规矩。”

话音一落,简一立刻唱价:“宁王府二公子,出价一万五千两!”

肖倓笑着道:“今晚过后,这韩奎怕是一月都出不了门了!”


宁王气不打一处来,过了半晌,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饮完。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好个臭小子,跟本王玩这一手是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马车吱吱呀呀的在大街上走着。

宋柔掀开车帘,好奇的打量着夜间的京城。

凌浔睁开眼,看着她娇媚的侧脸,眸色沉沉,沉默不语。

宋柔似有所感,转眸朝他看去,却见他依旧闭着眼。

他的俊美是她第一眼就知道的,此刻的他身着一身白衣,车帘掀开,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更添了几分俊美。

比起白日里咄咄逼人,亦或是满是侵略,好似要咬她一口的模样,此刻的他可以称之为恬静。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宋柔心头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转眸朝窗外看去。

凌浔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霎,又闭了眼。

宋柔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在心里轻哼,总有被她抓到的时候!

然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凌浔没有再睁开眼。

四周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怕被旁人看见,宋柔放下车帘,乖巧的坐在车厢内。

马车停了下来,简一在外间低声道:“主子,到了。”

凌浔嗯了一声,睁开眼起身。

宋柔皱眉问道:“胤哥哥,我就这么下去么?没有面巾什么的么?”

凌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已经安排好了,你下车便是。”

宋柔闻言没有再问,乖乖跟着他下了马车。

一下车,便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笑着道:“这位便是郡主吧?请随我来。”

宋柔闻言转眸朝凌浔看去,开口问道:“胤哥哥你呢?”

凌浔看着她道:“我自然是去前院,待你换好衣服,芸娘会领你来见我。”

说完这话,他抬脚便要离开。

宋柔急忙抓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的道:“胤哥哥,我人生地不熟,不想一个人。”

凌浔闻言一愣,垂眸看了眼她扯住衣衫的手,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换衣衫,也要我在一旁陪着?”

宋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凌浔顿时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麻烦!走吧。”

宋柔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曾松手。

凌浔任由她牵着,抬脚朝前走去。

他们身后,芸娘与简一落后一步。

芸娘低声道:“主子与郡主,瞧着关系不一般啊。”

简一低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芸娘看着前面一对璧人,低低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红玉她……”

简一闻言皱了皱眉:“即便没有郡主,主子也不是红玉她可以肖想的。”

玉娘闻言张了张口,最终却只化成了一缕叹息。

男人,如何懂女人的苦?

红玉自知身份,自是不会惦记主母的位置,所想的也不过是能成为主子的女人,陪伴主子左右罢了。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见到郡主,红玉一场伤心必不可免。

凌浔领着宋柔来到一间屋子前,芸娘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笑着道:“郡主在里间换衣即可。”

宋柔接过衣衫,并没有动,是眼巴巴的看着凌浔。

瞧见这般场景,芸娘顿时有些心惊,目不转睛的看着凌浔的反应。

凌浔挑眉看着她:“怎么,还要我进去陪你?”

宋柔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平日里胆子大的很,倒是难得见她这般胆小依赖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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